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可她也没那么欢喜,他想要,她便给了。反正前世和她订婚的也是他,重生了也不至于换个人。
再说,顾知薇还准备让他护住顾家,若是这人和前世一样,在北地战死,敬王登基,爹爹和哥哥身死菜市口,那她重活一生,还有什么意趣?
至于傅仲正这个人,她要讨好他,顺从他,可欢喜?是什么?
顾知薇罕见的沉默,傅仲正只听见自己的心一寸一寸变凉,嘻哩哐当烂的稀碎。他这一辈子,骄纵得志,少年便名扬天下,单骑闯鞑子王庭,灭了朝廷多年心腹大患。
他自认自己有谋有略,不说满朝文武中独一无二,那也论权势地位,超过他的少只有少。前世今世加起来,满打满算只对她一人动了心思。
不说要拿性命给她,那也是心坎儿里满满都是她,更何况这人,他重生来也想过放她走,另外嫁人也好过跟着自己前途未卜。可见到少女第一面,傅仲正便知自己撒不开手,她只能安歇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方才少女在内室,气息微喘,暖香袭人任由他豪取,乖顺模样格外惹火。
他以为,她也应该和自己一样,是相互爱重的。
却原来,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久违的沉默让顾知薇也觉得难受,她刚要开口说话,只觉得刚才被肆虐过的唇瓣略有些疼,
“不是,我…”
可饶是怎么想,脑海里怎么催促。顾知薇也说不出哪句欢喜,甚至,她眼睁睁看着男人眸色,从满怀希冀,到失望沉寂,到后来,男人甚至带了一两分恼意。
支吾着开口说话,顾知薇也暗自恼恨现在的自己。哪怕是哄他,好歹把这话说出来。
傅仲正彻底冷了心,放开替顾知薇暖着的手,转身往厅外行去,模糊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顾大小姐既然不欢喜,那,就此罢了便是。”
作者有话说:mua~一点儿小争执,咱们薇姐儿也要认清自己的心。很快就甜起来啦~爱你们
第53章
夜幕沉沉, 沁薇堂里香暖一片。花灯四起, 往来仆妇络绎不绝。芍药忧心的看了眼满桌没动几口的菜, 往里间瞧去。
心底里纳闷儿,她们姑娘这是怎么了?和徐妈妈午后回来,便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气儿。晚间太太让崔妈妈送了风腌锦鸡来, 辣辣的用辣椒拌了,往日里姑娘最爱吃这个, 今日不过略吃了两口便放下。
正想着, 便见徐妈妈从外头回来, 芍药忙行了礼,指着满桌没动的菜肴, 朝徐妈妈小小声说道,
“姑娘略动了下筷子便不吃了,不过一块儿鸡肉几粒米饭,这哪里能行呢。”
徐妈妈是去顾母所在的清华堂回话去了。午后姑娘原本说要去清华堂给太太请安, 可随着镇北王冷了眉眼走了。姑娘眼眶红红的回了家, 便是连何四来送东西也没瞧上一眼。
徐妈妈知道, 姑娘这是被镇北王伤着了。饶是他男人家脸皮厚, 问的出欢喜不欢喜的话,可自家姑娘最是知书达礼的人, 冒着风险见了那人已经是极致, 若是亲口承认什么欢喜不欢喜,定是会觉得自己不端重,怎么肯说。
偏镇北王不懂女儿家的小心思, 一心追问岂不是二人都伤着了?
