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1 / 2)
萧芃一时没听懂熊威宁话中的意思:“什么?”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熊威宁只能再次重复:“席城出事了。”
桌上装饰用的烛火忽明忽灭,萧芃握着手机愣怔地听着熊威宁的话。
“海嘉杰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早上席城出了车祸已经抢救了一天,就在刚才医院宣布抢救无效……”他自此便说不下去了,顿了一会才继续说,“海嘉杰刚到北京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得替他去趟席家,你这边……”
萧芃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这话是真的,前几天还通话约饭的人怎么会说出事就出事了。
良久之后萧芃才回神问道:“你现在就过去吗?需不需要我陪着?”
“你要有空的话也可以。”熊威宁回他。
五分钟后,李澍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奔出来,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忍不住弯起嘴角,接通后却凶巴巴地质问:“说清楚了没?”
电话那边的萧芃不说话,李澍禾立刻不满起来:“是不是还没说清楚?等我啊!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找不到了……”萧芃喃喃开口。
李澍禾疑惑:“嗯?”
“席城他……”
9点半左右,李澍禾开车载着熊威宁和萧芃三人来到了殡仪馆。
为了保证集团的稳定,从席城出事开始集团就对外隐瞒信息,整整一个下午的抢救也没能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直到医院确定宣布死亡消息,席家和集团才对外公布。现在的殡仪馆外已经被各路媒体围堵的严实,萧芃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进去,熊威宁只好联系海嘉杰。
不多会,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从围墙边走到他们身边:“您是熊老师吧?席小姐让我带你们进去,跟我来。”
跟着年轻人绕过围堵的人墙,从后门才进了殡仪馆里。
席涓琳在大厅的角落倚着罗马柱呆呆流泪,年轻人走上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才转头向萧芃他们走来。
席城躺在大厅正中央的冰棺中,工作人员一脸肃穆忙碌着布置灵堂,灵柩之前跪着个清瘦的年轻人,那是席城的弟弟席枫。
看着席城惨白的脸色,萧芃觉得自己大概是在餐厅里睡着了,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梦里一样的不真实。直到指尖被人轻轻握住,抬头看见李澍禾关切的眼神,他才认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
席涓琳走到他们身边,熊威宁上前和她攀谈:“席老师,节哀顺变。”
席涓琳勉强地抿了抿唇,李澍禾和她并没有深交,便也不好多说只能鞠躬劝她节哀。
“海嘉杰昨晚的飞机早上才落地北京,一时是赶不回来了。”熊威宁说道,“他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席涓琳点头道谢:“麻烦你跑一趟了。我没什么的。海家的长辈们已经来过了,城哥的事情太突然集团里现在乱成一锅粥,海叔叔他们又回董事会去了。”
萧芃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席城。
席涓琳走到他身边:“城哥和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实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样,知道你第一时间赶来城哥一定很开心。”
萧芃轻轻说着:“我今天联系了他一天,还以为他在忙……”
席涓琳淡淡说着:“昨晚董事会出了点情况,城哥和大家约好了早上开会。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车子开到临河大桥的时候和迎面而来的卡车发生碰撞,失控从桥上冲了出去……”
席城今天是自己开车,撞车之后卡车司机虽然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可今天的路面拥堵的异常,原本二十分钟就能赶来的救护车,硬生生耽误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现场。等到救援到达将车打捞出来,一切早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撞击加溺水,我们早就不指望城哥能救回来,可还是期待出现奇迹把人送进了icu。”席涓琳喃喃着,“八点的时候急救科的医生告诉我们住icu已经没有意义了,人来的时候就已经瞳孔放大心脏停搏,现在的挣扎不过是我们这些家属不甘心而已。”泪水从脸颊滴落而下,她颤抖地哽咽着,“可我们就是不甘心啊!城哥……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就……”
席涓琳痛哭出声,萧芃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默默伫立在一旁安慰着。
李澍禾不经意间扫见地上的席枫,他跪在那里机械般地往火盆中扔草纸,眼神呆滞地看着火舌将一张草纸吞噬,再机械似的重新添放,看上去有些伤心过了头。
回程的路上,萧芃坐在副驾望着街灯出神,熊威宁在后排和海嘉杰说话,车上除了手机震动的嗡鸣声,所有人都静静地沉默着。
李澍禾将手伸到副驾,在萧芃指尖轻轻一握,如同刚才那样给他一点安慰。
回到公寓已经是深夜,熊威宁来不及交代就打着电话回了房间,李澍禾拉着萧芃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