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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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呵呵笑着,神色感慨。他左右的阿年与奚尤、水沐,也是深以为然。他伸手拈须,又道:“九剑斩妖魔,星斗正乾坤,笑看云天外,何人不识君……啧啧……”

他话到此处,啧啧称奇:“不愧为九剑星君,瞧瞧这豪迈的言语,洒脱超凡的境界,替天行道的义举,当为我辈楷模啊!”

无咎倚着墙壁,打着哈欠。

归元的兴致正浓,顿时不满起来,嚷道:“姬兄,你躲在此处修炼,缘何没精打采?”

无咎抬头道:“没有啊……”

归元继续质疑道:“而我提到九剑星君,你缘何置若罔闻呢,不应该啊……”

“哦,莫非是那个斩杀鬼族的高人?”

“当然喽!”

“哦,我洗耳恭听!”

无咎终于有了几分精神,伸手扯过木几,然后一屁股坐下,脸上堆出笑容。

归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正当危难关头,九剑星君挺身而出,施展绝世神通,将两位地仙修为的妖人斩首。他老人家为何再次现身,且时机如此之巧呢?十之八九,是本人得罪了鬼族的缘由,他放心不下,便暗中庇护……只可惜本人正要拜见,感谢他的呵护之情,谁料翼翔山庄的高手来了,老人家深藏功与名,绝尘而去。而临行前还送了本人四句真言,九剑斩妖魔,星斗正乾坤,笑看云天外,何人不识君……”

从他口中得知,他昨晚偶遇奚尤与水沐两人,便邀请对方去山顶的石亭中饮酒,却不想赤松岭的庄家遭到妖族的追杀,一路逃到铁山镇,指望着有人相救,而最终还是被斩尽杀绝,而两个妖族的高手,正要借机洗劫铁山镇的时候,九剑星君现身,即使解除了危情,之后飘然而去。而那一切好像都成了他的功劳,尤其是九剑星君留下的一段话让他津津乐道。

“归兄,那段话已是众人皆知,与你无关吧……”

“阿年,闭嘴。我与九剑星君的缘分,你一个莽汉如何晓得!”

归元打断阿年的质疑,抬手拿出一块玉牌,得意道:“这翼翔山庄的令牌,总该与我有关吧?”

阿年不再出声。

奚尤与水沐也是连连点头。

归元见坐在墙角的无咎还是懵懂不解的神情,晃了晃手中的玉牌分说道:“想不到翼翔山庄,对于鬼族与妖族早有防范,获悉庄家遭劫,故而派出大群的高手赶来应援,奈何还是晚了一步。而本人及时禀报了原委,并表明志愿,尾川前辈对于本人守护铁山镇的义举,大为赞赏,赐下令牌,命你我即日赶往山庄!”

九剑星君离去的缘由,不是什么深藏功与名,而是昨夜赶来了十几位翼翔山庄的弟子,且不乏地仙高人,为首之人,便是叫作尾川的一个中年男子。他见镇子上的修士并未逃命,很是意外,又见归元想要拜入山庄,只当对方勇武可嘉,便当场应允,而为了追赶九剑星君,搜寻残存的妖族,匆匆远去之际,命归元自行赶往翼翔山庄,等等。而归元有了令牌在手,随即成了有名的人物。镇子上的修士纷纷巴结,谁不想与翼翔山庄的弟子套套近乎呢。

“你我途中结缘,算是自家兄弟,此去翼翔山庄,当相互照应。至于镇上的同道也想随行,恕我爱莫能助,呵呵!”

“归兄所言极是!”

“此番幸亏遇到归兄,若非不然,岂能如此轻易拜入山庄。哦,还有一位姬兄弟呢……”

“是啊,姬兄弟,何故这般拘谨,你虽修为稍弱,也不该自惭形秽……”

归元不仅持有翼翔山庄的令牌,而且能说会道,自然得到奚尤与水沐的奉承讨好。而某人坐在角落里不吭声,且其貌不扬,神情猥琐,不免遭到轻视。

“嘿!”

无咎坐在木几上,比起榻上的四人,矮了一大截,更显得气势不足。他却不以为然,抄着双手,摇晃着脚,笑而不语。

自惭形秽?

我无咎竟在两个虚伪做作的家伙面前,自惭形秽?该是怎样无知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勇气,说出如此浅薄,且又如此自以为是的话语。

阿年似觉不妥,分说道:“两位前辈有所不知,这位姬前辈的为人大方,客栈与酒钱……”

这位汉子虽然粗莽,爱占便宜,却贵在耿直。而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阿年,你口口声声不离钱财,有损境界,闭嘴!”

归元叱呵一声,踌躇满志道:“你我歇息片刻,便动身赶路。姬散人,还不拿出你的藏酒而以壮行色!”

姬兄的尊称也没了。

无咎咧嘴微笑,懒得多说,抓出两坛酒扔在榻上,然后转身走向门外。

“兄弟,何不同饮?”

“免了,听说昨夜热闹,按捺不住好奇啊,且外出溜达一圈!”

无咎找个借口,走出屋外,“砰”的关上木门,嘴里嘀咕道:“我已自惭形秽了,还饮个屁的酒呀……”

“哎呦,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前辈……”

此时已天色大亮,客栈的院内站着十几个修士,忽见有人出屋,忙蜂拥而来。

无咎本不想理会,却眼光闪动,冲着人群伸出一只手掌,气定神闲道:“归元正与几位道友饮酒呢,由我代他收取酒钱。诸位随意,一块灵石不少,十块灵石不多……”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明白过来,纷纷摸出灵石,还不忘提醒道:“五块灵石,在下的道号是……我的十块……我的二十块……”

无咎是来者不拒,转瞬收取了百十块灵石,抬手指了指紧闭的屋门,然后独自走出了客栈。

众人则是心领神会,继续守候。

晨霭尚未散去,一轮红日初升。

街道上出现三三两两的人影,或开启门扇,或洒水清扫,或点燃炊烟,或走向镇外的田园,去那山谷的丛林之间。

无咎穿过街道,来到镇子西头。

一群汉子围着倒塌的屋舍,在商议着怎样修葺。还有几个披着麻衣的老幼围着灵柩在哭哭啼啼,悲诉着命运的无常与生死的突然。

凡俗的场景,或也平淡,却孕育生机,衍变轮回,宁静有序,并如此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无咎绕过房舍,循着石阶,走到了那座建有石亭的小山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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