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余映不理他,面向众人道,父亲的观点是对了,作为儿女自然要听从,反之他的观点是错的,便也要据理力争。若不举公道凡举亲者,致使谬论传世,无人听信便罢,可若有人信之
她话停顿于此,只平静的看着那人,自然有聪明人明白其中之意,选手中便有一人忍不住笑出声了。
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丢脸,当即恼羞成怒,高声指责道,子女不言父母之过,你这是不孝!
余映闻言露出了她自出场来的第一个笑容,极浅淡,稍纵即逝。
随后朱唇轻启,只吐出四个字,那是屁话。
言罢转身下台,背影傲然。
张闲人赶紧出言调节气氛,三两句便将此事成功化解。
周承弋很赞赏余映不卑不亢的态度,同时也对张闲人表示欣赏,这人控场能力不错,也许旁白报幕的活可以给他干。
以后可以直接往专业主持人方向发展,说不定还能主持个古代版春节联欢晚会什么的。
符谦一听就觉得有钱赚,当即便凑上去,什么旁白报幕?你们是打算做什么?
这时候的报幕员被叫做竹竿子,称呼延承前朝,一般是戏班子里临近登台需要露脸的新角客串,符谦却直觉这说的不是戏班子。
惠敏郡主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想将盗梦卷的内容改成话剧。
何为话剧?几人异口同声,便是连房观彦都抬头看过来。
惠敏郡主解释了一番,符谦眼睛晶亮的直鼓掌,这可是一个好东西,没有了那唧唧歪歪的唱词,没有了那大花脸,但是更贴近生活,必定能引起风靡。
你们可需要资金?我可以资助。听你们的意思,应该不止是为了自我欣赏而大费周章吧?那便需要舞台,梨园那边我没接触过,不过郡主应当有些门路?我听闻名角三生柳也曾为你唱过一折戏。
他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最好还是要有自己的场地,同行是冤家,戏班的人绝不愿看你们做强做大果然还是再建新场地为好,可要好好选选位置,以后肯定不止一家话剧,可以将场地外租,待那里热闹起来,或许可以再开几个铺子
符谦已经自顾自的将后续都安排好了。
周承弋:
好家伙,无师自通天使投资,然后横跨房地产打算建剧院,还知道养商圈!
周承弋恨不得从《穷书生种田》的书里把江海潮的系统抠出来,安到符谦身上去,他别的不要,就想要手机电脑WiFi,没有这些也可以,最少把打字机搞出来啊!
当然以上这些目前是不可能的,因为首先要解决的是电的问题。
周承弋不是这个专业,对这方面也不了解,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高中物理所学的电磁感应,他也不能指望古人直接跨纬度学会别人好几百年的知识,然后一下子弄出别人用好几代才能造出来的东西。
这他是做梦都不敢想,毕竟他的梦里只有秃头大鹅。
所以他也只能望洋兴叹,心中想想便罢了。
楼下的辩论赛打的很激烈,虽然没有真刀真枪,言语却也犀利非常,该说不愧是能从第一轮杀进决赛的选手,完全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周承弋也注意到今天的三个辩题,除了之前那个句读之争外,第一场的辩题正是引起这场长安杯辩论赛的导火线,即云梦狐应该帮戚风还是王民。
虽然偷生卷已经完结,但这种争论却甚嚣尘上,完全没有降低热度,尤其子固先生的分析发表之后,更是炸出一堆沉默的大众。
至于第三个决出最终胜负的辩题,则是:长安书坊到底是文学界毒瘤,还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以说没有一个浪费的,全都给长安书坊做宣传了。
符谦不愧是符谦,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奸商。
第二场比赛,余映的表现着实亮眼,即便在自由辩论环节被对面接连点名回答,在队友都开始皱眉的时候,也始终未流露出半分焦躁,反而被她抓住机会在最后关头反打一波四辩。
自由辩论的失利让四辩在后来结辩发言中也出现了失误。
然而明明如此鲜明的局面,结果却十分意外,评委均分竟然是对面赢了,而选手个人分,余映更是垫底,最佳辩手落在先前在台上笑场的那位男子身上。
他猛地红了脸,不觉高兴,只觉得被羞辱。
我不服。余映难得咄咄逼人,请公开评分表详细。
富贵厅里,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素来和气生财见人三分笑的符谦脸色沉的都快赶上裴炚了。
更让他光火的还在后头,那出面的评委说不过余映,竟恼羞成怒道,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不守妇道!你父亲一代名仕都让你将脸面丢尽了!
惠敏郡主倒抽一口凉气,周承弋更是直接走到窗边,想要看看这到底是多么厚颜无耻之人说的话。
结果就见一只鞋从三楼直飞砸下去,结结实实的拍在那评委脸上。
隔壁紧闭的窗户陡然大开,就见一精瘦老头探出半个身子吹胡子瞪眼,直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竟然是那闻名已久的宋绪文老先生!
第30章 《女尊之国》刊登(捉虫)
老先生后来没有破口大骂,他引经据典不见一个脏字,其中意思却只差没指着鼻子骂人不忠不义不孝不悌,将所有人都瞧得目瞪口呆。
到了激愤之处,甚至忍不住脱了仅剩的一只鞋就砸飞出去,吓得那顶着鞋印的评委下意识抱头缩脖子。
可惜因为家仆干扰而失了准头,没能再次砸到那人脸上去。
周承弋在仰着头往上看的人群中捕捉到一个反其道而行之人,他正低头似乎是在奋笔疾书。
房观彦顺着他的目光也瞧见了,小声道,那是赵家楼负责《长安朝报》的总编纂。同时也负责他的稿子。
赵家楼是长安四大书坊之中出书最少的,一年至多出两三部书,涉猎还都比较偏,走的是小众精良路线。
不过七日一刊的朝报倒是从来没缺期过,隔三岔五会刊登官方邸报上才有的内容,因此备受文人学子的关注,在小范围内颇有名声,也才勉强盈利不至于贴钱经营。
不少人猜测其背后之人可能是朝中某位重要官员,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符谦也曾经调查过,同样毫无进展,识相的选择放弃,也不曾往朝报上插一手。
周承弋懂了,这不就是现场记者嘛!
他拿的那份朝报好像是四天前刊发的,下一期要还要等到三日后,可惜无法立刻看到,新闻重点还是在于新字。
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印刷成本摆在那,确实不太支持每天都发报纸。
隔壁福禄厅的窗户重新关闭,场中寂静了许久,气氛莫名的诡异。
也只有余映淡定开口,外祖父素来疼爱我,最听不得他人诋毁,诸位受惊了。看起来显然是习以为常。
同样习以为常的还有符谦。
宋老先生在外面是个德高望重的形象,更因为经历叫人觉得应当是个怀才不遇的抑郁老头,实际上身体好的不行,还是个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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