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小伙子笑说:“平安,都平安,还生了两个呢,听产婆说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健健康康的。”
赵翊说:“行了,下去吧。”
杨敬了然的拿出了赏银给小伙子。
小伙子领了赏赐,谢恩离开了。
关上了门,杨敬笑问:“主公可要现在去看看夫人?”
赵翊摇了摇头,平淡地道:“再等等,不着急。”
他方才一直提心吊胆的,如今知道母子平安,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儿子,第一个女儿,他光是这么一想,心里就像是长了草,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他们,看看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像自己更多还是像她更多。此刻心底更是喜悦无比,强忍着才没有喜形于色。
也不知道她如何了?他一想她,又皱起了眉头,他不是不急,只是不敢去见她,不知道怎么迈出第一步,更不知道怎么才能放下那要人命的面子。
赵翊不着急,军师程琬可着急,半个月前说丢下政务就丢下政务跑了,邺城的事项全部都推给了程琬暂代,程琬到底是军师,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日夜盼着他们主公早点回邺城,不想这会儿他们主公自己却说“不急”
“主公当真不现在去看她”杨敬问。
赵翊内心挣扎无比,面前只是沉默,薄唇抿成一条,蓦地,道:“再等等。”听声音却没有那么镇定。
邓节抱着她的两个小小的孩子,她怎么看怎么喜欢,心生欢喜,不知如何是好。
她还分泌不出奶水,产婆便帮她请来了乳母,很健康,专门给她的两个孩子喂奶水。
邓节躺在榻上由找来的村妇照顾,她一会儿摸摸女儿稀疏的小头发,一会儿捏捏儿子肉乎乎的小脚。
她还不知道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好,没有想好,也不着急,她感到格外的快乐和满足。
粗布蓝衣的小伙子每天都会跑来她这里询问她缺什么少什么,有缺的,少的,邓节就会让他跑腿帮忙买回来。
离开了邓节这里,小伙子又匆匆奔到赵翊那里,汇报邓节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是否健康,可又不开心的事,然后着例领赏银。
明明他们之间只隔了两间茅草屋子。
除了小伙子,还有那些照顾邓节的村妇,孩子的乳母,每天都会照例跑来赵翊这边一趟汇报一天的情况。
第九十三章
邓节的身体经过修养, 逐渐的好了许多, 只是仍然没有奶水, 无法喂养孩子, 便就交由了乳母。
这日小女儿刚刚喝饱,邓节从乳母手中抱了回来,哼着歌曲哄着她睡觉,乳母也敛好了衣裳, 笑道:“夫人还是没有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吗?”
邓节边抱着女儿哄她入睡, 边轻轻摇头, 低声微笑道:“还没有想好。”
乳母目光一收, 试探地问道:“自半年以前夫人来此, 无论出入都是独自一人,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邓节敛着眸子,看着怀里的孩子, 淡淡地道:“问吧?”
乳母道:“不知这孩子的父亲身在何方?”
邓节沉默了一会儿,见怀里的女儿闭着眼睛,小嘴巴微微翕动,似乎是睡着了, 这才道:“不知道, 因为战乱走散了。”
“走散了?”
邓节点点头, 平静地道:“走散了,如今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
“你倒还真是会说谎话。”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低沉的,略显冰冷的音色。
邓节心头一阵, 霎时间脸上失了血色,只见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是一身藏蓝色的袍子,脚下一双黑色的胡靴,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到底还是来了。邓节心道。她并不觉得意外,她早就知道他会来找她,不会轻易的放她离开。
赵翊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女儿,她登时将孩子紧紧的护在了怀里,她不知道他会做什么,虎毒不食子,但是对他赵翊而言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赵翊挥了挥手示意乳母离开,慢慢地走到榻上,榻上的是正在安睡的他的小儿子,邓节无法拦住他,只用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赵翊本是来服软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味道,冷嘲热讽似的:“怎么,桓文是你养的小马驹,如今呢,同丈夫走散了?不知丈夫在哪里?”他看着她的脸,她却只低垂着眼帘不与他对视,他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道:“夫人可真惯于说话呢。”
邓节方才抬起眼帘,狠狠地直视着他,眼睛是红的,纵使装得再强硬,也还是因害怕而闪动着泪光。
她瘦了,清减了许多,他看着她的眼睛,莫名生了怜悯之情,他放下了捏着她的下巴,低头轻轻摸了摸她怀里的女儿的脸蛋。
邓节推开他的手,不准他触碰她的孩子,咬牙道:“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过放我离开的。”
赵翊道:“我是说过,不过我只准你离开,没说过你的孩子可以一起离开。”
“你什么意思?”
赵翊说:“这也是我的孩子,他们的身体里留着我的血。”他见邓节咬着不说话,道:“怎么?难道这孩子不是我的?我还没有下休书呢?你还是我的妻子,若是这孩子是别人的,别怪我动手处置了这两个孽障。”
邓节咬着牙,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他冷冰冰地说:“你可以留下,这两个孩子我要带回邺成。”
邓节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却仍旧狠狠地道:“你一夜欢娱,我却要辛苦怀胎十月,忍受痛苦生下他们,如今你一句他们是你的孩子就要把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你的心怎就如此的狠呢。”
他原本也不想这样,他想说软话,只是软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反而又惹得她落泪,他看着她流泪,眉头微微皱起,蓦地低头用唇封住了她的唇,和记忆中一样的触感,一样的柔软,他已经近一年没有见过她了,他原本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思念她,他也是如此麻痹自己的,可此刻那思念像是汹涌的河水顿时冲毁了他筑起的高高的堤坝,他环抱过她的身体,任凭她如何躲避也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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