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宠辱两忘_91(1 / 2)
对这两头明明算是心心相印但是又互相隐瞒猜疑的主角,我已经无言了。
还是去写甜蜜宠文好啦……
第76章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
赵让将太子搀扶起身,稚子再按捺不住满心惊恐惶然,“哇”地一声,顺势扑入赵让怀中,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中断断续续地泣道:“母后……母后不要我了……呜呜……”
他越哭越是伤心,起先那声音仿佛“振聋发聩”,不多会儿,便童声喑哑,啜泣不休,胸口则急速起伏,赵让见太子小脸憋得通红,不敢怠慢,忙将他抱起,令孩子的头伏于肩头,运力为其顺背,五六回之后,太子终于缓过气来,精疲力尽地蜷在赵让臂弯之中,瑟瑟发抖。
赵让不由皱眉,太子轻若鸿毛,涕泪纵横,更让他对这小小储君的孱弱深感不安,于国于私,独子境遇这般凄楚,李朗却也狠得下心,几乎全然不管不顾——
莫不是,那君王自恃年少,并不愁子息,甚而可能不愿让这融入谢氏血缘的皇子承继大统。
思及此处,赵让浑不知该作何念,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知李朗并非重色思倾城之辈,然后宫充盈至满溢却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如今宫中有孕的妃子唯独刘嫔一人,腹中物尚且不知男女。若是位公主,则李朗势必要再御嫔妃,以求皇嗣,这非关艳福淫乐,是他身为一国之君、社稷之主的职责所在。
只是两人已纠缠至此,愈发成难分难解之局,真到结发成礼那时,他却要如何以卑微之位屈居,容忍李朗……琵琶别抱?
明知是镜花水月,自己终究是起了痴心妄想,赵让默然苦笑,如此不合时宜地伤春悲秋,儿女情长,怎能不英雄气短?
他定下神来,低头见太子身躯不再哆嗦,仰着一张小脸,泪眼汪汪地仿似乞怜,不觉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转向那随护照料太子的小黄门,开口问道:“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黄门此时犹跪在地上不曾起来,闻言便顺势磕了个头,战战兢兢地将来龙去脉道出。
深宫内臣大多擅察言观色,也能说会道,这小黄门虽说受了惊,结结巴巴倒也把事情说了清楚:
原来自帝后决裂那日起,太子便被皇帝从谢皇后身边带走,送到泰安宫由皇太后亲自抚养照看。
然则一来母子天性,不管谢皇后如何惹得龙颜震怒,但太子年幼,怎可能不思念生母;二来,皇太后虽说对这唯一的孙儿疼爱有加,但她是潜心向佛之人,日日夜夜忙于菩萨面前的功课,不觉也有些淡了人间的七情六欲,因而除去对太子衣食的关怀之外,祖孙少有天伦共聚之乐。
这不过几日,小太子便再也忍受不了与皇后分离之痛,吵着闹着非要去见母后,周围仆从再三哄劝,到底无计可施,小太子也甚是倔强,未得允诺前,居然粒米不进,连最爱的点心也视而不见。
而太后从皇帝一怒之下将佛堂焚毁,便染了心疾,一天大半时辰默然呆坐,时常垂泪顿胸,不思茶饭,形容枯槁,憔悴恍惚,更莫说还能分出精神来看顾小太子。
泰安宫总管最终无可奈何,只好僭传太后旨意,同意小太子前往崇华宫觐见皇后。
终是得了允诺的小太子喜不自胜,由两名随身内侍领着前去,哪料到了崇华宫内,通报之后,谢皇后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与小太子一见,出来传话的宫女翻来覆去只有“皇后抱恙”的应对,小太子的内侍好说歹说,甚至暗示小太子长跪不起,里头的谢皇后仍是只有这么一个回复,依稀母子深情,付诸东流。
小太子却在那进退难为的时刻展现出不同于寻常孩童的冷静来,他似知不管是胡搅蛮缠还是哭天抢地,母后都不会遂自己心愿,在崇华宫主殿前跪了半个时辰,自顾自地起身,不吵不闹,直奔赵让的承贤宫来。
赵让听得心下一震,油然而生对这早慧太子的怜惜,怀里泪痕未干的软糯不禁与心爱娇女的身影轮廓重合,两个孩子同龄,皆是出生在衣食无忧的高贵门第,却又都是小小年纪,就逼不得已要饱尝世事艰难,父母莫说替他们遮风挡雨,往往便是急风骤雨之源。
小太子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嘴唇几乎贴上赵让的耳,小心翼翼地悄声道:“贵妃叔,您不要告诉父皇我在您这哭,父皇最讨厌我哭了,只要他见到,都要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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