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铃人_1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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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麒面前时,他也试图那么做。

可总有些心事,只藏得住一时。在一次又一次的隐忍中不安和不满持续发酵膨胀,终于让他失态。

那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意正视的心结。

钟永兰从他幼年起就不断地告诉他,他一定要让自己比江河更优秀,他必须为此付出全部努力。这样,他才可以得到来自父亲的重视,才能在家中拥有一席之地。

宋时清信了,并且努力做了。

他也开始把江河当做假想敌。他努力保持成绩优异,收获过无数赞美,身边的人都喜欢他。他凭此得到了来自父亲的不咸不淡的夸赞。然后这个男人依旧只把热切的视线投注在他的长子身上。

钟永兰怪他做的还不够。

宋时清在很久以后才意识到,不够的不是他,而是钟永兰。再努力都不会有意义,他从出生起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他还意识到,真正在把他和江河做比较的,其实从来只有他自己。

他的母亲只在乎结果,永远失望。他的父亲则从未把他们放在同一个天秤上。

江河本人更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江河喜欢他,把他当成最宝贝的弟弟。

他小时候怨怼江河不回家,长大后才明白江河每次回家都只是为了见一见他。

这多滑稽。带给他折磨痛苦的他拼命讨好,真心疼爱他的他心里偷偷存着计较。

那之后他开始想方设法做尽一切曾经他母亲绝不会允许的事。他退了学,留长了头发,在身上打洞,一度想要纹身,还和狐朋狗友组了一个所谓的地下乐队。

钟永兰的震怒在意料之中。有趣的是,对他一贯的乖巧懂事反应平淡的父亲,在面对他的叛逆时表现出了远甚于以往的关注。他严厉地责骂他,痛斥他胡作非为,勒令他立刻改过自新。

这让宋时清觉得自己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胜利者。

他以为自己从那时起已经顺利地从毫无意义的和江河单方面的较劲中逃离了出来。直到如今,他猛然发现终于有一件事,他好像可以胜过他的哥哥了。

所以,当易麒没完没了在他面前提起江河,才更让他心绪难平。那逼迫着他不得不去承认,这唯一的一场胜利,也不过是可笑的自我陶醉罢了。

他为此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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