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鸡鹿塞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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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正如张扬所说,他的日子的确是很不好过。

前段日子他还在和周仓等人说怀念纵横中原的日子,没想到现在立马就体验了一把,无尽的喊杀声在耳边回荡,两只眸子里除了血与火外再无他物。

甚至就连碧蓝的天空在他眼里都染上了一抹血色,红得那么妖异。

看着城下那些仿佛蚂蚁一般,潮水般涌来的鲜卑和昆丁士卒,张扬总觉得很不真实,但敌人滚烫的鲜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场大战的真实。

手中盘龙方天戟猛地轮开,把一个刚刚爬上城头鲜卑将领从头到胯劈成两段,然后一脚将还在挥洒着鲜血的尸体踹下城头。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唯一的缺憾就是有些太机械,仿佛不需要张扬刻意操控,已经成为了肌肉的本能。

十余万大军兵临城下,这种感觉远远要比肆虐中原时,那种朝不保夕的危险感觉还要强烈。

冷漠、麻木、厌战等情绪在大军中无限蔓延,哪怕是百战老兵,在如此高强度的杀敌之后,也略微有些许的不适。

鸡鹿塞斑驳的城墙上被一层暗红色的鲜血所覆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红芒。

张扬没有继续动手,只是拄着盘龙方天戟在城门楼上冷漠地凝望下方。

已经过去了十五天的时间,鲜卑人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但他们根本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攻击愈发猛烈起来。

当然,草原上的民族不擅长攻坚,比起中原那些将军、诸侯来说,铁木真或者说草原民族差了不少,可不能否认的是,草原民族确实悍不畏死。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连胸腔里都充满着鲜血的腥味,让人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主公,能不能干他娘的一下?这样下去,恐怕情况不太妙啊。”

十五天的血战,让法衍这位颇为儒雅的文士嘴里都不自觉地冒出一些粗鄙之言。如今的他依然穿着一袭青衫,只不过在外面又套上了一件牛皮嵌钉筩袖

铠。铠。这是张扬特意吩咐将作营为谋士准备的东西,轻便,防护能力也不错,张扬随军携带的也不多,仅有的两件都给了法衍和法正父子。

张扬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反击的机会只有一次,在没有把握一击必胜之前不能出击。对了,老典和元庆可有消息?”

法衍无奈地摇摇头道:“已经五天了,不知是不是鲜卑人封锁了道路,典将军和裴将军都没有消息传回。”

张扬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忧愁,他不担心典韦,典韦虽然也只是一个斗将或者是亲卫将,但他执行力很强,也有大局观,反倒是裴元庆他毕竟担心,在他

身边的时候,裴元庆是很听话,但他不在身边...他实在是很担心裴元庆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

照理来说,马超、魏延,甚至是马岱都比裴元绍要适合独自领兵,但城外的胡人实在太多,这些小将没有经验,武艺更是比不上裴元庆,而杨七郎等大

将这次又没有随他前来,他身边除了这些小将之外,就只有典韦和裴元庆两员大将。

周仓被他安排回去看顾东部万户了,虽说铁木真的目的是这鸡鹿塞和河套,但谁知道有没有分兵,若是群龙无首的东部万户被端了,他这一两年在草原

上的休养生息将会付之一炬。

“季谋先生,根据你的了解,这城下是不是聚集了昆丁和东部鲜卑的全部精锐?”

法衍沉思片刻,略有为难道:“东部鲜卑的七八成兵力应该有,但是昆丁,那个地方太远了,恕衍孤陋寡闻,不知其有多少兵力。”

也是,这个时候的文人对草原都不甚关注,知道鲜卑已经算是博闻强记了,昆丁,恐怕整个大汉也没多少人了解。

张扬的脸上浮起一抹杀意,咬牙道:“那就再忍忍,告诉马超、魏延他们,只要我们能多坚持一日,老典和元庆就更有可能找到更好的机会,我们的背

后就是河套,无论如何都不能退!”

法正应诺一声,大步离去。

残阳似血,城头上那杆陷阵营大纛沐浴在血色之中,仿佛在向四周散发着无尽的彪悍之气。

若是细看的话,在那杆大纛旗杆下,竟然还悬挂着一颗人头。

这颗人头看上去只有二十岁上下,国字脸,八字胡,看上去威风堂堂。

张扬缓缓抬起头,凝视着这颗人头,脸上突然挂起了一抹残忍的冷笑,铁木真,看起来,也有你所控制不了的事。

没错,鲜卑人之所以如此拼命,为得就是这颗人头。

而这颗人头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鲜卑大王慕容恪的弟弟,彻里吉之后鲜卑人的先锋官,慕容垂。

如果把时间往前推移十七天,也就是彻里吉死后的第三天,慕容垂再次率领着一万大军直逼鸡鹿塞,试图一举将鸡鹿塞夺回,重新打通漠北到河套的通

道。

虽然虽然上一次败在了杨业手下,但慕容垂并没有气馁,反而更加专注于磨练自己的武艺,如今的他,哪怕是慕容恪亲自出手也很难在很短的时间内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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