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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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

文帝年迈,当他压不住,便得抬手让他们上。

知府大人要调任到户部的事儿沸沸扬扬传了好一阵儿后,最后见没动静儿,又平淡了下来。

衙门的官员们都有些战战兢兢的,他们觉得调任京城这么大的事儿没成,何大人心里还不知该怎么气的,这会儿往他面前窜那是找不痛快。

往米福跟前儿打探的人倒是多了起来,知道他家娘子给添了个闺女,又纷纷备了礼送过去,看得巷子里那些说酸话的是连门都不敢出了,生怕被人打趣,说他们有眼无珠,人明明是有本事的人,偏说人家是个小衙役。

哪家的小衙役有那一桩亲戚,还有这么多衙门的来送礼的?

送礼不要银子的啊?

在米家做工的纪婆子是最有体会的,往日她出门买菜旁人也只随意打个招呼,如今却是一叠声儿的跟她说话,见她提得多还帮个忙甚的。

今儿纪婆子没去买菜,而是穿得体体面面儿的从米家出来,准备往何府去,告诉米家的姑奶奶一声儿,米家的姐儿这名儿定了。

小名叫闹闹,大名儿叫米娇娇。

她姑奶奶叫仙仙,她叫娇娇,指着她往后跟她姑奶奶一般能嫁个好人家,一辈子被捧在手里。

这小名儿是米福夫妻俩取的,原本是定下七八个,闹闹这儿名就不在其中的,谁料这小丫头刚出生两日倒安份,像是还在确认地盘似的,后边顿时放开了手脚,一晚闹个大半夜的,米福两个搅得连个好觉都没有。

甚么名儿都没得了,混了个闹闹来。

这大名是米婆子取的。米老头米来顺半点不跟他们争,把这个取名的大权放了下去,让米婆子接了手。

原本王招弟还有一争之力,好歹也是亲奶奶,但她现在不敢,米康争是争了,但没争过,米婆子一顶她是他娘的帽子一扣下来,米康瞬间就没辙了。

只放了狠话,说他要去府城给妹夫,知府大人守门去。

他不知说了多少回了,也没见人走,一家子如今也是半点不当回事的,各做各的,让米康备受冷落。

他愤愤然,在米家人不以为然的时候,当真走了。

米家那边乱成一团儿,这边纪婆子一出门,往来的邻里们便问了起来:“哟,这是打哪儿去啊,不去买菜了?”

“今儿不去了,有事儿。”

他们虽然是给主家签的雇契,但牙行规矩严苛,早就有了规定,签下契约的人是不能透露主家的事儿。

她纪婆子嘴严得很,有人问,也只说:“去姑奶奶家里报个信儿。”

她口中的姑奶奶不少人也是记得的,一看就是大家夫人,那宝华华车,人物模样都是少有,哪里能记不得的。

有人还悄悄问:“你这主家到底是做甚的,不是在衙门里当个差么。”

怎么这么多人上赶着送礼的,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大人呢。

普通人家能请得起婆子不稀奇,毕竟谁都有忙不称手的时候,请个婆子帮衬帮衬也花不了几个钱,那衙门里当差的多了去了,见得多更不稀奇,若是个书吏之类的小头子还能得他们另眼相看几眼。

纪婆子道:“可不就是在衙门里当值么,兵房里的。”

在各房里当差比起衙役们那也是好上一些的,也能说上两句话的了,旁边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纪婆子笑笑,没说的是,她这主家在兵房当差倒是没甚,米家啊,人家那可是背后有大来头的。

她客气的点点头,赶忙去喝府办好主家交代的事儿去了。

米仙仙命人把人请了进来,给上了茶水点心招待着。

纪婆子没等一会儿,便闻着一股子香风袭来,纪婆子坐直身板,米仙仙正踏进门,她要施礼,米仙仙摆摆手:“不用客气,可是福哥让你来传话的。”

“是是是,夫人真是英明神武。”纪婆子还是拍了个马屁,挤着笑:“福哥让老婆子来给夫人通个信,说是姐儿的名给定下了,说来让夫人掌掌眼的。”

米仙仙捂着嘴儿笑笑,让她说来听听。

“姐儿小名儿唤闹闹,大名儿唤娇娇。”

又闹又娇?

米仙仙想起当年怀四饼的时候,她相公何平宴亲自取名,翻了好几日的书才定下了宝珠这个名儿,把一腔的父爱都灌注在这二字上。

闹闹这个名儿,是不是稍微随意了些的?

若是米福夫妻在,米仙仙还能好生问问,但是纪婆子在,她总不能问。

很是违心的说了句:“好好,闹闹这名儿好,娇娇也好。”

实是无力吐槽。

纪婆子很快就走了,说要回去给庐月顿鸡汤,又让米仙仙叫她带了不少东西过去,都是些补品,正适合如今庐月吃的,她还特意问过了大夫。

纪婆子大包小包的,进了巷子,不止四周的邻里们投来艳羡的目光,便是纪婆子自己都羡慕得很。

这样的亲戚,谁不想要啊,一年半载的得省下多少银子来攒着的。她如今的主家娘子也是出身小门小户,但偏生就定下了这么好的亲事,嫁过来就当家做主,还不用伺候公婆,也是这主家低调,要换了别人有知府大人这么一门亲,那是恨不得街头结尾的放鞭炮告知,让人把他们供着捧着,这夫妻俩却偏生不肯说,还交代过不让她说出去。

反正换了是她,她是巴不得这整个府城都知晓有这门亲的。

不提纪婆子回去后一顿说,米仙仙这边知晓家里暂时不会搬去京城后心情大好,还跟着三夫人去了同知姚夫人办的赏画宴。

又过了几日,天儿还不过刚蒙蒙亮,正是城门刚开一会儿的时辰,街上走动的人极少,沉重的脚步声儿从街角走了过来,整个人摇摇摆摆的,穿得也破旧,整个身瞧不出原本的颜色来,披头散发的,只看着身型是个男子的模样。

他一边走一边走累了还扶着墙站上一会儿,嘴里似是在念叨甚么,又接着往前走,直到他瞧到了那门匾上的何府二字,双眼顿时一亮,浑身来了力气似的,大步走了过去,“咚咚咚”的拍着门。

他到了!

连着拍了好一会儿,总算有脚步声近了,开了门,还问道:“谁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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