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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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忙给人说价,迎着人进门。

花铺门口满地红炮仗的碎屑,两排花篮看着有些壮观,让人一入眼就被镇了一下。等人踏进了屋子,那就忍不住要瞪大眼张大嘴,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地。

满目鲜花绿植。

掌柜柜台后面一面墙那都是绿的植株,两侧有摆设架子,零散放着几盆完整的花。墙面上挂着巨大的花画,每一副上头瞧着可都是真花。

错落有致的竹篮摆放在店内各个地方,里头放满了花。有单支包裹好的,还有一整捧包裹好的,也有没包着,单纯是剪切下来的花。

店铺中央有两幅画不一样一点,两幅画都搁在展架柜子上。两幅画下头都写了名字,还标了非售品。人们靠近一些,能看见厚重的画框里塞满了泥,一副是养了月季的,叫《四季》,另一幅是绿色的,叫《长青》。

本来要用多肉展示的《长青》,由于暂未寻到多肉,至今只能用寻常的绿叶植物来放。

屋内有灯盏,外头沾了不少的花瓣。屋子上头还绕了藤蔓,偶尔垂落下来几缕,和整个花铺融为一体。墙面零散处还有零散的花枝凑在那儿。

清早的阳光从巨大的窗户和正门洒进来,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充斥鼻翼间的香味,馥郁芬芳却不会让人觉得心生厌烦。

普通百姓没进过富丽堂皇的奢靡酒楼,寻常去的铺子不是循规蹈矩整齐放着自家卖的东西,就是杂七杂八把东西都堆在一块儿让人自个寻。吃食铺子更是油腻得多,充满了烟火气息。

但信风阁花铺不同。

这儿恍若是异世仙境,只应天上所有,不该凡间能见。

一群人见了这样场景,第一个是觉得自己不该踏进来。他们恐怕买不起这儿的东西。

小吕和人介绍着花:“今日开业,小支的五文钱一枝花。您任意挑。大支的十文钱一枝。买多了成一束,折价,只要原价的七成。”

画是另外的价,面前这几个看起来都不是太富裕的人家,暂且不用说,免得吓到了人。

几个百姓要是先听价,恐怕不会买了。但见着了花铺里头这样的装扮,便觉得价格还算合理,忍不住开口:“那来一枝花。五文钱的那种。”

小吕将纸包好的一束花递给了这位:“您看喜欢么?”

哟,还是用纸包的!

五文钱值了!

第96章

对于有钱人而言, 五文钱根本不算钱。

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 五文钱稍贵,但是从傅辛夷装修如此夸张的花店中卖出, 又是用纸包的, 看起来鲜艳昂贵,总让人觉得是值了这价的。

这就像一个包子, 普通小铺子里卖两三文,大家价格觉得还成, 味道还好, 挺值。隔壁大酒楼,其实一样料的包子,用油纸包着,捏得好看了些, 卖了五文钱, 大家觉得也值得。

看着舒坦,大家知道你花了心思在, 当然会乐意多花一点点的小钱。

几个人晃悠了一圈, 每个人出去时都至少拿了一支花。

傅辛夷见着是有人买的, 相当开心:“掌柜, 生意不错啊。”

整个花铺装点得极为细致, 站在花铺里的傅辛笑起来就像是小花仙一般。

吴掌柜知道自家小姐好看,但也知道傅辛夷真的没心眼。他晓得傅辛夷现在能看懂账本,有认真在学,便耐心向傅辛夷说:“小姐, 我们按月按年来算成本,一天只进账几百文钱,这是没法回本的。花放时间不长,我们又要维持店内一定数量的花,这很不容易。”

小吕在边上帮傅辛夷说话:“掌柜,小姐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是大生意还是在画上么?”

吴掌柜摇头:“小生意也要顾着才行。花画要是来不及做怎么办?小姐万一生病了、成亲了怎么办?要是小姐一忙,我们花铺就生意亏损,那还怎么长久做下去?”

傅辛夷觉得这话和傅尚书当初的话很像。

店铺想要盈利更持久一些,就不能满足于当下,更不能不想长远发展。

任欣颖在边上欲言又止。

小吕心细,见任欣颖有话要说,开口问了一句:“任姐姐想说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一旁站着的任欣颖。

任欣颖被大伙儿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惊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我觉得我们开店太仓促了。别人都不知道我们花店开了。光是傅小姐的名头,其实在京城就很好用。”

“开业是仓促了点。”吴掌柜笑了下,“人少也好管。今个再看看会不会人拉人。要是到了下午没人来,我们就去酒楼走一趟。”

傅辛夷点了头。

她做花画顶多在官家女眷之间,而她要是给酒楼布置特殊一些,就能直接在百姓堆里打出活招牌。谁去吃饭都会惊叹好奇,能知道傅府傅小姐的花铺承接哪些个生意。

她是不想让开业这天人挤人,但也不想让自己的花铺说亏本就亏本。

傅辛夷见现在没什么人,朝着任欣颖招了招手:“来,今天我再多教你点配花方式。这算是插花艺术。”

任欣颖眼睛一亮:“好。”

后来的插花,多是用特制花泥当做底基。花泥制作需要的材料很轻,傅辛夷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又不能用真泥来替代,所以自己没做过,也没画过图纸。

而包花和在花瓶里装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插花有异曲同工之处。

傅辛夷能教任欣颖的,就是没有花泥的普通插花艺术,如同她摆在门口的那些高花篮。

“门口花篮是阶梯式插花方式。阶梯就是和楼梯一样,我们一层层往上去。”傅辛夷取了花,在一个高竹篮那儿试手给任欣颖看。

她动作很是随意,几乎全凭借着自我本能在创作着。没有什么刻意的先后,要是碰上色彩不满意的,当场临时换一个。

当花层层叠叠有序扑上去了,任欣颖才注意到傅辛夷选色是有渐变的。黄色和红色并不会直接碰触在一起,中间必然会有橙色作为过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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