第439章(1 / 2)
她突然就大叫了一声“不!”,然后看向任家,又看向秦国章,像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最终却是任父沉声道:“心慈,你该讲道理的。当年换了任家孩子的是邢飞花,你的亲生母亲。都说母债女偿,任家并没有让你偿还的道理。但是,”
他又看了一眼疯魔的照夜和任佑,才接着道,“既然任家的女儿想要报仇,任家也不好去戳穿。退一步说,心慈,邢飞花将任家女儿养成了个疯子,任家将你养成了个宝贝,后来发现任佑是你的孩子,任家也并没有亏待他,只是让他在名声上不好听一些而已,这不算是亏待了。”
毕竟,任家不会认照夜这个疯女人,可照夜的儿子秦凌平,却是个健康的正常人,任家没道理为一个半疯的任佑,戳穿这件事,让任家的真正外孙秦凌平,在秦家身份尴尬。
在任心慈和照夜之间,任家选择了任心慈。
在任佑和秦凌平之间,任家选择了秦凌平。
他们不爱照夜,却可以因为血脉缘故,下意识的让秦凌平过上健康的父母疼爱的生活。
他们爱着任心慈,却又到底嫌弃其母邢飞花的换女举动,下意识的让真正的有着任家血脉的秦凌平,能够过得好,哪怕什么都不知道,秦凌平却风光无限,任家还会为秦凌平在娱乐圈里保驾护航。
任心慈几次张嘴,最后痛哭出声。
任家人顿时又心疼了起来。
像是一场闹剧。
秦凌平少年时就知道自己身份有问题,以为自己只是个私生子。却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他看着在场的人,摇了摇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秦凌远看着秦凌平,神色也极其复杂。
真真假假,究竟谁才是鸠?谁才是鹊?这哪儿能说得清楚?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任佑则一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照夜,像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一般。
秦国章恨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照夜看着秦家和任家两家人都不好,她心情就好了。
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叶家人。
也就是叶梨的四个孩子。
叶蝉衣今年已经23岁,大学毕业了,正在进行毕业旅行。是在旅行途中被骗回来了。
几个弟弟妹妹也是被骗被强行带回的。
叶蝉衣努力护着几个弟弟妹妹。
照夜神色间就有些奇怪,然后看向叶梨:“说起来,邢飞花、任家人、秦家人,包括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们都会痛苦,活该痛苦。可是,你明明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好儿女?尤其是你大女儿,凭什么她还会孝顺你?还会对着她弟弟妹妹好?”
叶梨:“……”
当然是因为我不是原身那个笨蛋来着!
叶梨走近照夜,不答反问:“你不怕吗?”
照夜笑道:“我怕什么?我都打听过了,邢飞花到了叶家,是把你生父一家当成奴仆的。现在,我也把那种蛊虫给炼制出来了,还是更厉害更凶狠的那种。反正秦家人和任家人都欠我的,我就叫他们也给我和凌平当奴仆,这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还有你们一家。哪怕你们一家这些年没有膈应到我,可是……谁叫你们是邢飞花的后代呢?邢飞花啊,我那么那么的恨着的一个人,我自己过的不好了大半辈子,她留下来的后代,便也要过得不好!邢飞花造孽,你们活该过得不好!活该!”
她的脸上顿时狰狞起来。
还是任佑不断的拍打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一般。
叶梨停住脚步,却道:“你说的对,邢飞花造孽,所以祸及子孙后人。那么,照夜,你呢?你造孽,该祸及谁呢?会是谁来承受这番孽债?”
一旁的脑中乱嗡嗡的秦凌平也终于开口了,他打量着看起来比他还年轻了好几岁的照夜,苦笑道:“您、您是知道我这些年,一直也在做慈善的吧?其实不瞒您,我很小的时候,就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了,然后12岁就想法子查了dna,知道自己不是任心慈的儿子。
我以为,我是个私生子。所以凡事都不敢太争先。后来,我发现爸爸想要我做个纨绔,我于是就顺势做了个纨绔。后来……有了机会,我就进了娱乐圈,性子也改了过来。我知道您恨着秦家,想着利用我,也能报复秦家和任家。
可是,您看,我12岁就不得不自己算计着过日子,以为自己是个私生子而自卑。直到后来,自己赚钱了,我就想着,能不能找到您,我的生母,可这茫茫人海,我无法去找,也无法去问爸爸,因为他不会说的。
然后我就开始投资慈善。您……妈妈,我投资慈善,就是希望自己能多做善事,多积攒福缘,然后有朝一日,能够和您母子相见,多孝顺您些时候。
我愿意积攒福缘,能够和您相见。也愿意承担您留给我的孽债,但是,妈,这孽债真的太沉重了,我自己承担就可以了。以后,就咱们娘俩过。要是任佑愿意,我们三个一起过也行。
可,您今天真要报复的话,我也不会怪您,这是是非非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该说是谁对谁错了,可我将来会照样孝顺您的。不过,就到此为止吧。这份孽债太重,我一个人担着就好,不要再有别的子孙后代,一出生就要承受这份孽债,何苦?”
秦凌平难得没有长歪,他在认认真真的和照夜讲道理。
照夜这才知道,她以为的儿子一直在过好日子,在被任心慈和秦国章宠爱着,原来都是假的!
她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觉得身份不对,稍稍大些就自己查到了“真相”!
照夜不禁后退了几步,不肯相信,也不肯退缩。
叶梨又幽幽道:“还有一件事,照夜……师姐。”
照夜蓦地就看向叶梨:“你叫我什么?”
叶梨轻笑道:“你学了我妈的本事,就是我妈的徒弟。我也学了我妈的本事,叫你一声师姐,原本也应当啊。就是不知道,咱们两个斗法一回,是你输,还是我赢?”
照夜:“……”
这究竟有什么区别?
或许还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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