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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教授《天文地理》科目的来自观星台的一位星官,他很享受将知识拆解讲授的过程,也很乐于同学生们探讨,对于学生们的质疑也从来不会敷衍了事,书本上的知识也不盲信,有疑点的问题会留待下节课,等查清楚了再讲。

他的评分一致都是甲,裴晔七科成绩最高的也是他的科目嗯,虽然最高也是垫底。

有关教师资格考核一事,南书房总负责人沈太师最终拍板定下,以韩愈的一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肯定了周承弋那句书读百遍是个笨办法的话。

赵光复等获得乙等评价以下的夫子,都不甘心就这么扫地出门,最近都会去旁听评级高的夫子们的课,学以致用,努力改变自己的讲学方法。

周承弋将教师职称评定制度也引渡进来本土化,即是鼓励良性竞争,同时也是对优秀的夫子的一种奖励和肯定。

后来沈娉日常来南书房取经,将职称评定也带入了女学。

当然,这种改制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时间试验是否适用,周承弋从来都只负责将制度提出,至于完善和发展,多的是看到了前景愿意推行之人。

周承弋负责南书房期间,发现了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那就是:他便宜妹妹是真的聪明!

绿妩公主的策论文章总是能拿最高分,虽然因为年纪尚小,有些想法过于天真幼稚,但其中的优点还是很明显的,而且除了算术外,她没有任何短板。

算术还是由于年龄限制思维,逆向推导和罗辑能力有限,不转弯的题目她几乎不会出错。

周承弋也意外发现,皇帝也是有特意派人关注绿妩公主的,每一次考试的试卷上面,盖的都是九五至尊的印章不是玉玺,而是皇帝的私印,上面刻的是他便宜爹的名字。

这一日,小考出成绩,周承弋照例将绿妩的成绩单送去乾元宫,却被皇帝叫住,你这整日窝在南书房,是不想上朝听政?

周承弋一点都不想起大早去上班,摸了摸鼻子道,儿臣去不去又不重要,朝堂上有父皇和众卿不就好了。

皇帝闻言都气笑了,他戗风咳嗽了两声,挥手让想要上前的王贺退下,你是太子,连政事都不想听,莫非以后想当个昏君?

我这不是被废了么周承弋尴尬的笑。

你这是在怪朕?皇帝皱眉,伸手按住眉心想将头疼压下,难得解释道,不恢复你的太子身份实乃权宜之计,老五那边他想求娶庞太保外孙女为正妃,朕并未同意。

太师、太傅、太保即为三公,太傅之位空悬,沈太师虽然领了个位高的虚衔,但还是能上听政殿仪事的,庞太保却被皇帝排除在外。

一是皇帝年幼登位时,此人有摄政之实,皇帝掌权后便把他空架在高位之上;二便是倚老卖老,当年原主母后病故之后,庞太保竟然强退了长女的婚事,想要将长女推为皇后。

皇帝便是因此事恶了他。

而周承安求娶的这个外孙女,正是当年庞太师长女的女儿,比他小了好几岁,春来之时才及笄。

五弟还挺饥不择食。周承弋评价道。

皇帝提醒他,庞太保虽然为人不正,然他背后世家权贵交错,老五若真娶了李氏,未尝不可和你打擂。

那便让他来呗。周承弋无所谓。反正他看皇帝好像一点都没有看好周承安的意思。

你!不思进取!皇帝额上青筋直蹦,被他气的呼吸不畅。

正这时钟离越神色不好的从外面闯进来,乾元宫的护卫太监都拦不住。

皇帝挥手将人屏退,怎么了?

北胡的消息传来了,是瘟疫。

什么?!周承弋震惊的回头。

皇帝更是噌的站了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怎么会是

钟离越咬牙切齿,话说的极快,我说去年冬日怎么少见胡兵伪装马匪骚扰边民,原来那时西都就起了瘟疫,还只是小范围,并没有扩散。他们刻意封锁了消息,将内乱局面彻底搅浑,逼的一些百姓逃亡沧州,然后将感染者混在其中!

一开始有人高热不退病死,都只以为是难民多灾,直到发热的人越来越多,连将士也有感染着才察觉不对。钟离越狠狠闭了闭眼。

周承弋回过神来,立刻问起情况,感染情况如何?控制的下来吗?

难民都集中在军营附近辖管,暂时还可控,但是在发病之前,此疫症症状不显,没有办法判断正常与否,所以没法预估感染人数,而且有外出过的将士发现感染症状,所以钟离越回答的语气还算冷静,只是每说到一个点,腮帮子就咬的发疼。

所以什么,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周承弋和钟离越齐齐看向被王贺扶着摇摇欲坠的皇帝。

半晌,皇帝颤抖的撑住桌子,张嘴却是呕出一口血。

陛下!

父皇!周承弋瞳孔紧缩。

皇帝眼前发黑,倒下之前下了一道令,封锁沧州!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小高.潮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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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急救法

暮色深沉,皇宫内却灯火彻明,呼啸呜鸣的风仿佛是鬼神扯长了嗓子在哀悼,陆陆续续赶到的一众朝中重臣们,都还没来得及去问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便都被钟离越叫到听政殿去。

直到最后拄着拐杖的沈太师颤巍巍的走来,钟离越直接两三步上前将他拽的人都悬空了,随后便合上了听政殿的大门,叫手下的锁甲军守在外面,任何人都不准接近。

周承安和庞太保两人姗姗来迟,没见到朝臣和周承弋,心中警铃大作,还搬出来自己皇子和三公的身份想要以势迫人。

然而这些锁甲军可不是京中羽林卫,一言不合就直接亮出了刀,那见过血的凶悍之气立刻扑面而来。

元帅有令,擅闯者一律当北胡细作处置,生死不论。声音震沉,恍若惊雷炸开。

庞太保佯装怒气冲顶一个帽子就往钟离越头上扣去,敢在乾元宫如此做派,他钟离越这是要谋反吗?!

父皇是在召见四哥和钟离越时突然出事,必然有其因由,然则四哥行事这般遮遮掩掩,真是叫人不得不多想。周承安也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却是将脏水又泼到周承弋身上去,眼底的恶劣竟是都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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