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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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瑟容颜倾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养在深闺十五年,只等着她那太子表弟成年,好嫁给他当太子妃。
一切看上去温馨顺遂,直到她做了个梦。
梦里太子沈昭将她宠上了天,从太子妃到皇后,更是为了她废置六宫,拒纳妃嫔,大建奢华行宫,凡是她要的,哪怕再难得,也会利用皇权捧到她的跟前。
就这么宠着,宠着,把她宠坏了……
沈昭连年在外征战,温瑟不甘深帷寂寞,找了个假太监暗通款曲,被提前得知消息秘密回宫的沈昭抓了个正着。
沈昭勃然大怒,将假太监当着她的面儿车裂,流放了她全家,杀了昭阳殿所有宫人,将温瑟软禁起来,用尽了所有残忍手段折磨她,惩罚她……
温瑟一个激灵,梦醒了。
眼前的沈昭年轻稚嫩,正用刀子割了衣衫给她包扎坠马造成的伤口。
温瑟哆嗦着后退:“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沈昭:??
……
温瑟:“我想过了,娶妻娶贤,阿昭身份尊贵,应当择贤德之妻,我配不上你。”
沈昭骤然变脸,阴悱悱道:“阿姐的意思是想悔婚?”
温瑟:“……我开个玩笑。”
……
两人做了同一个梦,男主比女主晚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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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萧逸站在殿外怔怔了片刻,见宫女们鱼贯而出,敛着衣袖、垂着眉眼直朝库房而去,他只觉一切充满了不切合实际的荒诞,不可置信道:“首饰?胭脂?衣裳?璇儿,你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应该是这些吗?”
他面色沉凝,语气幽重,一下便将楚璇问住了,她拢着身上的披风,茫然了少顷,反问:“那我应该关心什么?”
萧逸感觉到体内一股邪火直冲向脑子,又轰然炸开,震颤得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
仿若一出大戏和着婉转悠扬的鼓点热闹开场,未演到好处,却已惨淡落幕,只剩下一地冷却凄凉的荒芜。
他觉得伤心,一腔的痴情衷肠却原来自始至终都是他的独角戏,对方浑然未觉,也满不在乎。
大约是皇帝陛下脸上的神情太过落寞忧伤,高显仁终于看不下去,暂且将那十几根钗和他自个儿的性命安危抛诸脑后,凑到楚璇身前,低声提醒:“娘娘,你不应当稍稍挽留一下陛下吗?你们到底有着多年的感情,您稍稍挽留一下,没准儿就没有什么宸妃和昭仪了……”
楚璇垂眸思索了一阵儿,坚定地摇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挽留是没有用的,既然陛下要变心,那就让他变吧,我还是守住我自己的珠宝首饰比较实在。”
高显仁半张了口,有些发蒙,半天才反应过来,端着拂尘小碎步奔向萧逸,严正道:“陛下,您是天子,只要您愿意,这天下的芳草花朵全由着您摘,何必非要在一朵没心的花身上耗着!不值当的,您至尊至贵,不应当总是把自己一颗心送上去让人家践踏。”
话音刚落,那随同楚璇探亲的林内官弓着腰进来了,他一瞧当前这安静诡异的场景,不禁错愕,朝萧逸揖过礼,悄悄靠近楚璇,以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娘娘,方才你听说了那六名宫女被送回祈康殿,不是挺高兴的吗?这又是怎么了?”
萧逸:……
高显仁:……
楚璇唇角略微抽搐,拼命克制住将要破功大笑的冲动,在那主仆二人直勾勾的注视下半侧了身,揉着额角,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现下也没不高兴啊,我就是……啊!”她一声娇嗔,忙快步上前勾住抬腿要走的萧逸,抱住他的胳膊晃晃悠悠,腻声道:“陛下,小舅舅……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别生气。”
萧逸冷着张脸,把胳膊抽出来,依旧要走。
楚璇像是颗快要化了的桂花糖,黏糊糊地又贴在了他身上,仰起头,可怜巴巴道:“我昨夜一宿都没睡好,今早起来头疼得厉害。”
紧随君侧的高大内官眼睁睁看着陛下那两弯紧绷的剑眉缓缓舒展开,慢慢的拢起了饱含怜惜的弧度,垂眸看向怀中的温软美人,俊秀的容颜上似浮了层暖光,方才被戏耍的恼羞成怒已在不知不觉间荡然无存。
高显仁听到自己的心间传来一声绵长且忧郁的叹息:冷脸好歹多撑一会儿啊,这么好哄,将来非让人家拿捏得紧紧的。
哀叹尚未落地,耳边已传来皇帝陛下三分强撑冷淡、七分深切挂怀的询问:“怎么睡不好?梁王府的人慢待你了?”
“这倒不是。”楚璇歪头靠在他的臂弯里,呢喃:“我想您了,好像在宫里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一旦离开了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难过,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逸抬手想抚一抚她略显松散的发髻,手堪堪停在髻上一寸,顿住,含着些许怨气道:“那你还不快些回来,竟还在王府里住了一宿,当真是对朕这般放心么?”
“不放心啊。”楚璇仰起头,认真道:“我睡不着一大半就是因为这事,想想那些宫女各个貌美如花,搁在我殿里,我又不能近前看着,就觉寝不安寝,食也无味。”
萧逸听得心里暖融融的,唇角不禁上扬,但随即想起了方才那场闹剧,心中又不免有些怅然。
他就是想看她为他吃醋,在意他的模样,就算她早已知道了内敌已除,再无近忧,哪怕做个吃醋的样子呢。
他绞尽脑汁想了一出戏,是希望能引着她跟自己腻歪腻歪,温柔缠绵一番,不是要她无比自然娴熟地接下戏,再手段老练地反把他耍了一遭……
想到这儿,虽然怀中美人温软生香,但还是有种受了冷落、被委屈着的感觉。
楚璇紧凝着萧逸的脸,眼见那俊逸清秀的脸由阴转晴,再由晴转至愁云郁郁,不禁茫然: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明明是他先要演戏的,自己就舍命陪君子跟他演了那么一出。多么清新自然、不漏痕迹的表演啊,若她不是长久周旋于他和梁王之间,练就了一身曲意逢迎的好本领,还演不了这么恰到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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