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凌祈宴正在用早膳,懒洋洋地示意他坐。
温瀛淡定坐下,陪着凌祈宴一块用了些吃食,后头他起身告辞,说要回去念书,凌祈宴没准,喝着茶撩起眼皮子:“吃了就想跑?”
这话听着,似有些难以言说的意味,温瀛闭嘴不言,立在一旁,等着凌祈宴发落。
凌祈宴轻咳一声,放下茶盏,道:“昨夜,你伺候得不错,不过……”
温瀛安静听着。
凌祈宴抬眸,似笑非笑地瞅向他:“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够了吧?本王没许你走,你后头为何自己跑了?”
温瀛不动声色地反问他:“殿下已经泄了两回,还起得来吗?”
凌祈宴差点将手中茶盏扔他身上去:“呵。”
“下次再说吧,”温瀛难得服了软,又低声添上一句,“殿下,纵欲伤身。”
凌祈宴有些憋气,这穷秀才真有本事,三言两语就能让他吃瘪,偏偏他才刚刚食髓知味,正对这小子热乎着,舍不得动他。
就连昨日原本打算将他撵走的念头,都早已抛之脑后。
慢悠悠地将手中半盏茶喝完,凌祈宴放下茶盏,问他:“说吧,你昨夜总不会是突然开了窍,这回又是如图为何?”
温瀛跪下地,低了头。
凌祈宴撇嘴:“你若是想要本王帮你弄死卫国公世子,就赶紧趁早死了这条心,虽然本王也十分看不惯那浑小子,但他好歹是本王表兄,本王犯不着杀他,也没本事杀他。”
“学生只想讨个公道。”温瀛的声音低哑。
“讨公道?”凌祈宴一声嗤笑,“你是太傻还是太天真?在这上京城里,权势地位就是天理和公道,怪只怪你和你那位同乡出身不好,你想讨什么公道?你以为将沈兴曜他们做的事情揭出来,就能治他们的罪?你有证据吗?顶天了那几人也不过是被人当做笑柄,背地里被议论几句,于他们有任何影响吗?过个一段时日,风头过了,他们照样出来寻欢作乐,继续祸害人,你又能拿他们如何?”
温瀛用力握紧双拳,手指深掐进掌心里。
他不是不懂,所以那日夜里他寻着机会,直接下手杀了刘庆喜,但是对其他那些人,他很难再找到第二次这样天时地利的时机,想要光明正大讨公道,则根本无可能。
见温瀛神色晦暗,凌祈宴捉住他下巴,轻捏了捏:“你是否在想?本王若是真有心帮你,未必不能找到他们奸杀人的证据?只要本王执意追究,也未必不能将他们治罪?”
确实,他是皇嫡长子,是亲王,他若是真有心追查这事,大有可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可他不乐意,他为何要为了一个男宠,去与那几家人树敌?即便他与沈家人互不待见,他也没想与他们反目成仇。
温瀛没有接腔,直勾勾地看着凌祈宴。
凌祈宴到底受不了被美人这么盯着,转开视线改了口:“行吧,要对付他们,也不必非要光明正大地跟他们对着干,有的是阴损招数,他们不是喜欢寻花问柳吗?那就让他们在最热衷的事情上栽一回就是,你等着瞧,本王会给你个交代的。”
温瀛不再说了,跪下身,郑重给凌祈宴磕了个头,头一次,凌祈宴在他的神态里,看出了几分恭敬之意。
这么瞧着,凌祈宴反倒略有不快:“那个赵熙,就值得你做到这地步?当真只为了还你老师恩情?别是因为你跟你那同学还有什么私情吧?”
不怪他会这么想,虽没见过那个叫赵熙的,但能被沈兴曜那小子看上,样貌想必不会差。
“没有,”温瀛断然否认,“学生与他绝无私情,只是好友而已,但友人惨死,他又是恩师的孙子,学生不能不管,否则无颜回去见恩师。”
“行行行,”凌祈宴挥手打断他,“甭解释了,本王信了就是,你自个也好自为之吧,刘庆喜的事情,你最好别再做第二次,这回是因为事情发生在本王庄子上,那些官差不敢细致追查,下次你不定就有这么好运气了。”
“学生知道,……殿下大恩,学生必不敢忘。”
被他奉承这么几句,凌祈宴心里总算舒畅了,勾了勾手指:“起来陪本王喝茶。”
下午,派去外头探听情况的人回来与凌祈宴禀报,说昨日被带走的婢女进了刑部衙门,被审问了一整夜,依旧咬死除了与那刘庆喜发生关系,其他什么都不知情,估摸着过个两日,刑部就会将人放回来。
换做别人,或许还会多关些日子,指不定就屈打成招做替死鬼了,但既然凌祈宴开了金口,没有证据不许私刑逼供,人他们肯定是关不住的,必会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凌祈宴懒洋洋地听罢,叮嘱江林:“跟庄子上的管事说一声,送回来以后人就留这里吧,放到后头做个粗使丫鬟,别再出现在本王面前碍着本王的眼。”
江林赶忙应下。
温瀛跪坐在一旁给凌祈宴揉按小腿,力道稍稍重了些,凌祈宴轻“嘶”一声:“轻点。”
温瀛放缓手上动作,低声问凌祈宴:“殿下,这事会给毓王府惹来麻烦么?”
凌祈宴哼道:“现在担心给毓王府惹麻烦了?本王还以为本王当真养了条白眼狼呢。”
温瀛皱眉。
凌祈宴无所谓道:“能有什么麻烦,说那婢女杀了刘庆喜,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一个弱质女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哪有那么容易?再者说,他的尸身又不是在这庄子里发现的,兴许是他离开这里后,被什么人给杀了呢,与本王何干。”
“那位刘侍郎……”
“一个三品官而已,他还能恨上本王了?”
凌祈宴十分不以为然:“哪怕当真疑心本王,他敢找本王麻烦吗?本王肯让那些官差进来庄子上问话,就已经是开恩了,若是本王不乐意,昨日他们根本连门都进不来。”
他说着,又斜眼睨向温瀛:“倒是你,日后入了仕,就你这清高孤傲的臭德性,又无根无基的,少不得要被人针对,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本王倒是乐意护着你,但你与本王走得近,太子一派那里,你想必讨不到好。”
温瀛没有接话,沉默一阵,忽地问他:“殿下能护着学生几时?”
凌祈宴一噎,温瀛抬眸:“说不定没等学生入仕,殿下就已经腻味了学生,将学生赶走了,时日一长,谁还记得学生曾经是殿下的人,学生日后入了朝堂,能走到哪一步,都是学生的造化罢了。”
温瀛的神色过于坦荡,凌祈宴顿时有一点讪然,这小子倒也没说错,别说等他入仕,自己这新鲜劲能不能保持过这个年,都难说得很,何必操心他以后,当真多此一举。
虽然,他瞧着这穷秀才,实在心痒得很。
于是用晚膳时,凌祈宴又诓着温瀛多喝了几杯酒,醉意迷蒙后,缠着他不放,要他今夜就从了自己。
温瀛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提醒他:“殿下,纵欲果真伤身,您才十几岁,还是悠着些吧。”
说话时,温瀛就跪在床榻前,为凌祈宴脱了鞋袜,帮他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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