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酒_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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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眨眨眼,思考片刻后道,“能。”

“你看,你都能忍,我有什么忍不了的?”沈辞平静的道,“咱们去地牢,我要见一见虞适。”

沈澈担忧的道,“明天再去吧,您走路腿一定很疼。”

沈辞道,“趁着我恶名还没来得及远扬尽快去,若是看守地牢的守卫知晓了我就难进了,少不得要费一番周折。”

沈澈是地牢的熟客,一路走进去即使带着个人也未有盘查,守在入口的侍卫还笑呵呵的与沈澈话家常,“十好几天没来了啊。”

沈澈礼貌的笑道,“跟着王爷出去办了趟差事。我今天带个朋友可以吗,保证不给王哥添乱。”

“哪里话,哥还能不信你吗。”王姓侍卫爽快的侧过身,示意沈澈他们进去。

“给王哥添麻烦了。”沈澈微微欠身,然后领着沈辞走进地牢阴暗狭窄的走廊。

王府地牢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牢狱,它只是用来惩戒王府犯错的下人而已。下人犯错也不一定要关起来罚,或是打板子或是罚跪都是惩戒的常见方式,因此地牢里有一半的牢房都是空的,像虞适这种情况倒不常见。

沈辞曾在这里被关过半个月,若非亲身体验真的很难想象坐牢这件事究竟有多煎熬。地牢里潮湿的霉味常年不散,牢房低矮而狭小,只在最高处开了巴掌大的小洞用来透气,若是命不好这唯一一点光明都会被杂草挡住。

虞适被关在长廊尽头的牢房里,沈辞隔着铁栅栏看到他时他正跪坐在地上,执着稻草根专心致志的在地上写写画画。牢里生活艰苦,他随意垂在耳侧的长发发尾有些干枯泛黄,再不复昔日乌黑柔顺的模样。三年的不见天日使得他皮肤呈现出病态的苍白色,囚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分外空荡,瘦得几乎只剩一幅骨架了。

沈辞喉头滚了滚,“虞适。”

虞适回过神,丢掉指尖掐着的稻草扬起头,一双眼睛里仍旧是有光的。他深吸口气,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阿辞。”

“谢谢你。”沈辞长叹一声又道,“对不起。”

虞适撑着膝盖站起身,拖着脚腕上的镣铐缓缓走到牢门前,隔着冰凉的铁栏紧紧抱住沈辞,在他耳边舒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我不会死,我死岂不是很对不起你这三年所受的苦?”沈辞抚着虞适后背道。

虞适退后一步握拳轻轻捣了沈辞左肩一下,略带责怪的道,“既然已经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傻了么?”

☆、第9章 二之维艰(二)

沈澈在入口处等沈辞出来,他以为沈辞会有许多话要和虞适说,都跳到一块半人多高的石头人坐着等了,结果他刚坐下沈辞就出来了。

王府三年来变化不大,顶多是有些亭台楼阁翻新修葺过。沈辞在王府生活过七年,可谓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沈澈却坚持陪他一起去西院。一路上哥哥被王爷霸占着,他倒少有时间和日思夜想的哥哥相处。

位处王府最西角的西院的确很破落,废弃的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南面的院墙坍塌大半,三间旧屋的屋顶和墙面上多多少少都有裂痕,杂草顽强的从裂缝里生长出来,在夜风里张牙舞爪的扭动着。

天气晴朗,有月有星,清辉洒映在人间大地,万物都蒙罩着一层淡淡的柔和光晕。沈辞拢手站在院门口说,“咦,挺好的嘛。”沈澈侧目看他,他脸上的满足神色不似作假。

沈辞拨开杂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在角落里有了发现。他弯腰捡起一把小锄头,娴熟的在手里掂了掂,捡了钱似的叫道,“还有这好事?”

沈澈解释道,“本来西院也准备翻修的,因为损坏程度太严重压到最后。还没等修呢您就来了。这锄头大概就是放在这里等着这几天用的。不过……您住在这里,八九不离十不会有人来拾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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