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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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瀛叫人给他送来热水,一桶一桶的水倒入浴桶中,凌祈宴伸脚踢温瀛:“你走吧,我要沐身,你别杵这里。”

温瀛面无表情地提醒他:“这里是我的屋子。”

凌祈宴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试图从榻上爬起:“那我回自己屋里去洗,这里留你吧。”

刚一动,又被温瀛扣住脚踝拽下,跌进他怀中。

“你干嘛?”凌祈宴手脚都是软的,趴在温瀛怀里起不来,干脆不动了,醉糊涂之后只余一脸茫然。

温瀛的声音更低:“就在这洗。”

直到腰带被抽走,脱下外衫,凌祈宴才陡然回神,慌乱地推人:“你做什么?你说了不要我做娈宠的!”

温瀛冷眼看着他:“我让你沐浴,跟做娈宠有何关系?”

凌祈宴木愣愣地想着,……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待被温瀛搂着与他一起坐进浴桶中,凌祈宴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似乎又被他骗了,他俩现在浑身赤条条地相对,在狭窄的浴桶中,连避都避不开。

且他越是想动,他俩的身体反贴得越紧,凌祈宴尴尬无比,被温瀛按在怀里,就听他黯哑的声音在耳边道:“别乱动。”

凌祈宴气不打一处来,低头,狠狠一口咬上他肩膀。

温瀛一声不吭,由着他咬。

过了片刻,凌祈宴又猛地将人推开,起身想跑,被温瀛一只手拖回。

水花四溅。

凌祈宴伸脚欲踹人,再次被温瀛捉住脚踝,他跌回浴桶中,差点呛了水,拼命咳嗽,狠狠瞪向温瀛:“你有毛病吗?”

温瀛冷下脸,霍然起身,不待凌祈宴反应,一弯腰,用力将他扛上肩。

凌祈宴下意识要挣扎,又怕摔了赶紧抱住他的腰,吓得够呛。

他想起来了,以前他还是亲王,这人还是穷秀才时,就敢这样以下犯上,现在不过是变本加厉了而已!

被扔上床,不等凌祈宴往床里躲,温瀛已欺近过来,将他按住。

“你放开我!”

凌祈宴醉意全消,警惕万分。

温瀛垂眸不错眼地看着他。

被他这么盯着看,凌祈宴心下不断打鼓,不安迅速扩大。

“……你想做什么?”

温瀛的眸色沉冷,手指贴上他面颊,缓缓摩挲。

“你又想欺负我。”

凌祈宴的声音里没什么底气,温瀛若铁了心要动他,他根本反抗不了,这人明明早上还说不会拿他做娈宠的……

他越想越委屈,渐红了眼眶,温瀛低头,一个轻吻落在他唇上,低呵:“哭什么?”

“你说了,不要我做这个。”

“你也说过,愿意和我做这事。”温瀛哑声提醒他。

“我没说过,”凌祈宴坚决不承认,“我就算说了那也是醉话,我不做,你放开我。”

温瀛轻眯起眼:“毓王殿下这几年,又招惹过多少入幕之宾?”

凌祈宴一愣,伸脚就踹:“我没有!”

温瀛按住他,又急又凶的吻紧跟着落下。

被亲得喘不过气,凌祈宴气得用力锤他的背,温瀛不管不顾,压着他一再深入地缠吻。

待被放开时,凌祈宴瘫在床上,感觉自己已快死了一回。

温瀛跪直起身,凌祈宴欲要骂人,目光触及他满是疤痕的胸膛,倏然愣住。

温瀛比之当年肩更宽、腰背更结实、连大腿手臂都更加粗壮,皮肉也再不复从前的白皙光滑,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腿根处,俱是大大小小的战场上留下的伤疤,触目惊心。

凌祈宴愕然看着,想起那夜温瀛在黯淡烛火下,目光沉沉望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他当真经历过九死一生,一次次从鬼门关里爬出,才有了今日。

凌祈宴回神时,他的手已抬起,怔怔摩挲上温瀛腹部那道最狰狞的疤痕。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凌祈宴慌忙缩回手,眼珠子不自在地乱转:“这个,怎么弄的?”

“与刺列部的最后一战,被人刺了一剑。”温瀛盯着他,不在意地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不是一箭射杀了刺列部汗王吗?”

“在那之前,就因为中了这一剑,没人再将注意力放我身上,我才得到偷袭的机会。”

他中了这一剑,能捡回条命实属万幸,竟还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形下,偷袭敌军主帅,且还成功了。

饶是这样,这一仗之后,他也只是升上了五品守备,他说的不知还要多少年,并不是一句假话。

若无这身份对调之事,这人只怕还不知要死里逃生多少回,才能一步步爬到他想要的位置。

想到这些,凌祈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憋了半日,含糊吐出一句:“……可这也不是我的错,你不能都算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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