徐妈妈觉得,那镇北王怕是注定失望。更何况,徐妈妈两次三番下来,总觉得自己姑娘任由那镇北王放肆,给他做衣裳,给他管理太白楼,总好像是注定要嫁给他似的才任由他亲近。若不是信任他,姑娘断断不会亲近那人。
也因此,在给顾母回话的时候,徐妈妈破天荒的藏了两分。按说内宅里一举一动也瞒不住老爷太太不是,那镇北王又是在亭子里张罗出来,怕是老爷和太太早就知道了。可他们太太也是奇怪,不过略问了下,
“你们姑娘几时不见得,几时回来的。”
这等闲散的话,又问了镇北王在屋子里收拾的东西可合姑娘心意,这么几下便把自己打发了。至于二人在屋子里做什么,半句也没问。徐妈妈自然也不会多嘴去说,可她模糊有个猜想,她们姑娘,怕是喜事儿不远了。
挥手让芍药把桌面撤了,端了自己午后做的枣泥馅儿的山药糕。徐妈妈打眼往内室里瞧了一眼。
顾知薇懒洋洋在暖榻上坐着,左手似有若无的翻着手里的书卷,一双清亮眸子,飘忽看着字面,半晌也没个动静。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暖榻上睡得正香的雪团儿。
大黄越发大了,成人小腿左右,又是混着狼的血统,徐妈妈担心它伤了顾知薇,总不肯让它进屋,在西间给它单独备了榻子。雪团儿倒是乖巧,生的白嫩小巧,毛绒绒的惹人喜欢,顾知薇也爱它,特意和徐妈妈作了小棉被给它,窗下暖榻特意收拾出来给它躺着。
徐妈妈隔着珠帘,瞧见顾知薇略带憔悴模样,心底里为自家姑娘难受,面上也带了两三分疼爱。从蒸腾热气的小炭炉拿了红泥小壶下来,徐妈妈斟了被正山小种,又配了下午亲自做的枣泥馅儿山药糕,慢慢端了往里间行去。
顾知薇仍就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整颗心揪在一起,半晌,才低叹了声,
“任由他去吧。”
她还能拿绳子绑了男人腿脚不成?更何况两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今日还被他亲了两口,就当是被雪团儿舔了两下,本来就是他送来的小狗,倒是和主人一样黏人!
这么想着,顾知薇侧首去看暖榻上睡得正香的雪团儿,许是察觉顾知薇看它,水汪汪葡萄大眼睁开,粉嫩舌头添了下顾知薇腕子。
毛刺触感传来,略带两三分痒意。略舔了两下,雪团儿便闭上眼睛,凑近顾知薇,呼噜噜睡得香甜。
见它这般依赖信任自己,顾知薇心底一甜,悄悄收回右手,正要收拾了桌面上的杂书,便见面前阴影两分,抬头是徐妈妈眸色暖热,一脸担忧的立在帘侧,手里托着山药糕并两三样点心。
不止是雪团儿,徐妈妈也在担心自己呢。顾知薇心底略松快两分,忙起身道,
“妈妈怎么不进来?咱们一起说说话。”
“姑娘可还难受着呢?”
徐妈妈把托盘放在暖榻的条案上,又拿火钳子夹了下蜡烛,见火苗越发旺了起来,才和顾知薇道,
“要做奴才的看,今日姑娘也太鲁莽了些。”
茶香四溢,茶汤滚烫,在瓷白汝窑杯中呈现琥珀色,配着略微甜润的枣泥馅儿山药糕,本该是极为好吃的,顾知薇不过略尝了一口,听见徐妈妈这话里沉了脸色,便放下不肯再吃。
徐妈妈知道自己说话不一定中听,只她一心为顾知薇打算,自然不肯说几句就放开。见顾知薇意兴阑珊,莹润肤质透亮,只眸底略先疲色,心疼她今日来了月事,去外头亲自拿了手炉给顾知薇捂着肚子,笑道,
“姑娘气冲冲往后院里来了,奴才也没有拿这些东西回来。这定是镇北王瞧见,心疼姑娘唯恐伤了身子骨,这才眼巴巴送来的。”
顾知薇听到这话,低头一瞧。手炉雕龙纹凤,青铜镀金,雍容华贵一看便是宫里的东西。她在姨母那里是用惯了内造的物件儿,见到这手炉精细并不比姨妈哪里差几分,知道定是傅仲正把他常用的,给了自己使。
一时心头倒也生了两三分埋怨。她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的,更何况她也没发脾气,是那人,非的缠着自己,问什么你欢喜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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