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结构师 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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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赞同他们的顾虑:“你买房写二叔的名字这想法很好,万一将来跟闫嘉盛过不下去了,那房子也不用分给他,可他能答应你这么做吗?”

她说话直接,立遭孙雪梅训斥:“什么叫过不下去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嘴上笃定,心里也有些发虚,怀疑女儿真打着离婚的主意,跟着就问:“你和嘉嘉闹矛盾了?”

沈怡苦笑:“你们别多想了,我纯粹是为省钱才这么考虑,闫家那边我去说,我花自己的钱,又不用他们掏腰包,凭啥不答应?”

沈成良忙劝诫:“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嫁到他们家,就得拿人家当自家人,像这种事必须说清楚了才能办,免得人家说咱们心眼多。”

“爸,我是他们家的媳妇,也是您和我妈的女儿呀,又不是买房投资,是给您们改善生活条件,难道只许他爸妈住大别墅,就不许您们晚年享受享受?”

“亲家公他们本身就有钱,大别墅也是人家挣来的,咱们不能眼红。”

“我也能挣钱,虽然挣得不如他们多,但给您们买套新房,这点出息还是有的。”

她一语双关,专门说给母亲听的,可别人都懂了,唯独老太太还糊涂着,教训:“你别瞎逞能,要为这事惹你公公婆婆埋怨,那就得不偿失啦。”

她和闫母是好姐妹,可情分压不住自卑,老觉得自家攀了高枝,得把亲家高高供奉。

沈怡讨厌母亲的卑微,更讨厌她拉自己共沉沦,不软不硬道:“反正这事已经定了,您和我爸就安心等着住新房,其余事情我会料理妥当。”

孙雪梅怎敢依她,啰嗦两句闫殊颖忽然接嘴:“外婆,您是不是在给人家做保姆啊?”

孙雪梅三十出头就当起专职保姆,这几年家境好转,已不用她挑大梁,可劳碌数十年骤然停下也闲不住,仍隔三差五出去捞点散活,帮有的雇主打扫卫生或者每天煮一顿晚餐。

沈怡质问女儿为何知道这些,闫殊颖尚未学会隐瞒技能,也不会将信息归纳分类,一五一十答复:“那天爸爸给奶奶打电话,说外婆在给他们单位的人家当保姆,丢尽他的脸,气得嚷了老半天呢。”

难以名状的尴尬立刻形成低气压,孙雪梅和沈成良面红耳赤,沈敏则义愤填膺:“这个闫嘉盛,敢在背后编排丈母娘,他以为自己多大的官呢,做保姆怎么就丢他脸了?二妮,你回去可得好好说说他,太不像话了!”

孙雪梅深恐女儿女婿吵架,不许沈怡计较。

沈怡的胃被屈辱填满了,可口美食吃在嘴里味如嚼蜡。丈夫过去便屡屡发微词歧视穷弱的岳父母,他的本意是娶一个门当户对年岁相仿的老婆,常以包办婚姻受害者自居。她恨他那种沙上城堡式的高傲,这股恨意增强奋斗动力,激励她发愤图强,早日摆脱歧视。

那二货就爱找抽,别的时候我也赖得理了,这次倒可以当借口使使,看他还有没有脸反对我给爸妈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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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闫嘉盛未防女儿已做了小传话筒,当晚被沈怡骂个措手不及,结巴半晌虚软辩白:“我们单位不是精英就是关系户,总之家里都有头有脸。那天在食堂我们办公室老吴当着所有人问我丈母娘是不是叫孙雪梅,我刚点头他就说你妈在他们家做兼职保姆,每两天去搞三小时卫生,150块一天。几十双眼睛唰地盯着我看,臊得我头都抬不起来。你妈也真是,别的退休老太太都知道待在家里享清福,她又不缺钱,干嘛出去做苦力?现在还有哪个城里人会干那种乡下人干的差事?”

沈怡瞪眼逼近:“干不干那是我妈的自由,劳动光荣,跟城里人乡下人有什么关系?亏你爸妈还是老党员,怎么教育出来的儿子思想这么落后?”

人类社会以法律为准绳,整体框架却建立在道德之上,只要是社会中的一分子就逃不出约束,因此道德又是讨伐异己的好工具。

闫嘉盛词穷狡辩:“我又没当着你和你妈的面说什么,只跟我妈抱怨了两句,你妈害我丢了那么大的脸,还不许我诉诉苦?”

“心里默默歧视就不叫歧视了?我妈是你的岳母,按规矩你应该像尊重母亲一样尊重她。她做保姆是正当职业,一不偷二不抢,合理运用退休时间服务他人,贡献社会,怎么就害你丢人脸?”

“现在我们单位都知道我有个做保姆的丈母娘,都在背后笑话我!”

“得了吧,你又不是你们单位的红人,人家顶多听听,谁有那么多闲工夫谈论你的私事?没事多看点社科类书籍,你这叫‘透明度错觉’,自我意识过剩才会觉得别人都在关注你。”

文化程度高的人吵架也易占上风,沈怡以疾风骤雨的攻势对丈夫进行思想教育,再冷战两日将他的士气打压至最低点,为第三晚的谈判做足准备。

“我们家那老房子实在太旧了,颖颖过去待不住,不到半天就吵着要回来。”

闫嘉盛瞧不出她在挖坑,不屑道:“别说颖颖,我去都受不了。如今郊区农民家的房子都比你们那屋强。”

沈怡长叹一声:“爸妈都老了,身体也不大好,不能再住在那种又阴又潮的地方。”

闫嘉盛听出端倪,赶忙说:“你不是搞建筑的吗?帮他们改造一下吧。”

“你以为我没想过?那房子横梁立柱都和左右邻舍相连,水电管线也搅在一块儿,怎么改造呀。”

“那你给他们租个公寓呗。每月七八千就能在四环内租个条件不错的两居室,你工资那么高,大不了往后少买点衣服化妆品。”

他一想将功补过,二是防着沈怡找闫家报销这笔费用。

沈怡知道他为数不多的聪明都用来打小算盘了,无声冷笑一下,平静道:“租房太不划算,每月给七八千租金我还不如买套新房另外再添点钱还月供,这样过个十年八年,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闫嘉盛以为她要狮子大开口,忙问:“你要买房子?有那么多钱吗?”

沈怡故意施压:“找你爸妈要,他们会给吗?”

闫嘉盛赫然作色,怒怼:“你买房给你爸妈住,凭什么管我们家要钱?合着我们家欠你的,还要帮你给父母养老送终?”

“你是我爸妈的女婿,给他们养老合情合理啊。”

“你……你这是敲诈勒索!”

沈怡就想逼他失态,嗤笑:“只是试探就把你气成这样,亏我爸妈还拿你当亲儿子看待,让他们瞧见你这么薄情,不知寒心成什么样。”

闫嘉盛心里那点小九九怎斗得过她腹内的大乾坤,理亏认怂:“我不是薄情,你想想我爸妈年纪也大了,我爸再干几年就退休,往后只能靠退休金生活,你忍心让他们拿出养老的积蓄给你们家买房子?”

嘴上花说柳说,实则是怕她瓜分属于他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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