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2 / 2)
扁泉、黑玄等天水镇修士依然是愣在当场,一个个不知所措。
上官巧儿顾不得左右两位同族兄弟的恐慌,只管一双秀眸闪亮。仙门鬼见愁?多么闪亮炫目而又别出心裁的称谓啊!人人敬畏的上官族叔竟被打败了?真是大开眼界呢!
而上官剑则是神情大变,身边盘旋的飞剑也在跟着颤抖。记得初遇那人,他还拄着拐杖病病殃殃,虽然一脚踢翻了自己,却并无想象中的可怕。而如今族叔都已落败,他却不依不饶,又扑了过来,要杀自己不成?
恰逢此际,身旁的田奇依然跳起来惨叫:“他要将你我斩尽杀绝——”
与其瞬间,一道白衣人影带着一道黑色的剑光呼啸而来。
上官剑猛一激灵,急忙催动剑光往前阻挡。而“砰”的一声,自己的飞剑便如一根草棒般被轻轻磕飞,凌厉的杀气横卷而来,竟是叫人无处躲藏。有人在喊“兄长小心”,有人抓着自己的臂膀在喊“田兄逃命”。他本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大叫:“祖师救命——”
无咎的身子横飞着穿过洞穴,手中的玄铁黑剑掠起一道黑色的劲风。他要杀的人是田奇,而田奇并未独自逃去,而是极为狡诈的紧紧抓着上官剑不放,显然是将上官家当成最大的倚仗。
他人在半空,长剑翻卷,手腕抖出一线青光,直奔两道仓惶后退的人影抓去。而他才将变招,两眼中寒芒忽闪,急忙去势一顿而双手持剑狠狠劈下。
“轰——”
原本亮如白昼的洞穴内,被一声轰鸣带来的耀眼光芒所笼罩。紧接着一道强横的法力逆袭而去,竟是快如闪电,击飞了黑色长剑,再顺势轰然而去。
无咎猝然遭遇偷袭,双臂巨震,虎口撕裂,长剑脱手,再被逆袭的法力狠狠撞在身上。
他一时难以自持,顿时往后倒飞,而百忙之中,却是不忘凝神留意。
只见一道微乎其微的灰色剑光破风而来,强大莫名的杀机竟然令人毛骨悚然。
他惊诧难耐,周身闪动光芒,倏然逆飞而起,才将遁入石壁,却又踉跄而出,顺势遁向地下,眨眼之间再次慌乱现身。
所在的洞穴四周,遍布禁制,遁法无用,没路可逃!
而那道灰色剑光,如影随形,像是一条毒蛇,根本难以摆脱。闪念的工夫,已然到了数尺之外。
无咎再不敢侥幸,双臂齐辉,双掌同时涌出一黑、一紫两道剑光,再又双手一合,双剑合一,全身的法力汹涌而出,一道三丈多长的剑芒霍然而出,旋即风雷骤起,“喀喇”显威。
“砰——”
灰色剑光来势惊人,愈强更胜,竟然轻易挡住了逆袭,并瞬间击溃了巨剑的剑芒。而便在巨剑崩溃,再次回归一黑一紫两道剑光的刹那,其中的黑色的剑光不退反进,“扑哧”一声劈开了灰色剑光,再又带着疯狂的气势倾轧而去。
四周顿如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机之中,偌大的洞穴也好像跟着扭曲了一下,随即从中扯开一道洪流爆发开来,紧跟着洞顶的石壁火星飞溅,继而楼台震动,并有莫名的力道在横空湍流,浑如星辰迸溅而天崩地裂!
