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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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没有心思多想,收起石珠,转而举起蛟筋,禁不住两眼亮。

黑蛟乃是古兽,极为罕见,而成年黑蛟的蛟筋,更是难得的宝物。倘若将它炼成法宝,必然不凡。即使再遇凶险,也至少多了一件应敌的手段。

而炼器之道,我不懂呀!倘若祁散人还在身边就好了,凡事由他代劳。眼下却无人可求,又该如何是好?

本人说过,求人不如求己,何不尝试炼制一番,让我想想曾经看过的炼器典籍……

不知不觉间,已是五月。

某人的洞府,依然门户紧闭。即使常常有人走近徘徊张望,也见不到丝毫的动静。

此时,阿胜站在自家的门前。他抱着臂膀,托着下巴,冲着那间树丛遮掩的洞府看了一眼,悄声嘀咕道:“已是羽士圆满的修为,他还想怎样……”

“师叔,你老人家真知灼见啊!我与无咎乃是同乡,对他再也熟悉不过。他无非有所奇遇罢了,而想要筑基,又谈何容易!”

“阿三,你与无咎乃是同乡,为何截然不同……”

“阿猿师兄有所不知,我虽然与他来自瞰水镇,却比不得他的虚伪奸诈……”

“阿三,不得背后诋毁无咎师兄……”

“我没有啊,不信你问问阿金与阿离,有没有遭到他的欺辱……”

阿胜犹自闷闷不乐,猛然扭头叱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不远之外,阿猿、冯田、阿金、阿离与阿三围坐一起。突遭训斥,众人噤声不语。

“咳咳……”

阿胜轻咳两声,依旧带着长辈的威严。他转身走到一块石头前慢慢坐下,这才语重心长又道:“不管从前如何,以后怎样,尔等切莫忘了,曾经的千慧谷!”

阿三为人机巧,急忙随声讨好:“哎呦呦,岂能忘了师叔的情义呢,若非您老人家的关照,我师兄弟何来今日……”

冯田与阿金、阿离也是点头附和,并纷纷拱手致意。

阿猿应该与千慧谷无关,趁机出声:“据说门主师祖来到了玄武崖,阿胜师叔是否知晓?”

阿三颇为振奋,继续卖乖:“祖师驾临,大喜事也!”

阿胜对于众人的奉承,很是欣慰,终于露出笑脸,却又微微一怔:“门主驾临,吉凶未卜……”

第五百零三章 收之桑榆

………………

洞府内,某人在炼器。

当年,祁散人炼制玄铁黑剑的时候,某人曾现场观摩,并为之大开眼界。而祁老道的几段话,更是叫人记忆犹新。

有云:修得真火,百邪不侵。而唯有真火,方能炼丹炼器。真火有三乘,下乘,以脏腑为鼎炉,以龙虎为水火,炼后天阴*精,化先天真阳;中乘,以天地为鼎炉,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息念养火,含光固济,天心玄关,归形成丹;上乘,以太虚太极为鼎炉,性命为水火,三元混一,成就圣胎,打破虚空,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也。炼器亦如是,去糟粕,炼菁华,衍阴阳,造乾坤,法乎其上,得乎自然,器宝不同,神通迥异,等等。

嗯,有关炼器之道,听起来是不是很高深,是不是很玄妙!

而祁散人能够将炼器之道,与修行融为一体,可见境界之高远,令人叹为观止。只不过他最终炼出的,却是一把丑陋的铁剑。看似高深莫测的炼器,更像是铁匠打铁一般的简单。说他老人家故弄玄虚,一点都不冤枉他!

不过,一旦亲自动手尝试,才觉炼器之难,竟然出乎想象。

炼器之术,又分御火,淬炼,符阵,祭灵。而其中的御火之术,又分真、假、凡、离;淬炼之术,又分煅、焙、烧、熔;符阵之术,又分衍、化、成、结;祭灵之术,又分祭神与融灵。

即使通晓诸般法门,还要将之谙熟于胸,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且炼制之时,更要手法精准,半点大意不得。否则的话,所有的辛苦都将前功尽弃。纵是如此,法宝的品相高低,优劣等级,依然要取决于三分的运气如何。

炼器如此之难,何不放弃?

眼下缺少灵石,提升修为无望啊,又不得随意走动,索性守在洞府中潜心用功。再者说了,岂能轻言放弃二字呢!

想要炼器,不妨从诸般法门逐一入手。先是回想曾经翻阅过的炼器典籍,弄清楚相关的法门,再加以熟悉并施展自如,足足用去了一个月。再将之前所知的各种御火术细细揣摩,又用了十多日。阵法禁制,早有涉猎;祭灵之术,也并不繁杂。即使如此,还是耗去了大半个月的苦功。倦了,稍事歇息;着实承受不住,便吞几粒丹药。而自以为万事俱备的时候,却又出了纰漏。

炼器,自然离不开真火,而气海阻隔,又何来真火?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没有真火,便用符箓之火代替。符箓之火威力不足,且加持玄火法门,总而言之,要将蛟筋,炼制成一件举世无双的法宝……

“轰——”

闪烁的火光,再次升腾。小小的洞府,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炽热之中。随即加持法诀,红红的火光骤然一收,化作一团青色的火焰而静静悬空。火焰的当间,便是卷曲状的蛟筋,已由从前的莹白如玉,变成了乌黑的模样,并在烈焰的焚烧之下,无声的扭曲,缓缓的盘结,又不断翻滚。乍然一见,好似黑蛟活了过来,只是过于古怪,叫人莫名所以。

五尺之外的石榻上,无咎盘膝而坐。

他两眼圆睁,神色谨慎,掐着法诀的双手,随着火焰的跳动与蛟筋的挣扎在轻轻舒展响应。而他正当他屏息凝神之际,燃烧的火光突然一暗,忽又爆闪,随之一声闷响炸开。他急忙双手挥舞,并吓得跳起身来。四周依然法力狂乱,炽烈的气机旋转不停,直至片刻之后,洞府终于回归平静。而烈焰焚烧的余威犹在,使人好似置身于三伏酷暑之中……

唉,这都第几回了?

无咎甩动大袖,驱赶着呛人的烟尘,然后“扑通”坐下,兀自满脸的郁闷。

耗去了两个多月的苦功,终于弄清楚了炼器的相关法门。又用了几日,专门演练了玄火术的御火之法。接着调息半日,养精蓄锐。既然炼制法宝,理当成算在胸,只为施展手段的时候,能够一气呵成。此番炼制的蛟筋,应该类似缠金鞭,也就是打狗鞭子,却要更为的强大。静若无形,动若蛟龙,无所不困,无所不杀。嘿,很厉害的样子,且万事俱备,开炼!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符箓之火,操控不难,用来炼器,好像少了几分火候。且相关法门,或也娴熟,而合为一体,顿显生涩忙乱。还有火候的掌控,禁制的把握,手法的拿捏,神识的运用,以及等等、等等,简直叫人心力交瘁而疲于应付!

一回不成,便两回;两回不成,便三回。而接连七八回之后,再次烈焰失控,法力崩溃,半途而废……

无咎抬手虚抓,一团蛟筋飞到手中。

不,应该是绳子。曾经莹白如玉的蛟筋,虽然已从成人的拇指粗细,变成婴儿的手指粗细,且好似坚韧柔软了许多,却透着乌黑的色泽,之前暴戾的气机也不复存在。也就是说,看着毫不起眼。且七八丈卷在一起,你说它不是绳子,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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