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200(2 / 2)
王樵此刻团团转地仿佛手足无措,见喻余青睁了眼瞧着他,抓紧拿袖子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又手忙脚乱地拿布巾给他揩了身上,“喏,我笨手笨脚的……存了些干粮,拿水泡软了……若是能吃,还是多少吃一点……还要水吗?……”
喻余青只是望着他摇头:“不要别的,……我想要你。三哥……我只想要你……你给不给?”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朦胧而不真切的笑容来,像水上日落时动摇的波光,从王樵怀里一翻身缠了上来,手指朝他身下探去。
喻余青的手指骨节修长,生满剑茧,但如今却失了力气,只能不轻不重地虚劲套弄,手心却是火燎般滚烫,衣裳先前褪了,如今烧得尚且完好的皮肤上全是淡淡粉色;那儿只需要些许撩拨便已箭拔弩张,倒是唬得王樵扣了他的手腕,身子僵得像块石头不敢动掸,“别闹,你身子经不起……”他几乎咬着牙说,“等你好了……”
“若我能好了……便会想着不能坏了你修为……可现在我只想活下去……三哥,只有现在……我可以什么廉耻恩义都不要了,只要能和你一起……让我怎么样都行,我不想死,我想再睁眼时,还能看见你,今天如此,明天也如此,往后日日如此……”他低声喃喃,却不敢看王樵的脸,埋进他肩头里,浑身明明都是汗,却细细地起了一层栗;王樵叹了一声,猛地将他扳在床上,欺身压上去,吻他的嘴,又逼着他看自己。
“傻子,我什么修为都是为你修的,你明不明白?我只是……等了太久,……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弄坏了你……”他从嘴角沿着脖颈的曲线慢慢往下吻去,“又怕……若你不是甘愿……倒是我趁人之危了,怕你恨我……”单只是这样,喻余青已耐不住,喘得厉害,快要接不上气;手指胡乱地裹着掳动,王樵便渡气与他,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分下去攥住他不得章法的动作,两人手指合着粘腻银丝扣做一处,从底至头不过几次来回,便禁不住闷哼一声栽在他身上,交颈处发根尽湿,底下也濡了一手。许是觉得有些丢人,那脑袋便闷在肩头纹一个齿印的痕迹出来,半晌没敢抬头;喻余青捉了他的手上来,舌尖沿着他指缝舔遍,连着自己的手指都痴迷般吮得干净,舌尖过处像点着一圈细火文着慢烧;待他吃得一丝不剩,那牙印儿也工工整整地印好了,深深在过白的皮肤上嵌出斑驳血丝,那底下又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硬得像用那火焠过的铁杵子。王樵想礼尚往来,去摸他下面,可刚触到便被惊恐地挣开了,反而翻了个身对着他,下身的衣裳在纠缠中也早没了影子,剩光裸的身子明火执仗地贴做一处。王樵到底不敢当真要到了底,怕他身子承不住,便只侧抱了人,摁住他纤长劲瘦的双腿腿根,夹紧了埋进去做了温柔乡。饶是如此,这一遭销魂滋味却也难以言喻,只听得皮肉交叠声响混着喘息呻吟此起彼伏,浑浑噩噩至尾,在他腰间掐出一道红印子不说,那浊白粘腻直从腿根射得他小腹上都是。喻余青却发不出声响,脖颈往上全是不正常的嫣红,耳根像是被烤过一般红得滴血,浑身筛子般轻细地抖个不住。他双目失神地散着,意识像还飘在水里,手指不自觉便抹着身上的浊丝往口中便送。
王樵想起那日他们在溪畔幕天席地当中头次动情难已时,他也是这样……现在才知道究竟由头是怎么回事。如今白日宣淫,天光大放,摇曳的明光透过窗门洒在彼此身上,身下人如灿烂春华而全无所觉,嫣红的舌尖在指间卷动时偶尔露出一隙,勾着他上去吻他,那软舌便不怎么得劲地躲着朝外头顶,好像生怕他和自己抢那一丁点儿腥膻似的;惹得王樵俯身下去,沿着腿根到腹部全舔了干净,再勾着他勉强探起脖子索吻:“……给我……还要……”随着愿望的满足而发出甜腻的鼻哼,舌尖这次不再躲闪,反而卷着他拉拖着过来吸吮,唇边满是来不及吞咽的晶亮水渍。