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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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指使力,掐住了她的两颊,冷道“张嘴。”

女人被迫仰头张口。谁知张铎竟随手取过淬在火中的一把舌钳,扯出女人的舌头,反手捏夹其鼻梁与下巴,向下狠力一扣合,女人的牙齿瞬间截断了自己舌头,只见鲜血迸射,众人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听到。

宋怀玉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捂胸退了几步。

廷尉正尚算冷静,但看着那被张铎拎在手上女人口似血洞,也不免心有余悸。

张铎松开手,女人身若抽骨,如同一滩烂肉一般扑摊在地。

他从袖中掏出丝绢,一面擦手,一面回身朝廷尉正道:“好不好勾案(2)。”

廷尉正应道:“畏罪自尽。我这就写案宗。”

张铎点了点头,擦净手上的血,蹲身捡起张奚脚边的那分罪状。

屈膝跪下,双手呈回。

“虽无言可辩,但但凭司马大人处置。

张奚浑身战栗,良久方从齿缝里逼出两个字:“逆子……”

面前的年轻人似乎笑了笑:“我此行为解局而已。”

张奚抬头看向廷尉正和两个监官,皆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由心灰意懒,仰头阖目:“惧豺狼如此,吾皇危……矣,危矣啊!”

说罢,一把将罪状撵揉掷地,怅然欲走。

“司马慢一步。”

张奚回过头,却见他仍未起身。

“你还有何话要说!”

“廷尉正,可容我与司马私谈几句。”

廷尉正与宋常侍早已如坐针毡,忙道:“大人自便”,起身退出。

照壁上两道青痕凌厉。

那女人的尸首还躺在一旁,双目圆睁,瞳孔外扩。周遭被血液腌过的铁镣散发出冲鼻的气味。

张奚胸口上下起伏,看着行跪之人和喝道:“故作姿态,何必?”

“全父子名声而已。”

“不知悔改!”

他轻笑一声,应道:“悔改什么?”

“呵?窃利者,虽入囹圄,尚有一日得恕,窃国者千刀万剐,魂魄不聚,万劫不复。你竟不知道悔改什么?”

张铎抬起头,“身后事身后说,入地狱我自有辨言。”

“狂妄!”

张奚早已不是第一次听他如此应答,盛怒之下,竟寻不出话来相应,一时牵连其母,喝道:“果然是贱妇所生的逆子!”

说完,猛地吸了一口血气儿,里内腥呛,抚胸急嗽不已。

面前的人手指暗握,未己,却伏地叩一首,抑声道:“我纵有万罪,与母亲无关,敢问司马,还要囚她至何时?”

“你还有脸问你她!”

张奚怒顶胸口,好不容易缓出一口完整的气儿。

“她一意孤行要带你认张家为宗,却把张氏百年清誉尽毁,此等罪妇,合该囚禁至死!她自知其罪,如今身在东晦堂,无非赎罪!”

“赎罪?”

张铎突然仰头笑了一声。

“她怎么赎,就对着白玉观音?又或逼我在东晦堂门外受你鞭责?”

他一面说,一面站起身,“你告诉她,她送我的那一尊白玉观音,我早砸了!”

一言直逼面门,张奚也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喉内腥甜涌动。

“你……就不怕报应。”

谁知他却跟近一步,“我死过很多回,乱葬岗,金衫关,东晦堂门前,呵……”

话至此处冷然一笑,其后声中竟带出一丝无名的悲悯。

“死得时候,糊里糊涂,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为了谁。所以要说报应,哪个人没有,迟早而已。我也要劝司马大人一句,趁着后路尚通,报应未至,趁我还念母亲的情面,辞归河内,避世勿出,张氏阖族尚有余生可保。”

说完,他撩袍蹲身,再次把那被张奚碾揉成团的罪状捡起, “你认为把这刑逼的供词呈与陛下,会令陛下对我生疑。”

一面说一面将其抚平,“倒是会。只不过,我若获罪……”

话声一顿,他看了一眼脚边的尸体:“东进伐刘必,你等去吗?”

是时眼风相对,张奚竟在张铎的目光中扫见了轻蔑。

他刚要开口,却又听他道:

“廷尉苦于勾案,内禁军疲于追捕,都甚为疲倦,这封罪状,我亲交廷尉正呈送内宫,司马也不必夜审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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