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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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个。”

承文帝见崔皇后捏了片刻,可头疼并未缓解,索性拉崔皇后在身边坐了,指着坤舆图道,

“从玉门关往北,连年荒漠。水草丰美的年份那些鞑子尚且犯边,更别说若今年真是大旱之年,别说是黎民百姓难过,将士们的粮草药物,也是问题。”

“这该如何是好。”

崔皇后也发了愁。若鞑子来犯,赶出去便是。可为难的是,若黄河以南大旱,不说黎州中州两省粮食减产,怕是连蜀州姑苏一带,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百姓都艰难生存,哪里来的多余财力守卫江山?

“让仲正办去就是。”

承文帝虽发愁,可并不十分忧心。若说之前除了敬王,平了鞑子王庭是小试牛刀,如今朝廷大事,事关黎民百姓,则是对傅仲正的一次大考。

若考试合格,那自然百姓拥护,天下归心。可若是应对不当,左右他也不是先帝亲生嫡子,把江山还给傅家子孙也算仁至义尽,余下的,就看天命吧。

侧身见崔皇后面色微皱,目光含愁,忍不住轻吻她额头,亲昵笑道,

“那些琐事就让仲正发愁去,如今朕这个皇帝都不做了,只和娘娘说笑玩乐。娘娘可得仔细看顾好我这身子骨,朕,还想和你白发终老。”

“可…”

崔皇后乖顺依偎在皇帝怀里,享受夫妻二人静谧时光。侵入肺腑的,是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皇帝年幼便药不离身,婚后更是羸弱到了极点。她勉强应承这么些年,别说白发终老,能得三五年平安日子,那便是满天神佛保佑。

门外,看着相互交叠的身影,夏太监悄声退下,朝在殿外等候的傅仲正和顾知薇道,

“王爷,顾姑娘,陛下和娘娘在里头说话,想必暂时抽不得空出来。若是不打紧的小事儿,不如奴才转告?”

第67章

承乾殿前, 日头越发毒辣起来。夏太监传旨出来便不再理会他们二人, 宫室冷清, 连个宫女太监走动的人影也无。

顾知薇悄声扭了下略酸软的脚踝,临近月中,许是月事要来的缘故, 近日来又张罗置办百花宴席,晨起只觉得骨软肉酥, 越发懒洋洋不愿动弹。

偏傅仲正是个鹰眼, 看出自己乏累。晨起原以为他护送自己到崔家便再去忙去, 可谁知,他说什么歇息一日, 转眼带着自己进了宫。

侧身去看阔步站立的男人,身量忻长,自带矜贵气息。日头晒的人眼花,顾知薇微不可查得微微倾斜身子, 靠近傅仲正。

男人身上淡淡松柏香气入鼻, 没得让她神智清醒两分。傅仲正见她桃腮晒的红润, 粉嫩唇瓣也干裂起皮, 心底心疼,朝夏太监拱手, 道,

“西侧殿可还空着?”

夏太监一点即透,殷勤朝顾知薇笑道,

“顾姑娘往这里来, 头前您在西侧殿东小间的东西,还在里头归置着呢!”

顾知薇心田一暖,仰头去瞧高大俊朗男人。他面色坚毅稳重内敛,一双黑亮眼眸盯着朱红门楼,似是在思量什么。只,她怎么忍心,虽不知这人说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偏就把自己带进宫里是所为何事,可日头渐渐毒辣起来,她想和他并肩站立。

玉指微抖,顾知薇揪住他靛蓝衣角。日头正东,斜斜照在二人身上,又在白玉石阶上落成影。一刚强一柔弱,互相交叠相映成辉。

“?”

傅仲正疑惑回头,见他的薇姐儿长睫微闪,葱白手指揪住靛蓝袖角,青竹暗纹也被扭开了去,皱巴巴的一小团,看上去极为可怜。

微叹了口气,她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明。

“娘娘对我多有成见,便是那日涵香阁陛下点破这窗户纸,我也少不得亲自来求娘娘,如此才显得庄重。”

佳人杏眸潋滟,桃腮晕染几分艳红,端端是那倾国倾城之貌。偏她又生的玲珑七窍心肠,悲悯众人的,单是她前世佛前念经超度自己,他便不该委屈了她。

大掌拂过鸦鸦羽髻,落在了身着樱粉罗裙的细弱肩颈。少女近来身子虽丰润了些,可还不如前世那般让人见而欢喜。

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纤细可怜的。就比如,那樱粉布料下勾勒的窈窕曲线。

顺着细薄脊背往下,傅仲正大掌虚空落在半腰处,欲搂还拒,最后捏紧手心收了回来,拉着顾知薇手腕,放在手里揣摩半日,怎么也不舍得松开,朝站在一侧的崔女官道,

“日头起来越发毒辣,带顾姑娘歇息去。”

说着,松开两人交缠手指,温声道,

“我在这里等着,你自去歇着。”

顾知薇摇头不肯同意,日头靠南,晒在身上热气蒸腾。虽未是中午那般暑热,可也片刻后便起了汗意。

顾知薇约莫时候,现下应该是早朝刚过,晨起她出门时爹爹和娘亲未起,可见爹爹今儿个是偷了闲,并未去上早朝。

顾父不在朝堂之上,意味着陛下多半也未抵朝堂。那今日朝政由傅仲正一人处理,从卯时到现在也过去了一两个时辰,他心疼自己操持花宴疲惫,可自己未尝不是劳累的,心一软,回勾住傅仲正手指,察觉他掌心微热,引引有濡湿汗意,没得让人心疼。

“我哪里也不去,只在这里陪你。”

桃腮晕红如三月春花,五月间日头越发毒辣起来。偏承乾殿前一片平坦,连个日头遮阴的地方也无。

傅仲正不动声色的挪动身子,替顾知薇挡去大半阳光,笑朝夏太监道,

“我最是知道娘娘陛下心意,知道薇姐儿在屋子外等着,想必格外心疼。”

话还未说完,夏太监已经明白,这是镇北王心疼顾姑娘,唯恐她劳累,特意说给屋子里两位主子听的,躬身笑道,

“这个时辰,约莫陛下和娘娘早就起了,镇北王稍且等等,我这就传话进去。”

说罢,手持拂尘往里屋行去,不多时便折返出来,扬声朝傅仲正道,

“陛下有请。”

顿时里外两间女官太监掀帘邀请,整个宫殿似乎从沉睡中醒来,各色声音络绎不绝。

傅仲正仰首站立于承乾殿之下,朝顾知薇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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