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琳琅_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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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风月琳琅

作者:楚怀忧

谁言名仕多风流?几度夕阳几度秋?

风去风来卷朱阁,月升月落照小楼。

西园公子名无忌,南国佳人字莫愁。

梦睡梦醒路长长,人歌人哭水悠悠。

风月琳琅时,谁曾念终有花谢楼倾日?

红尘繁华处,谁又想总归枯水葬身地?

风月琳琅的关键字:风月琳琅,楚怀忧,西园七公子,南国四佳人

☆、楔 子:楚怀忧调风弄月 (2977字)

宋朝欧阳修曾有诗曰: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自古以来,风月之景,最是移性;风月之辞,最是关情;风月之事,最是动心。风月二字,勾出了多少风流,引出了多少情恨,演绎了多少佳话,成就了多少姻缘?此篇《风月琳琅》极尽风月之景,风月之辞,风月之事。

话说楚怀忧几度风月,心中虽不十分透彻,终究有所觉悟,故作此一文,借以调风弄月,警唤后人。文中所云之故事,乍一看来,便觉荒诞胡诌,不屑一笑,但细细读过,又有回味,方知乃红尘缩影,人生简照。

故事年岁暂不细表,只知当时的扬州乃是风月极尽之所在。唐代李白曾赋“烟花三月下扬州”一句,时至今日,尤不为过。

就在扬州青柳街的东巷,有一府邸,背靠烟花地,面朝扬子江,占地千丈,屋高院深,乃当时监察御史莫茗之宅地。莫茗年近四十,膝下只有一子,名唤莫允。莫允长到十二岁时,莫茗之妻沈氏难产,与腹中胎儿一起还归去了。

莫允自是心中长痛,久久不释,到了十四岁时,便养就了抑郁沉默,寡言慎行之姿态。莫茗见此,心中好不忧虑,烦请了扬州各大名医,金银花费无数,药石所用无度,终归不见效果。

莫茗有一同窗旧友,姓孙名客字见信,是扬州名仕,满腹经纶,辨知道理。孙客知道莫允之症,便道:“世侄此乃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又岂是药草所能及?”莫茗长叹一声,道:“为兄又何尝不知?只是拙荆亡故,我又公务甚忙,无暇照顾,这心病之疾亦非一朝一夕之事啊!”孙客道:“不是小弟鲁莽,大嫂过世已逾两年,大哥何不再续一贤?一来,内室之中不可无人,二来,世侄之病也有人照管,岂不两全?”莫茗摇头,道:“非是为兄不知此节,只是亡妻生前与我情深意重,恩爱有佳,她虽弃我而去,我却不能违誓弃盟,再图他人!”孙客闻言,顿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莫茗深深作了一揖,莫茗赶忙起身搀扶,道:“贤弟这是何故?”孙客道:“大哥之情,情比金鉴。小弟佩服!”莫茗道:“贤弟之心,大哥焉有不知之理?”然后,搀着孙客坐了。孙客道:“既是如此,小弟尚有一方。”莫茗闻言,顿时一喜,忙问:“哦?何方?快快说来!”孙客道:“小弟虽无大才,却也通识文墨,大哥如若信得过小弟,便教世侄与我学习,或许诗书便是良方。”莫茗听了,顿觉此方可行,便起身拱手,道:“如此甚好,只是劳烦贤弟了!”孙客忙起身还礼,道:“大哥,快莫如此!”

莫允跟随孙客习书不满一月,孙客便发觉他于诗词歌赋甚为通达,理解记忆有过常人,莫允渐渐移了性情,不到半年,待人接物便略能言语。莫茗心中甚为欢喜。

又过一年,莫茗因耿直谏言,得罪了扬州不少达官显贵。扬州知府联合大小官吏三十余人联名上书,便把莫茗给参在了金銮殿前。

这日晚间,莫允正于内室读《唐诗选诵》,偶然读到一句“九门风月好,回首是天涯”,便问孙客:“叔叔,风月何解?天涯何故?”那孙客听他询问之言辞,不觉一怔,思忖半晌,才悠悠答道:“风月乃飘渺虚幻之物,却是不知的好。扬州的风月比之九门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日日歌舞,夜夜觥筹,但终末还是曲终酒尽人散了。温庭筠说‘回首是天涯’便是对风之飘渺,月之虚幻的感叹之意。”莫允听罢,似有所得,思忖片刻,又道:“如此说来,风月越是盛极,越是误人了?”孙客心想:“这孩子的慧根不浅,只盼他日能有一番真本事啊!”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莫允的书童朱墨一面喊着“不好了,少爷,不好了……”一面慌手慌脚地推了门,奔了进来。

孙客大为不悦,站起身来,喝问:“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朱墨也不赔礼,只是喘着粗气说:“老爷,老爷,被,被……”“快说,发生什么事了?”孙客顿觉异端,也就顾不得前礼,问道。“老爷被,被一群官兵给扣押了。”朱墨答道。孙客听了此言,好生吃了一惊,便对莫允道:“允儿,你且在此,切莫乱动!”“叔叔,我爹怎么了?什么叫被扣押了?”莫允不谙事理,不知事故,只觉得定然是出了大事,便忙问。客简单安慰了两句:“允儿听话,没事的,叔叔去去就回!”说着,便对朱墨道:“好生照看着!”说罢,便匆匆出了房去。

莫允坐回座位,对朱墨道:“朱墨,到底发生什么事?”朱墨虽尚比莫允小上两岁,但苦寒出身,经世略深一些,所以比莫允更知道得多了,他摇摇头,道:“老爷刚刚在前厅接见朝廷来得大官,可是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大官就叫人把老爷给锁了。”“什么?为什么锁了爹爹?”莫允莫名,便要起身也去瞧瞧。

正在这时,轰隆隆就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然后一盏盏灯笼照亮了院落,一群官兵涌入房内,便似洪水猛兽一般,也不多说,各处搜索开来,金玉古玩便收入囊中,瓷瓶器盏便尽皆砸碎,箱柜台架空倒倾坍,书墨笔砚弃置在地。哐当噼啪,好不热闹。

莫允抓着朱墨,怯怯地躲在屋角,不敢做声,更别说阻拦一二。

那群官兵搜索了好一会子,便再也没有可收可藏可砸可弃之物,便一窝蜂又要退了出去。一个身材魁大的官兵出屋之前见到莫允腰间挂着一块翠墨色的方状玉佩,上前一把便抓了下来。莫允见状,赶忙拦阻,却哪里拦将得住?“还给我,那是我娘亲给我的……还给我……”莫允上前抓取索要,但那官兵是黑了心的,一把扯开莫允,将他抛了出去,狠狠言道:“还不快滚,小心连你一起抄了!”莫允心里只是惦念沈氏之遗物,哪里听得进去那官兵之言?倒在地上,哭得甚为难过,口中却还道:“娘——还给我,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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