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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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成站着没动,苦涩的眼光中透着一抹冷然。他又长叹了一声,抬手抓出短剑便要殊死一搏。

恰与此时,呼啸隐隐,一道剑光突然擦肩而过,“锵”的一声击飞了袭来的剑光。而诡异的剑光,依然去势凶猛而快如闪电,竟“扑哧”穿过惠前辈的大腿,带起一串血珠,这才余威渐渐殆尽,最终歪歪斜斜落在数十丈外的枯草丛中。

惠前辈猝不及防,根本无从应对,猛然后退几步,惨哼着踉跄跪地。而大腿上血如泉涌,彻骨的疼痛让他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急忙摸出丹药吞下,又双手掐诀强行封住伤势,这才慌忙抬头而余悸难消:“何方高人……”

左甲还等着惠前辈大显神威,却不料眨眼之间情形突变。他顿时愣在原地,目瞪口呆。惠前辈乃是筑基高手,竟然惨遭重创。而那把坠入草丛的飞剑,显然并未加持法力,仿佛被人随手扔了出来,却极为的凌厉而势不可挡。

高人?此处竟然藏着高人?

董礼与肖文达躲在山崖下的峭壁边,双双扭头看去。不远处的洞府,寂静如旧,禁制依然,好像没有任何的异常。而方才的飞剑,分明来自洞府之中。

莫非是洞内的无先生出手了,他怎会是高人呢?

胡玉成也是大为意外,慢慢转过身去。不过,他错愕的神情中多了一丝侥幸。记得那位无先生不比常人,或有惊奇也未可知。

惠前辈出声之后,没人理会。他挣扎起身,犹自龇牙咧嘴痛苦不堪。同样遭到重击的飞剑,在身前盘旋着摇摇欲坠。

所幸大腿只是穿了个窟窿,并无大碍。如若不然,整条腿都要废掉。

而此前也是大意了,想不到三十丈外的洞府之中暗藏玄机。

他伸手抓过飞剑,紧紧盯着那个曾被忽略的洞府,喘了口粗气,道:“在下乃是南平谷惠家的慧通,尚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滚——”

惠前辈名为惠通,话没说完,洞府内突然传来冷冰冰的一个字,简单好记,用意通俗。他脸色一僵,辩解道:“我插手左、胡两家恩怨,并非无因……”

“再不滚开,我便留下你的双腿烤肉吃!”

又一声叱呵传来,更为的干脆,尤其是要烤人肉吃,直叫人头皮发麻。

惠通张了张嘴,一时不敢出声。

左家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有不甘,忙道:“这位前辈,莫非没有听说过惠家的名头?胡家逞凶在先,惠前辈也是为了主持公道而来。你何妨现身相见,以便让晚辈禀明原委……”

与其想来,惠前辈乃是此行最大的依仗,他若是撒手不管,只能任由胡家逞强,最终倒霉的还是左家。故而,他要据理力争。

“呵呵,竟敢逼我现身?也罢,我请两位吃顿烤肉……”

洞府内的笑声断断续续,还透着一丝虚弱,而笑声未落,洞门的阵法突然大开,随即风声隐隐而剑光闪现。

惠通惊得急忙身形闪动,伸手抓住尚在愣怔的左甲,随即脚踏剑光腾空而起,拼命驱动法力遁向远方。直至数十里之外,他摇摇晃晃着落下剑光,继续循着山谷疾行不止,唯恐强敌追来而难逃一劫。

左甲站在飞剑上,耳旁风驰电掣。他忐忑之余,忍不住关切道:“前辈伤势如何,是否歇息片刻?”

惠通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叱道:“我念你心诚,这才有意将你收入惠家门墙,谁料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个胡玉成原本只是一个无用的散修,谁料他竟然找来帮手。只怕此事难以善了啊,还请前辈倾力相助。来日晚辈定当献出家业,以表向道之心!”

“哼,那人气息不稳,修为诡异,最多不过一个筑基高手,待我寻找几个族中的好友,再来对付他不迟……”

……

一道人影缓缓走出洞府。

他一身月白的丝袍,很是洒脱飘逸,尤其是没加梳理的披肩黑发,更添几分出尘的慵懒随意。只是他苍白而又无奈的脸色,依然有些发青。

此人站在洞府的门前,抬眼远眺,舒展双臂,张嘴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嗯,天色不错呦!那两个家伙跑了。玉成兄,别来无恙,嘿……”

他前言不搭后语,仿佛还在恍惚中尚未醒来。

胡玉成愕然片刻,紧走两步迎了上去:“无咎、无先生,果然是你,伤势有无大碍,多谢出手相助……”

董礼与肖文达面面相觑,不肯怠慢,急忙趋前自报家门,双双拱手施礼:“想不到无先生竟然如此的年轻,如此的修为高强,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无咎从远处收回眼光,冲着胡玉成含笑致意:“且将三把飞剑收起,权当兄弟的见面礼!而我被迫出关,尚须静修调理。左甲与惠通或将卷土重来,我不妨于玉双阁歇息一段时日……”

他无心多说,转而背着双手走向石阶,看起来倒也轻松从容,只是步履之间稍显踉跄。

“无先生,请——”

胡玉成抬手加额,暗暗松了口气,急忙出声邀请而以示敬意,又转身跑向山坡。

这位无先生言而有信,关键时刻毫不含糊,竟然轻而易举挫败了筑基高手,着实叫人难以想象。而正如所说,有他看守胡家庄,万事无忧也!如今又是见面礼,当真是惊喜不断!

胡玉成在山坡的草丛里捡起三把飞剑,皆为上佳的法器。他多日愁眉不展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些许笑容。

董礼与肖文达看着忙碌的胡玉成,又羡又妒。背靠大树好乘凉,古人诚不欺也。尤其那位高人,出手大方。三把上佳的飞剑,值得好多的灵石呢!

两人换了个眼色,奔着玉双阁跑去:“无先生,我二人乃是老弟的好友,还请多多指教……”

无咎踏着石阶,步步往上,似乎累了,手扶栏杆转过身来,恰见两道人影挤到了身后,一双讨好的笑脸如沐春风。他嘴角一撇,淡然说道:“多少欺世盗名之辈横行四方,让这仙道平添了几多险恶啊!”

这话听着耳熟!

董礼与肖文达稍稍尴尬,却锲而不舍:“无先生乃是筑基的高人,自然胸襟开阔……”

“筑基修士算什么高人,瞎说!”

“噫,无先生竟然不将筑基高人放在眼里?”

“筑基小辈,何足道哉?”

无咎说起话来漫不经心,却语出惊人,随即长发一甩,云淡风轻又道:“人仙修士,也不过尔尔!”

他好像在存心戏弄,不再啰嗦,丢下一个藐视且又高傲的眼神,继续拾阶而上。

董礼与肖文达,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震愕不已,又恍然惊喜。他二人急忙顺着石阶紧随不舍,嘴里呼唤不停:“无先生、无前辈,弟子仰慕难耐,甘愿随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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