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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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哄笑。

陆时秋反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于大娘,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克夫?”

于婆子老脸涨得通红,急忙改口,想说他克妻。可他连妻都没娶,哪有的克?克父克母?人家父母好好的呢。

见她还要再闹,陆老头已然没了耐心,“赶紧把门打开。要不然我命人把门砸开,你得掏钱修。”

于婆子吭哧半天,只能掏出钥匙。

陆老头把钥匙丢给于娘子,看向于婆子,“如果你不服,尽可以到县城告我。”

无论什么年代,农民都怕告官,一是嫌丢人,二是怕花钱。

于婆子见大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一阵心虚,只能灰溜溜走了。

转眼过了半个月。

每年一到三月是鱼孵卵的日子,也是渔民们的休渔期。

红树村的男人们都会在这段时间进城打短工。只是短工不怎么好找,挣不到钱不说,还吃不饱。

不过今年是个例外,听说他们县的那些盐碱地都被大户人家买了,正好需要他们这些短工帮忙灌水。

红树村的老少爷们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些实在干不动重活的老人,孩子和女人。

当然陆时秋是个例外,他才不会当那种廉价劳动力呢。

不想听大嫂在家里叽叽歪歪,陆时秋便出来溜达。

【宿主,根据本系统推测,离这里有三百里的方家有一个小姑娘很适合你。】

陆时秋嘴里叼着茅草,兴致缺缺地问,“哦?她多大?”

【今年六岁。】

陆时秋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系统是个缺心眼的,“我今年二十五了,我等得起吗?”

【本系统再给你搜寻。】

陆时秋看向端着木盘走到河边,用石块敲击冰面。

盐俭县是月国最北方,现在又是冬天,河面结冰足有三寸厚。她还来洗衣服,这是不要命了吗?

陆时秋驻足,就见几个大娘媳妇拎着水桶走过来。

大冬天的,她们只是过来河边提水,回家烧火,用热水洗。

有个穿绿袄的大娘蹲到于娘子旁边,侧头瞧了一眼,惊讶大叫,“哎哟,于娘子,你怎么就这样洗了?这水得多冰啊?”

于娘子抿着嘴,“家里的柴只够做饭的,洗衣服太费水,只能用这个了。”

绿袄大娘倾着身子问,“于娘子,你今年多大了?”

于娘子愣了愣,还没等她回答,就听那大娘道,“你说你一个人过也怪可怜的。你这么年轻,也没个儿子,下辈子也没个依靠。我娘家有个表弟,前年刚死了婆娘,人也能干,跟你正合适。”

于娘子脸色涨得通红,声音低低地,“大娘,不用,我有三个孩子,不是没有依靠。”

“哎哟。傻,真傻。”绿袄大娘碰了碰于娘子的胳膊,“你想守,别人也得给你守啊。你那婆婆眼馋你家那三间大瓦房已经很久了。前儿个,我还看见她去柳婆子家呢。”

柳婆子是隔壁村的媒婆,专门给人保媒拉纤的。

于娘子捶衣服的手顿住,侧头看着绿袄大娘,想看看真假。

“我也看到了,于娘子。那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咱们村的老少爷们都出去打短工。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要是她真存心不容你,到时候你不嫁也得嫁。”

于娘子死死捏着手里的捣衣砧。

其他女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自打于大郎走了,于婆子再也不会帮于婆子带孩子。

于娘子最小的闺女才两岁,话都讲不利索,却能跑能跳,最是不省心的时候,家里哪能离得了人。也难怪她没法捡很多柴禾。

等这些大娘媳妇都走了,又来了一群跟于娘子年纪差不多的妇人。

如果刚才的那群妇人是善意的提醒,这群妇人纯粹就是排外了。

这群媳妇年龄比于娘子大不了多少,长得不如于娘子好看。寡妇门前事非多,这些人对于娘子由一开始的同情变为忌惮,她们生怕家里的老爷们被于娘子勾走。掬着自家男人不让他们跟于娘子说话。

就这还不够,甚至她们私下来还打赌,看她什么时候改嫁。

有个婆娘夸张地拍了拍腿,“哎哟,于娘子,你怎么还用干这活呢?今早,不是有人送你柴禾了吗?”

于娘子怔住,随即皱眉,“刘大姐,你可别瞎说,哪有人送我柴禾了?”

“还说没有。我今早就看到你跟我大哥在山前鬼鬼祟祟的,他还摸你后背呢。你当我瞎啊?”

于娘子脸色涨得通红,“我没有。那是我绳子断了,刘大哥刚好看到,帮我系上而已。”她看着其他人,声音抖然拔高,“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其他人将信将疑,刘大姐却冲着于娘子挤眉弄眼,“哎哟,你看上我大哥也使得。他是鳏夫,你是寡妇,刚好凑成一对。”

“我没有。”于娘子更急了。刘大姐怎么能瞎说呢。她跟刘大哥真的没什么。

“哎哟,没什么就没什么,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看你这是做贼心虚呢。”刘大姐见她矢口否认,也有些不高兴了,撇了撇嘴。

于娘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因为嘴笨,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捧雪花直直砸向刘大姐的后领,冻得她一个哆嗦。她怒目而视,回过头来,看到站在河岸的人是陆时秋,知道这人惹不起,只能憋气转过身。

又一捧雪花砸下来,刘大姐气急败坏地转身瞪向陆时秋,“你干什么?你别以为你是里正的儿子,就可以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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