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蛊_26(1 / 2)
沈清秋的态度转变之快让人乍舌,做起事情来当然也干净利落——赫莲真拿了当盘缠的银子,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连轰带送的弄出了镖局。
赫莲真临走前回看了一眼沈家镖局,只觉得那宅子虽大,住的人却太少,叫人心里空落落的。那宅子透着一股不祥的死气,让他联想到了很久以前他出赫连府的时候。当年临走时他年岁尚幼,却也知道自己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如今近二十年过去,又是相似的情景——只是此时物是人非,事却未休。
赫连家当时和其尊贵,就那块小小的玉珏惹来杀身大祸,就是这么一块东西,时隔二十年依旧余威不断,但凡听到一点点风声的都千方百计的想要知道那玉的奥秘。赫莲真想到此处,不禁觉得悲怆,这玉毁了他一门九族不够,至今都在害人。
玉佩害人之说自然不可信,玉本无罪,玉中的秘密自然也无罪。之所以会害这么多人命丧黄泉,全因人利欲熏心,贪念太甚,只是想得通这一点,也愿意承认这一点的人太少。
内心再过感伤日子一样要过下去,赫莲真买了匹马,又置了些干粮和水,趁着早市离开了洛阳。他从长安逃出来已有一个月,这下没了沈家这块挡箭牌,很快就会被那人找到。眼下只好乔装改扮一番,再找个小地方落脚。
赫莲真刚出洛阳城没几里,正打算着以后的日子,却见到城郊树林里有一人骑着马,慢慢踱着停在了他面前。
那人一身锦衣华服,衣料是进献宫廷的上好的蚕丝,白底红边,上面绣着祥云纹,一看便知此人身份尊贵无比。
赫莲真岂会不认得他?
这个一双桃花眼,却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男人,赫莲真怎么会不认得?
“叶景修……烈王爷……”他喃喃道,四肢仿佛都被束缚住,把他钉在原地动都不能动。
华服男人看着他莞尔一笑,薄唇轻起道:“峥儿,江湖凶险,快随我回去。”
兜兜转转,赫莲真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内。天下之大,到处都是牢笼,这句话果真一点没错——只要叶景修不死,哪里都是牢笼。
送走了赫莲真这尊大佛,这玉的线索算是彻底断了。沈清秋闲了一段时间又不好回江陵,便接了洛阳的生意。
洛阳由他四哥和成乐打理,不过沈清秋来的时候他四哥接了镖去了龙门,各种事务都落到了成乐身上。虽然
这段日子镖局已在洛阳一带站稳了脚跟,但成乐一人处理起来还是有些疲累,适逢要接侄媳婉儿来洛阳常住,于是沈清秋才帮衬着成乐处理些事情。
婉儿到了洛阳之后,成乐便整日陪她,交到沈清秋手上的事情也越发多了。这么一来,他与袭罗相处的时间便大大缩水,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间没那么多矫情,沈清秋不在身边,袭罗便陪着罗简,教他些苗疆异术。
转眼深秋已过,洛阳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高翔几日前拜别了沈清秋等人,离开了洛阳,罗简对他不再依赖,而他一身武功早就尽数交给了对方。罗简已经不需要他陪着,他也就没有了再留下来的理由。罗简在高翔离开之后也留了书信说要去江湖闯荡,不愿再留在镖局。当时为了血玉屡次追杀沈清秋的人在没有出现。
随着罗简的离开,罗家的灭门惨案、血玉之事、还有要杀沈清秋的神秘组织全都淡出了沈清秋的视线,回想起来仿宛如隔世,显得那么不真实。他每日忙碌于案牍之上,罗简一走袭罗也没事做,便留在书房里陪着沈清秋。
十二月中旬,洛阳城迎来了第一场雪。这场雪下的又急又猛,第二天晚上才渐渐停了。城郊那些贫苦人家买不起冬衣和炭火,一些老的病熬不过去,隔天早晨便再也没醒来。冻死的人只是少数,更多的人还在生与死之间挣扎,被贫困。饥饿与寒冷折磨。
转眼到了岁末,有钱的大户人家早已置办好了筵席,除旧迎新迎接新年。而穷人们还要再熬几日,等到大户人家忙完了岁末的那些事儿,开设粥棚施粥才不用担心被饿死。待到开春,又是新时节,穷人们总是怀着美好的愿望,期待今年丰收,到了冬天不用再挨饿。年复一年,岁岁都是如此。只是今年的雪下得特别猛,不像是好兆头。
沈家在洛阳也算半个大户人家,只是到了年末,多数人都回家与家人相聚。现在还留在镖局的,算上门徒伙计和家中下人不过寥寥十几人。沈清秋的四哥尚在塞北,偌大一个地方,四个人连一张圆桌都围不起来,同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相比,叫人看了心生难过。
沈成乐前几年也是在洛阳和他四叔两个人过的,如今四人一桌已经比往日热闹了;袭罗是苗疆人,苗历本就和中原不同,对于中原的特殊节日自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慨。只有沈清秋和婉儿常年在江陵,几时见过这么冷清的场面,这一顿饭吃的不甚愉快,早早就散了。
第二天一早,镖局的大门便被人敲响了。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