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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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他身边凑了凑,故意朝他耳边吐息道:“官爷若是不爱玩这些,那奴给您跳支舞,好不好?”

按说听了这样的话,便是老铁树也要开花了,可独独这位陆大人,耳根子都不见红一下。

他只盯着云枝的眼睛看。

陆宴生了一双桃花眼,乍一看去,好似风流多情,可仔细一瞧,便会发现,里面全是名门望族才有的世故与清高。

薄情难掩,疏离尽显。

可就是这样的一双眼,顷刻间就将云枝这颗早已千锤百炼的心,勾去了三分魂魄。

她抬手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媚眼如丝道:“这一舞终了,官爷若是满意,便把这杯干了,成吗?”

陆宴接过,睨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云枝笑盈盈地起了身子,褪去外杉,她用眼神勾着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在他面前舞动。

可她每卖力一分,陆宴的眸色便沉了一分。

不足片刻,就已耐心尽失。

他暗暗捏着手里的杯盏,燥闷无比,他万没想到,自己看着长安平康坊最有名的头牌鼓动身姿,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半点感觉都没有。

与见到沈家三姑娘时截然不同。

他“啪嗒”一声将杯盏放到了桌上。

云枝见到他的动作,以为他不满意,舞动的手腕连忙一顿,怔怔地看着陆宴,道:“可是奴跳的不好?”

陆宴侧头那两人聊的正是尽兴,也不好提前就走,便抬起杯盏,一饮而尽,对着云枝道:“没有,你继续。”

闻言,云枝整张脸都涨红了,心里酸胀酸胀的。

她得看出来,他对自己,真真是半点意思都没有。

算一算,今日可谓是她当了头牌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难堪。

跳完一曲,云枝也不敢再出声了。

反而是老老实实给他倒酒,他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喝两杯。

过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外面突然起了风,狂风刮的门窗猎猎作响,听着就让人发寒。

酒意上了头,郑京兆红着脸,目光远眺,幽幽道:“怎么又下雪了?”

孙旭看了看外头,也附和道:“既下了雪,那咱们今儿便到这儿吧,不然一会儿宵禁,路也不好走。”

郑京兆连连点头,旋即,三个人都起了身子……

——

也不知是昨日那酒有问题,还是在回程的路上受了风。

陆宴醒来之时头痛欲裂,眼底发青,就连嗓子变得暗哑起来。

他抬手掐了掐喉结,脑海中恍然闪过夜里做的梦。

随即整个人都被气笑。

他竟把昨日头牌的脸,换成了她的,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舞姿,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变了滋味。

就像是一杯平淡的白水,变成了灼喉的烈酒。

真他妈是入魔了。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陆宴去给祖母请完了安,便在书房独坐,时不时轻咳两声。

眼眶发胀,就连手里的书都看不下去了。

见状,杨宗忙给他端了一杯热茶。

陆宴接过,颠着茶盖,刚抿了一口,就听杨宗道:“这茶是长公主从西市的孟家茶庄刚买回来的。”

陆宴本来喝的好好地,可一听“西市”二字,茶水过喉,他一个气没喘匀,猛咳不止,立马呛红了眼。

不得不说,有时候想起一个人来,就像咳嗽一样。

忍,是忍不住的。

陆宴捂着胸口停下后,他恍然惊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将手里的茶盖脆脆地磕在杯沿上,哑声道:“备车,我要去趟西市。”

——

昨日的雪一直未停,路面结冰,有些铺子早早就关了门。

行至百香阁,陆宴的脚步蓦地顿住。

雪花接连不断地落在伞面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杨宗抬头一看,心里不禁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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