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1 / 2)

加入书签

小颂在福利院呆了一个多星期,一直没有提起李氏夫妻,甚至他们也没有来找她回去,院长妈妈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她隐约猜到是李氏夫妻对小颂不好,所以才理亏地不敢来找她回去。伤疤撕扯有多痛,她知道,所以她什么也不问,只让小颂在这里安心呆着。

他们叁个放学后,就一起走回福利院,路上孟冬还是会打打闹闹,闹着白露。

孟冬嘲笑白露:“笨蛋,伞这么重,你带了又不撑。”这时候还没有折迭伞,只有那种笨笨重重的大伞。

白露气得鼓起了脸,回击他:“你才笨蛋,我今天电台天气预报说了要下雨的。”

孟冬朝她做了个鬼脸。

白露又牵紧了小颂的手,故意凑近在她耳边说话,却用着不小的音量,“等下要是下雨了,我和小颂姐姐,我们两个自己撑伞,让那个笨蛋淋雨去。”

仿佛同从前一样,叁个人热热闹闹的。

小颂知道,孟冬和院长妈妈心里不会没有猜测,但他们却体贴地什么也没问,她嘴上说不出来,但心里很感激起这份如旧地对待,她这时候也以为,自己还能好好过下去。她告诉自己,忘记吧,遗忘是人的天性不是吗?只要忘记了,她就可以好好活下去。

天色是浅浅的灰色,透着阴凉,太阳已经下山了,余下朦朦胧胧的光亮照着世人。

直到在福利院前看到那对衣冠禽兽的夫妻,男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地对着院长笑得斯文,“我来接小颂回去。”女人看着小颂的眼神动情,仿佛那是她的亲女儿一样,仿佛从未伤害过她。她要来拉小颂,小颂脸色煞白,一哆嗦往后退了几步,心里绝望地想:“他们不肯放过我呀…”

旁边已经有人出来窃窃私语,“这院长不厚道啊,把孩子送出去了,现在养大了又收回来….”议论声渐起,声声句句,都仿佛在逼迫她。

院长窘迫地涨红了脸。

白露简直要被这对人面兽心的夫妇气死,她低吼,“你们来干什么?给我滚。”她微抿着唇,恨不得将自己化为枪、变成矛,任由怒意支配,以身为刀保护珍视的人。

孟冬则凶着旁边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热闹,给我走开。”他年纪虽轻,但长得人高马大的,凶起人来真能显出几分凶神恶煞,旁边的人不由收了声。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几个,仍然不生气,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温和地笑了,“一家人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小颂现在不想回去,爸爸妈妈下次再来接你。”

他笑得温和,却硬生生让白露和小颂打了个寒颤。

他们转身走了,雨丝也淅淅沥沥落下来。夜色迅速昏暗下来。

小颂吃饭的时候表现得若无其事,院长妈妈/孟冬/白露也不敢用眼神看她,只是给她夹菜,她也都吃下了,甚至还对他们笑,似乎是迷雾里晒不到阳光的枯败的花。笑得孟冬一个大男孩心碎起来,心里发狠得想一定要报复他们,那对夫妻一定对小颂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直到晚上她坐在床上抱着自己蜷缩一角的时候,白露过去抱住她,她才缓慢哭出来。白露慢慢拍着她的肩膀,院长妈妈和孟冬在门口才慢慢离开,大家都在心里以为“哭出来就好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