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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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可真到提笔的时候,却又不知该写什么。愣了片刻,她提笔将生意之事安排了,绝口不提自己的处境,只在最后留了句“安好,勿念”,匆匆落了个“娇”字。

此时已是寒冬,窗外朔风呼啸,透着些孤寂凄凉。

沈琼在桌边伏案歇下,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累过,只愿长睡不醒才好。

恍惚间,她仿佛听见院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推开,寒风霎时涌了进来,而她也随之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那人声音颤抖,反复叫着“阿娇”。

她勉强睁开眼来,只见着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却依旧掩不住俊秀,莫名让她想起记忆深处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郎。

她忽而想起少时跟在娘亲身边,乘船渡江之时,曾听娘亲念过的一句古诗——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作者:补昨天二更。

因为知道这章难写,所以做好准备通宵写了,但最后修修改改还是不满意,一直拖到现在才写完orz

最近几天是真的写得头秃,但这是开文时候就想好的场景,所以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要写到自己满意才行。接下来应该没那么难,更新会勤快一些

第67章

沈琼离京月余, 惊心动魄, 而京中也乱作一团。

当初桃酥也吃了被人动过手脚的茶和点心,晕在了林家老宅, 等到被老仆发觉后, 随即差人去回禀了乐央长公主。

沈琼失踪的消息传到乐央耳中,她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旧怨, 随即令人将裴明彻找了过来,一道商议此事。

裴明彻近来时常在宫中, 帮着皇上料理政务, 朝野之中众人皆知,兴许等到年关祭祖之时,就能等到皇上立储的诏书了。

然而这位在众人心中温文持重的秦王殿下,却突然抛下正事, 开始大肆寻人, 甚至还离开了京城。

在这种紧要关头如此行事,几乎没人能够理解, 朝臣暗地里纷纷揣测, 甚至有人怀疑他是不是中了邪。

其实以裴明彻的身份, 是不能擅自离京的, 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更不愿留在京中干等着下属的消息,故而求到了太后那里。

太后初时是诧异,在她看来,裴明彻与沈琼不过见了两面而已, 何至于此?等到知晓当年旧事后,她老人家险些气得昏过去,破天荒地对裴明彻发了怒——

当年之事已是无比荒唐,如今就更是不分轻重。

裴明彻受了太后的怒火,但却并没就此退却,固执地跪在长乐宫,求她应下此事。

乐央先前对裴明彻颇有微词,如今却是同他站在了一处,在旁边帮着劝说,最后好不容易得太后点头,允他离京。

裴明彻一路追寻费尽周折,自是不必说,乐央则是在宫中陪着太后住下,日日开解。

“当年彻儿被皇兄疏远,又为安王所害,流落在外,若不是凑巧被阿娇救回去,是否有命在还两说。”经此一事,乐央对裴明彻的态度好上许多,言辞间也多有偏颇,“后来分开,那是造化弄人,好在两人有缘得以重逢。您先前不是还想着撮合他二人吗,如今不是正好?”

太后这些时日已经缓过来,不似先前那般生气,只摇头叹道:“这如何能一样?”

乐央心中一直记挂着沈琼的下落,忧心忡忡道:“不管怎么说,先将阿娇寻回来才好,我近来时常会梦见雁姐,总觉着愧疚不安。”

她心中也明白,若不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春和应当不会突然对沈琼下手。

“后日便是除夕,”太后听着外边的风声,难掩失望,“可彻儿却还未回来。难道寻不着人,他就不打算回来了?”

上位者,应当分清轻重缓急才对,感情之事可以当做调剂,但却不能太过当真,更不能因此耽搁了正事。

像如今裴明彻这般,已是大错特错。

若不是看着裴明彻长大,疼爱多年,太后心中怕是已经要弃了他了。

乐央一听这话,便知道太后在顾虑什么,开口劝道:“一直以来,他对阿娇都怀着愧疚,如今自是放心不下。可在旁的事情上,他比谁都拎得清,杀伐决断,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

“我知道,”太后叹了口气,“若非如此,你皇兄也不会属意于他,只是如今这事……”

正说着,严嬷嬷快步进了门,低声回禀道:“秦王殿下刚回京城,他令人传消息过来,说是已经将沈姑娘给带了回来,等到晚些时候便进宫来请安。”

乐央倏地站起身来:“母后,我去看看阿娇。”

“去吧,代我看看她。”太后念了句佛,又叮嘱道,“让彻儿尽快进宫来,去皇上那里认个错,将这些时日错过的给补上。”

乐央颔首应了下来,随后急急忙忙地出宫去。

她心中很明白,太后虽也喜欢沈琼,但最看重的却还是裴明彻,所以会为他的前途考虑。可她不同,她最看重的是沈琼的安危。

乐央一刻不停地出了宫,径直赶往秦王|府,等到了之后,却发现裴明彻在外间等候着,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看起来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过似的。

“阿娇呢?她可还好?”乐央连忙问道。

裴明彻示意她不要声张,低声道:“她在里间,华老爷子正在给她诊治。”

乐央略微松了口气,总算来得及关心一下裴明彻这个侄子:“你怎么这副模样?稍作歇息,然后收拾一番进宫去吧。虽有母后替你顶着,可你离开这么久,皇兄必然也是生气得很,去好好认个错。这些日子朝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我明白,”裴明彻心中很清楚自己应当怎么做,但却始终放不下沈琼,他声音沙哑,“过会儿,等华老爷子给我句准话再说。”

乐央原以为沈琼兴许是舟车劳顿,惊惧过度,可如今看着裴明彻这模样,却发现并没那么简单,随即又问道:“阿娇受什么伤了?”

“我不知道,”裴明彻闭了闭眼,回忆起这些天的事情,“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像是被灌下了什么药,已经昏睡过去。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却始终昏迷不醒,随行的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一直到临近京城,她方才醒过来……但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乐央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她不认得我,甚至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是何来历……若是问得多了,便会头疼欲裂,神志不清。”裴明彻一想起沈琼那模样,便觉着心如刀割。

裴明彻后悔自己当初没能看好沈琼,也后悔自己没能及时赶到将人给救下,自责与心痛翻来覆去地折磨着他,几乎要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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