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古风]_1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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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斐用力抱着他,深深吐息了好几轮,才终于让自己也平复下来。

心情仍然十分复杂。

他无比珍惜爱怜,又很是委屈不甘地在甄贤满是冷汗的额角浅浅亲吻,低声诉道:

“再熬上一阵子,等小七和那小公主完婚,从内苑迁进他的昭王府,我就可以去求父皇,看在四郎身子不好的份上,反正小七又不在宫中住了,一样是上课读书,没有必要劳动你们每天还往麟文阁跑,不如就都来我这里,就安稳了。”

靖王殿下的心思总是比寻常人更难以揣测。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才一定要把嘉钰也弄去麟文阁跟着一起受累。

“……殿下是打算把我当只鸟儿关在笼子里才安心么?”

甄贤手脚无力地靠在这熟悉怀抱里,这才觉得累,累得要命,好像全身的精力都彻底被这啼笑皆非的闹剧榨干了。

他听见嘉斐在他耳边轻声嗔怨。

“哪有你这样的鸟儿,一展翅就要不见踪影,让我好找。我倒是不想把你关在笼里,只怕你要逼着我剖心剖肝地把你穿髓锁骨了才肯好好地让我伴着你。”

靖王殿下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太吉利,便赶紧闭了嘴。

甄贤默默听着,不知缘何,遽尔满心萧瑟。

说什么剖心剖肝穿髓锁骨啊,你早就一箭把我射下来了,我便是死在你手里也是心甘情愿,又还能飞到哪儿去……

第74章 二十六、兽之搏(6)

麟文阁里闹了这么一场,表面上噤若寒蝉,私底下一地鸡毛。

昭王殿下受了好大的惊吓,缓了三天才勉强算是缓过来,用膳也还是见不得半点荤腥,但凡尝着块肉保准当场就得吐。

四殿下头天去了麟文阁,次日就大病一场,弄得整个太医院都很紧张。

于是皇帝特准了靖王嘉斐的请,暂时休课,免了嘉钰奔波劳苦,待嘉钰好生修养一阵,昭王嘉绶也完婚以后,再择日重开。

甄贤因此多出许多空闲,被靖王殿下拽着百般央求讨好,今天下一局棋,明天做一幅画,后天抚琴吹箫,再后天带着黄龙出去跑马郊游一番……只求多一点温存相对。

然而靖王殿下一片苦心却是半点回报也没有。甄大人每日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比粽子还严实,连个小手也不让碰,还要训诫靖王殿下“心有旁骛,不务正业”,大有其父当年痛骂圣上的风范。

靖王殿下苦不堪言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望着,忍着,煎熬着,不敢越雷池一步。

王府上的侍者、婢女、卫军们经常瞧见王爷唉声叹气没精打采地,那狼狈模样实在是罕见。家人们都替自家王爷暗暗着急着,但私传什么闲话这种事是绝对不敢做的。

只有玉青这个马大哈,有一天特别神秘兮兮地把童前拽到一边,见了什么西洋景似的咬耳朵,说:刚才去见王爷,瞧见甄大人看书看得倦了就靠在榻上睡着了,王爷坐在一边直勾勾地望着,那表情跟饿了十天半个月似的,两只眼睛直冒绿光……

童前一听头就直犯晕,赶忙捂住那张唧唧喳喳的嘴说:“您可饶了我快行行好闭嘴吧,不多话您是能憋死还是怎么着?”

玉青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被捂得透不过气来了,还在探索真知,“你说王爷要是饿了,为什么不让厨房给做点吃的送过来呢?他瞪着甄大人干嘛?甄大人又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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