无咎收势不住,直接往后飞去,“砰”的撞在石壁之上,接着反弹数丈急急落地,忍不住惨哼了一声。而其衣袂犹在飘荡,彪悍的威势挥洒而出,邪狂之意充斥眉宇,两道剑眉之下神色肃然。而他手中的狼剑已然消失,只有魔剑闪动着丈余的光芒而杀气森森。
余威不绝,洞穴内劲愤怒卷而烟尘弥漫。
上官剑、田奇逃脱一劫,惊得仓惶后退。上官巧儿也是花容失色,随同左右连连躲避。牧羊、青女,以及余下的众人已是退到了洞穴的边缘,依旧是惶惶而难以自已。
上官义独自站在阵法所处的角落里,一时进退不得。那道身影就在三五丈之外,而他却是不敢轻易祭出手中的圆珠。
而无咎对于四周的情形浑不在意,只顾冲着洞穴尽头的一处楼阁死死盯去。不过少顷,他剑眉微微耸动,随即抬脚往前一踏,周身瞬间闪过一道白色光芒而瞬间消失原地。下一刻,他已出现在百丈之外的楼阁之中,竟是飞起一脚,“轰”的一声踢出一具紫木棺椁。
那棺椁厚重古朴,丈五长短,六尺粗细,外饰精美,却罩着一层灰尘与阴森的寒意。而正是如此一具棺椁,不下两千斤之重,竟是被直接踢出底座而飞出去楼阁,然后轰然坠地。
无咎却是不依不饶,纵身跃上棺椁,双手抡起魔剑,作势要将脚下的棺椁给劈个粉碎。
便于此时,有苍老的叹息声响起:“小子,你连死人都不放过,真是欺人太甚……”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人贱天收
…………………………
洞穴的尽头,一面十余丈高的石壁被凿成了石龛的形状,并就势建造了一排精美的楼阁,有门有窗,有亭有轩,与寻常的住所没有什么两样。左右还有石几、石龛等物,疏密错落,雅致有序,俨然一处地下洞府,或是宅院的情景。
而如此一方宁静避世的所在,却变了模样。
破碎的门楼前,一具颇为醒目的紫红棺椁上,岔开双脚站着一个白衣人影,依旧是高举着手中的魔剑而气势汹汹。
十余丈之外的空地间,则是悄然冒出一道虚幻的身影,旋即凝实,呈现出一位老者。其须发银白,满面皱纹,长衫飘飘,足不沾地,威势莫测,却是又气又怒,冲着棺椁上的年轻男子举手叱道:“你待怎地,还不给老夫住手?”
上官义已匆匆赶到了三十丈外,却是不敢近前,远远地躬身拜道:“晚辈上官义,拜见祖伯大人!”
上官剑与众人随后跟来,他听得清楚,禁不住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而暗暗庆幸,慌忙收起飞剑,“扑通”跪在地上:“晚辈叩见祖师!”
他与族中的小辈们早有耳闻,据说是上官家的前辈高人居于地宫之中,却不曾亲眼目睹,而绝望之际,出声求救,竟然真的捡得一条性命。那老者既是族叔的祖伯,岂不就是祖宗一般的存在!
田奇东张西望了片刻,依然惊魂未定,却也应变极快,随即厚着脸皮跪在上官剑的身后。对他来说,只要能活命,莫说换祖宗,当牛做马都答应。
上官巧儿与两位族中子弟同样是不敢怠慢,相继跪地叩拜。
华如仙、孔滨、牧羊、青女等人则是远远拱手致意,忐忑之余,不敢失礼,而各自眼角的余光看向那道疯狂的身影,还是禁不住暗暗惊嘘。
仙门鬼见愁,名不虚传。谁敢得罪他,定然没完。瞧见没,他竟然搬出棺椁撒气。而那棺椁又是怎样的来历,还有那位上官家的长辈是谁,又为何带有顾忌……
无咎站在棺椁上,拉着弓步,双手举着魔剑,两眼一霎不霎盯着十余丈外的老者。他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冷峻,胸口有些起伏,而浑身上下的气势却是凛然不可侵犯!
老者劝说没用,颇感无奈,气得一甩袖子,冲着身后咆哮道:“滚到一边去,老夫看着心烦!”
上官义面呈苦涩,连连后退几步。上官剑、上官巧儿等人则是连滚带爬,直至四五十丈外才惶惶站定。
老者长舒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无咎,手拈长须,哼道:“小子,你若敢毁了老夫的法身,老夫让你神魂俱销而难入轮回!”
无咎好像觉着自己的动作恰到好处,泥塑般地僵立不动,而嘴角却是一咧,冷冷挤出俩字:“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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