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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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

岑照轻轻地唤出这个柔软的名字。

“实乃我珍视之人。她肯为照犯禁杀人,照何妨为她出山入世。”

张铎闻言拍手朗笑,跨步往里走,“我不需要幕僚。江凌,绞死。”

“什么,绞死?张退寒,你给我回……”

赵谦急着要去追他,却身后听岑照道:

“中书监不想要一双,在东郡的眼睛?”

张铎已跨过了门,一步不停,冷应道“我不信任何人。”

谁知后面的人一扬声音:

“那中书监信不信自己刑讯的手段。”

张铎回头:“呵,你想试试。”

“有愿一试。”

“岑照,你若求利,大可应晋王之请,其定奉你为上宾。何必做我的阶下囚。”

其人在梅荫下淡然含笑,松弛如常,全然没有临山之崩,临肉身之碎前的惊惧。

“谁让阿银无眼,慌不择路,上了中书监的车辇。”

“好。熬得过,我就让你去东郡,也给席银一个活着的机会。”

“等等。”

“嗯,后悔也来得急。痛快的死法也多。”

“不是,在这之前,我想见见阿银。”

“可以,江凌,把人带到西馆。再告诉你爹,把那只半鬼也带过去。”

“是。”

“两人都绑了。”

赵谦憨问了一句:“绑了做什么?”

“捡来的女人,养了十年,兄妹?”

他冷哼一声:“不脏?”

第9章 春荫(三)

赵谦跟着张铎一道穿过莲枝雕花垂门。

青石上苔藓湿润,险些让大步流星地赵谦滑了一跤。他扑腾了几下站稳身子,追声道:

“欸,我说你又要动那些血淋淋的东西啊。”

“你不是第一次见了。”

“我是不是第一次见了,我就是,欸,实觉非有此必要,你要不信他,大可撵他走,他虽名声在外,但……”

他实在不肯说出口,但为了拉住寒荫下的人,还是昧心道:“他就是个山野村夫,还是那种什么……哦,废的,你硬不肯把那块小银子给他,他能怎么样啊。”

前面的人猛一止步,赵谦顾着自说自话,没留意一下子撞在他的背脊上。

“啊呀!没撞到……”

“你以为我是喜欢那个女人?”

赵谦看不见他的正面,不知其表情。只是觉这句话从张铎嘴里说出来,虽然冷冰冰的,却颇为好笑,于是走到他身边,继续不怕死地续道:“陛下能看入眼的,难道不是绝色?再有,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有过女人?你那清谈居,除了平宣能,谁都不能进去,这六日,平宣来过吗?你那观音相染不得尘我是知道的,平宣不在,谁在替你洒扫,你别说是你自己啊。”

他越说越得意,“我是不如人家一贤公子,抽丝剥茧,清清楚楚,但男人的心思,我,”着拍了拍胸脯,“我最会猜了。”

一席话说说完了,身旁的人却沉默无语。

赵谦有些尴尬,拍在胸脯上手尴尬的垂下,又悻悻地抬起来,抓了抓后脑勺。

“我这个……说错话了。”

“金衫关死局都教不会你,活而无畏,你日后还是死局。”

“哈……”

他打了个哈哈,“这不有你嘛,死不了。不过,话说回来。”

他稍微收敛了些神色,正道:“就算他熬得过酷刑,你真肯把他放到晋王身边去啊,青庐余一贤,这可未必是浪得虚名啊,你不怕东郡至此不受控?”

“如今就授控吗?刘家子孙,尽数蠢货。”

他说罢迈步续行,“东郡本来还该有两年气数,现而全泄,他若非浪得虚名,就看得明白。不过刘必不尽信我,这是个暗疽,我剜不尽,要换一个人。”

说完,低头理袖:“让他熬吧,试试,死了就算了。反正那女人也就活到四日后。”

赵谦追来道:“都活了十日了,梅辛林不在,你那满背的伤也是她给你上的药吧。还杀什么呀。要不你留着做个小奴婢吧,毒哑?找跟铁链子拴着?让她给你擦擦观音像也是好的啊。”

“拴着,你以为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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