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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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时却是有了动作……将怀里的东西一把推给了詹瑎,哭腔未停,哑道:“你带我走罢……我嫁你做妾……”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花的笔墨多了一些,毕竟是看清心意的点。

烟烟不会是妾的,咱们詹二哪里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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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詹瑎一时的不觉,被林烟怀中之物一堵,迫着腾出右手去接那物件。再行仔细去瞧手上的物件,质地绵绸雪白的毛领正躺在他掌心。

是他着过不久的夹棉袍子。半月前他将这外袍留下了,料到对她是为重要之物,怕是过世的亲人留在的遗物。

才瞧清楚手上接捧着的衣物,一听林烟后头的话,詹瑎脑中真似烟花轰隆在脑袋瓜子里炸开,发出几声炸裂的声响……继而却变灿烂,连黑色都变作五彩斑斓。

待到脑中焰火歇了,回想林烟方才的话,他是雀跃至极的。

心急过甚,詹瑎横抱起林烟往正门出去。跨步而走,詹瑎恐她旁有思虑,心中还惧怕着旁事儿,便道:“无事了。从今往后,你这小瞎子便是我詹瑎的人,欺侮了你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安心罢,我带你走……”

怀里的小瞎子将小脸在他胸膛里埋得更深,仿似一只柔弱至极嘤嘤泣泪的小兽,刚出襁褓的婴孩。初生的模样,干净无比的一张小脸儿。

走到马前,詹瑎将怀中之人轻轻放下,始发觉这匹战马竟是站在这处乖乖等了他回来的。下马时见屋子里间又火把照亮,便知晓小瞎子出了事。

情急之下,忘却了要将马匹栓上。

好在这马匹没有乱跑出去,真当是要失了这马,还不知是多么窘迫之境地呢。

将人儿揽了进怀,詹瑎轻道:“我们现在去岑州先安置下来,紧着我处理些事情,便带你回家。”

瞧着林烟怯生生的点了脑袋,詹瑎复又扶了人往马边挪了几步。

“我抱你上马。”

岑州是必要去的地方。得先将小瞎子安置在住处,确保安全,他才可去做正事。

且,他趟了冬日的冰河,紧着又是跑了大半夜的马,身子都不曾擦干。如今一程下来,身上已然没一路刮的寒风吹干了一身粗布短衫。只是,他此刻身上的感知,怕是感了伤寒,头晕的紧。

得快些寻个地方歇着才是。

……

林烟坐在马上,詹瑎眼见着她坐稳了身子,心中思量多上了一重。

小瞎子身子不好,瞧不见前头的路,在马上想来也是畏惧的很。他一路过来,飞马奔道不可谓不快。来时飞快,走时却是不能了。

暗夜下,东方已现点点微光,暖黄之色。

将要日出。十三处镇子既已被占了,驻兵便不会少,要带人出去哪会是容易之事。

詹瑎转头,视线紧盯着药庐半晌。莫不然……不若来个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何如?

只是,这药庐是林烟的家,一把火烧了去不过是用来吸引曲子国军士来此,为他们二人离开扫清些碍事的。真若烧了,林烟可就没有家了。这般如何朝她开口是好。

林烟伏在马上,许是因着惧怕,身子前倾只差抱住马头。

小丫头心思最是敏感,静待着詹瑎半晌也没听到只言片语,便也问他,“怎么了……你不愿意了么?”

詹瑎急道:“并非不愿。只是,只是天色将亮,要一路去到岑州怕是不易。”他就是知晓小瞎子会有不安心,她既问了,那说出来也是无妨。

“小瞎子你往后须得信我。这药庐,咱们不要了,便烧了去换个生机,如何?”

她那大眼儿几下眨巴,抿着的唇终是松开了,“好。”

要嫁他做妾这话,是她亲口所说。现在再去做旁的计较也真的太过矫情了些……这男子虽是行事言语有些跳脱,心思却是赤诚。

此一世她真拿来做赌局来活了,自此手上的赌注全然撒了上桌。明晃晃瞧去半点底子也无有。

但愿这一局不会输。

……

*

岑州的大门修得气派。因着在西北天气深寒的缘故,城墙修得都比中原旁的州县的城墙要厚实一些。

自敌窝里跑出一条道儿出来真真是属不容易之事。穿几处山坳镇子,横过几处无水的浅滩,多奔波了许多路程,这才躲过了敌军设卡。出来之后再要回转去山源镇这样的地方,已是做不到了。

到岑州黑漆色的虎纹大门外,两人一马早已是人倦马乏勉力行路。

詹瑎于州门外观察半晌:大门那处派了不少军士驻守,瞧那盔甲衣样,却不是他们右军中人。估摸着百里琢还没有求援岑州,憋着一口子气性,想做那背水一战。

可岑州之内的人又不是眼睛瞎了!会瞧不见外间密密麻麻的军士扎营么?

岑州刺史荆大人,便是荆学林之父。十年前的武状元出身,深谙军法之道,会瞧不出百里琢以此布兵之意?此时的岑州还是开着两处州门,敢迎远处十三镇的难民入城,已是颇为大义之举。

詹瑎二人也便顺着这股难民支流入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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