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结构师 第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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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傻帽欺生,先跑到少东跟前告御状,妄图给她来个下马威,她还有什么理由心慈手软?

“昨天一所的人说徐工出差了,我打他手机一直占线。今天上午我上工地,下午回来也没找着他,接着跟所员开会讨论方案直到下班。不久就听所员说徐工来我们办公室发脾气,我马上电话联系,才知道他已经向您报告了。”

若非她眼尖提前找出谬点,照着错误的图纸计算,交出的方案也会差之千里。到时甲方给不给设计费不好说,丢人现眼是一定的。

孰是孰非清清楚楚,魏景浩欣然一笑:“我明白了,这全怪徐青马虎。多亏沈工细致严谨,及时纠错。最近常听公司的人夸您,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他幽默着收下图纸,说后续由他处理,让沈怡自便。

沈怡回结构二所巡视一圈,指导完下属工作后开车返家。

市区的夜景令人眼花缭乱,她的脑海也渐渐升起迷雾。

徐青是个挫货愣头青,可他们所的所长总监都火眼金睛,扔出这种破烂方案,除非他们没做校对审核,这可是重大失职,不该发生也不可能发生。

小魏董刚才说这事全怪徐青,分明有心包庇一所所长和总监。也不知道他们是初犯还是惯犯,假如是后者,那筑美的管理体系够呛,这么多年的良好口碑就来得蹊跷。假如是前者,怎么偏偏让我遇上了?万一我也是个马大哈,着了徐青的道,惹怒甲方又该由谁来担责呢?

她还没踩热地皮,不能忽视任何风吹草动,今后定要加倍留神。

到家张姐已回来了,正哄着闫殊颖睡觉。沈怡心头粗糙的部位暂时平复,去浴室洗掉一身尘垢,迫切地向被窝寻求治愈。

大脑刚进入待机状态,闫嘉盛冲进卧室狠命摇晃她。

丈夫献身游戏事业,常以书房做窝,沈怡出于嫌弃,巴不得跟他分房过,每个月只有解决生理需求的那几天才同床。

她工作繁重,动不动累成狗,年过三十恢复期便漫长起来。闫嘉盛成日瞎忙,不爱运动,近两年体力也明显退化,算算看夫妻生活已中断两月有余。

今晚沈怡实在不想“尽义务”,烦躁地驱赶老公,听他开口才知是误会。

“刚才邱逸在微信上说,他今天去民兴面试遇到你了。”

闫嘉盛眼似铜铃,猴急相似乎用错了地方,沈怡挠挠头发,预感他要给自己添堵。

“他还跟你说啥了?”

“没啥,你看到面试他的考官了吗?是谁啊?赶紧去打听打听,看他们要不要人。”

沈怡没见丈夫对她这么上过心,不禁来气,背对躺下不理睬。

闫嘉盛不放她安生,再次硬拉起来,铁了心刨根问底。

沈怡心想撒谎糊弄易穿帮,她能在婆家跟前硬气,是因为行得正坐得端,必须维持正直形象,搪塞不过被迫坦白:“我怎么找关系啊?面试他的就是上次跟我闹矛盾的何靖。”

当日她曾怒不可遏地在家发牢骚,闫嘉盛知之甚详,倒吸凉气问:“那今天姓何的看到你和邱逸说话了?”

“嗯。”

“你这不是坏事吗!?”

他狠命一掌击中自己的左大腿,吃痛下赶紧揉了揉,加倍迁怒妻子。

“你说你干嘛不躲开呢?明知是仇家,还把邱逸暴露出去!”

沈怡的心理建设永远挡不住真实冲击,愠怒道:“我事先又不知道,姓何的突然冒出来,叫我往哪儿躲?要怪只怪邱逸运气差,不早不晚刚好撞见他。”

闫嘉盛心忧好友,焦急思索补救措施,要求沈怡去向老李求助。

“老李跟你关系好,又升了副院长,权力比姓何的大多了。你让他搞搞门路,把邱逸弄进去。”

沈怡鼻腔里出现焦味,冷声拒绝:“我早跟老李两不相欠了,打死不会再求他。再说何靖是院长的侄子,后台硬爱记仇,邱逸就是进了民兴也没好日子过。”

“你懂什么?民兴是邱逸拿到的最好的offer,要是黄了他该多难过?”

“刚毕业,求职本来就艰难,这点打击都受不了,往后还能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邱逸从小到大做任何事都能成功,更没有一次考试能难到他。要不是你,凭他的能力怎么会失败?你搞砸人家的工作还说风凉话,心肠恶毒,蛮不讲理!”

闫嘉盛负气离去,将门摔出山响,活脱脱跟长辈耍性子的小破孩。

沈怡的顶阳骨龟裂般疼痛,仿佛在给沸腾的脑浆开道,不想再面对愚蠢的冤家,但推测他其后的行动,还得采取措施。

她披上睡袍来到书房,闫嘉盛果然在跟婆婆通话,状告她破坏好友求职。

这男人尚未断奶,离不开妈妈的怀抱,将一切鸡毛蒜皮的恩怨无巨细上报,继而寻求声援。

沈怡二话不说夺来手机,平静地向婆婆澄清:“妈,您别听闫嘉盛胡说。今天我去老单位领钱,赶巧遇上邱逸来面试,随便跟他聊了几句。然后邱逸的面试官来了,那男的以前跟我吵过架,看我和邱逸在一起,八成以为我们是熟人,可能会妨碍邱逸入职。闫嘉盛听说这事,硬说是我搞砸邱逸的工作,逼我去找关系想办法。我就是因为讨厌原单位的人事关系才辞职的,现在上哪儿去找关系?他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不管多好的朋友,帮忙也得量力而行啊,您说是不是?”

婆婆诺诺连声,陪着笑哄:“小沈,我人虽然不在北京,可心里明白得很。嘉嘉他就是糊涂,一贯分不清轻重主次,我也是没奈何才假装听他啰嗦,其实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听进去。你刚加完班,肯定累坏了,快去休息吧,我这就批评嘉嘉,叫他别惹你生气。”

沈怡守住底线,将手机扔还丈夫,当着婆婆大声警告他:“再无理取闹我就直接告诉你爸,请他来管教你!”

公公是标准的严父,历来恨对闫嘉盛这个孽子,父子类似猫和老鼠,一提起老爸,闫嘉盛骨头发软,心尖发颤,立马不做声了。

沈怡被逼做悍妇也是怒气填胸,躺回床上用力踹被子。然而生活的枪林弹雨早已充分锤炼了她的神经,不可浪费休息时间,她快速屏蔽烦恼,沉入温暖的黑暗中。

第5章

早上,小冯来所长室请教问题,沈怡耐心指导。小冯意在关心领导,说完正事,“顺口”问:“所长,昨天那事您跟小魏董说了吗?”

沈怡“漫不经心”点头:“说了,小魏董说他来解决,我们等着一所改方案吧。”

小冯如释重负,进一步表明同仇敌忾的立场。

“那个徐青做事最不靠谱了,来公司两年多,捅了好些漏子。做人还穷横,看谁都不顺眼,跟谁都过不去,十足一个杠精。他们柯总监可讨厌他了,据说跟宋所长吹过好几风,让他劝退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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