然而好像他很快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从迷离中找回一点儿神志,只觉得无地自容;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会变成这副寡廉鲜耻的模样,好像一场欢爱只不过是为了索取那一点儿自己缺乏的东西,只不过是为了救命般的一点儿恩惠;他受不了这个,可又阻不住去想,见王樵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那肺腔里最后一丝气也像被挤了出来,带出一丝呜咽,“……别看……不要看我……”他在对方双臂的环绕当中无处躲藏,只能拿手徒劳地挡住了脸。
“我欢喜看你。你什么样都好看。”王樵真心实意地说,他没什么甜言蜜语的本领,话都像拿斧子凿进去的一样实在。但他也的确知道,如今这副模样对喻余青来说,也的确是不算公平的。以他惯常的那副心气,着实是折损了无数才能够屈就至此:若是他们都还是未曾失去时的模样,他即便甘愿雌伏人下,那也必定夭夭矫矫,散发出勃勃生机和一股风流倜傥的得意劲儿。他定然愿意袒露四肢,张开胸怀,挑眉轻笑,任由爱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他;他情动时也必然不将呻吟噎在嗓底,将欲望埋在心里。
王樵低头去吻他挡着眼睛的手腕内侧,“阿青。你看看我。你若不想我看你,我便闭上眼睛;但你看着我。”
喻余青拿开手腕,他看见身上的男人果然皱着眼睛闭做一处,眉也拧在一起结了个疙瘩;他伸手去想要抚平那皱褶,指腹一点点地将那川字摁开了,眉目舒展,更显得一张脸多了英挺成熟的疏朗气派。头发散乱下来,披在光裸的背脊上,有些也散到身前,立刻被汗水黏在脖颈到胸膛的水路上头。自己的手心舍不得离开他的脸,沿着脸廓的轮廓细细摩挲,手腕便被他握住,放到嘴边慢慢地啃吻。喻余青现在能仔细去看了,他掌心和指腹果然都生了厚厚的茧子,那个养尊处优被自己处处护着的少爷不见了,长成了如今丰神俊树的男人,眼下是发黑沉重的眼袋,嘴角也冒出了乱糟糟的一截青茬,怪不得刚才吻时总觉得有些细密得麻痒扎人。那如今变得结实的胸膛起伏得厉害,彼此偶尔会撞到一起,听见他血脉汩汩,心跳如擂的响动。彼此身子紧贴着的地方一点变化也能察觉,自个不过稍挪一挪,忍不住张开腿环住他的腰,邀请他埋得深些,再嵌得紧些,对方的心跳便重得砸乱了一个拍,像头伏在身上的野兽衔着他的喉管,呼吸烫得耳孔里头嗡嗡地响,濡湿了整个耳廓;再一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湿润的眼,眼底发红,瞳仁里全是自己的倒影。
“……我在山上读了五年的经,静心忘情,见性去欲……我对什么都能做到。可唯独想不得你……”他喘息着急切地说,“后来我明白了……我欢喜你,难道是什么坏事不成?为什么要避之如蛇蝎、如洪水猛兽?这爱至纯至真,难道至极不亦是正果?”
喻余青忍不住笑了,他还是他的少爷,不惧鬼不畏神还自有一套歪理自圆其说,以前他便是最不规矩的公子爷,如今大约也是个最不规矩的出家人,俗世的那些条条框框,天地的那些规规矩矩,在他看来都不过一哂。“你不怕吗?”他搂住王樵的脖颈,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做一个声,他的心跳的那么厉害,像把自己那一份也补了去。“那些个真君上人,听到你这徒孙胆敢这么篡改经文,当心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其实怕得很,”王樵点点头,“所以你别抛下我一个人。”
这话把他的心软做了一滩水,放嘴里交互吻着,底下也交互磨着,不得安放地顶着没个安生;喻余青只觉得被他磨得化了,引着那尖头下去,撑开往穴口里探。王樵只得拍开他手,哑着嗓子像燎了火:“不成。……今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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