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2)
领头的战马身若白雪脚踏乌云,载着黑甲将军手持一杆玄铁长戟,尖头的白缨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那两头开刃的刺头却磨的光可鉴人,锋锐难挡。
那漂亮的良驹身姿飘逸的闯入阅兵会场,一个急停稳稳当当的停在祭台前,而在那之前,黑甲将军已然飞身下马,他提着玄铁长戟大步流星的向前,随手一掷,尖头没入地下数寸牢牢的钉在那里,恍如一根支柱。
便是这随意的一手,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血煞之气,却是将人骇的倒退了一步。
黑甲将军摘下头盔,露出英俊硬朗的五官,眉间深深的一道疤痕平白添上两分戾气,他却咧开嘴灿然一笑,又如同一个赤诚之心的少年郎。
他单膝跪地,声音轻快:臣钟离越率一万锁甲军凯旋!
作者有话要说:闻名已久的舅舅终于出场了!!!!
我也终于把三更写完了!!!!
我真牛x!叉会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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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钟离越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周承弋看到钟离越的第一反应,脑子里便不受控制的冒出诗仙李白的《侠客行》,他忍不住打量起这个人来。
钟离越少年入行伍上战场,十七年前汝川如有神助的一战令堪堪及冠之龄的他扬名立万,孙氏一案上他功不可没,其后平匪患、荡南蛮、收复岭南、峡北、烟云等地,将萧国的国土面积恢复至先祖之时,得封天下兵马大元帅。
正是因为钟离越常年征战四方,原主对这唯一的舅舅其实接触不多,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钟离越自请领兵远赴边关时,掷地有声落下的那句不破北胡誓不还上。
后来果然将北胡打的不敢冒头。
在沧州兵败之前,钟离越历经大大小小的战役未尝一败,萧国战神之名,无人敢言不服。
这也便是为什么朝中对于沧州兵败这么的敏感,说钟离越叛国通敌的声音能溅起那么大的波澜,甚至说出钟离越不可能败北,除非他故意而为之那般绝对的话。
然而这位而立刚过一半的钟离元帅,并没有传闻中雄伟宽广如肉山的身体,也不是凶悍恐怖到能止小儿夜啼的样貌。
他高大却不魁梧,眉目俊朗眼神锐利,笑起来的时候仿若少年意气风发,喜悦之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便是说他和裴炚系为同龄人,也是有人信的。
当然这不止是因为钟离越长相年轻,也有裴炚这黑皮糙汉显老的因素在其中。
周承弋打量钟离越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这位黑甲将军身上,他注意到房丞相等一些老臣的神色颇为复杂,当时的周承弋还没有意识到这复杂背后真正的原因。
祭台上的气氛莫名的焦灼。
钟离越久久不曾听到回应,浓眉上挑一下,环视一圈,带着几分克制的开口,这是不欢迎我回来?
众臣还记得钟离元帅被传通敌叛国的事,甭管是真是假,现如今陛下不开口,他们也只能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的做鹌鹑状,只有余光忍不住偷偷的打量着最前方的那道始终沉默的黄袍身影。
周承弋也免不了看向他便宜爹,心想:钟离越回来肯定是和皇帝通了气的,那皇帝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发难吧?
自然是不可能发难的。
皇帝其实压根就没想那些有的没的,他的目光落在钟离越眉间那道深深的沟壑上,眉头紧紧皱起,良久才道,朕记得,你离京之时,眉间并无这道疤痕。
钟离越下意识的摸了摸,语气潇洒随意,不过一道疤而已,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事情。
统帅坐镇中军帐,朕瞧你定然又是耐不住冲在了前线。皇帝冷硬的话听起来心情不太美妙。
钟离越却道,为军为将不以身作则又如何能统帅三军。
歪理邪说!皇帝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钟离越赶紧做了个打止的手势,骂我的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这阅兵阵仗都摆开了,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我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他说着拔出玄铁长戟借力一撑,动作潇洒利索的翻身上了祭台,又反手一个后掷竟然将长戟重新送回地面,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青石板直接裂出一道缝隙来。
力用大了,修补的钱从我俸禄里扣吧。钟离越这语气显然是习以为常。
顿时齐刷刷一片衣袍摩擦声,钟离越身边原本就很空的地带彻底再无一人。
周承弋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他突然觉得大臣们不敢说话,也许不是怕皇帝不高兴,更多的是怕挨揍。
钟离越带来的这一万锁甲军都是精兵中的精兵,有他们的加入,天启军和羽林军的十万将士都肉眼可见的变得凶煞起来,那杀伐震天的喊声,将大阅兵需要的威慑效果拉满。
后来展示将士个人实力的环节,有一叫詹图木合合的出列,直接点了钟离越的名字,我听说你是这个国家最厉害的将领,不知道你的实力配不配得上战神的称号。
他说的并不是他国家的语言,也不是萧国语,而是蒙语。
大部分官员都听不懂蒙语,但从沧州边境回来的锁甲军都是听得懂的,不仅听得懂,更甚至就有蒙族人,他们对詹图木合合所用的不敬词语非常不满。
钟离越自然也是听得懂的,他拍了拍手应战。
周承弋听不懂,只能从他极高的颧骨上记起来,这人是南突厥国护送使节的将领,好像还是皇室亲王。俞仲翎重点介绍过,詹图木这个姓氏是东突厥国皇室的姓。
他提起这个时,还意味深长的点了南突厥的文书,意思很明显:礼尚往来。
萧国有大国威仪却并不是令人随意欺辱的,南突厥国的人乖乖点听话便罢了,若还是这般不识好歹,逮着机会就狠狠揍,叫他们吃点教训!
詹图木合合在钟离越身上吃到了很充足的教训,横着上去竖着下来钟离越只是被他不依不饶搞烦了,直接夺过裁判的铜锣哐的一声将他拍晕了。
他粗暴且面无表情的动作之下,隐约流露出几分凶戾的杀气来,手里拿的仿佛不是铜锣,而是那把玄铁长戟,一个手起戟落,就是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别愣着了,赶紧抬下去。钟离越说话的语气也像是要毁尸灭迹。
周承弋明明知道他拿的是铜锣,却条件反射的开始在思考,南突厥国那边要是追究起来该怎么解决最好。
詹图木合合不自量力的挑战只是一个小插曲,却造成了非同一般的影响。
待阅兵圆满落幕后,那些国家的使节团纷纷收敛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恭敬起来。
为了照顾使节团和百官被震撼的需要缓一缓的内心,皇帝让礼部将国宴推后到使节团离京的日子,然后设了一场私宴给钟离越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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