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剩余的刺客还有三名,红衣青年提刀而起,阵间游走的步伐有如鬼魅,霍景玄从未见过对方如此锋芒毕露的模样,翻涌的心绪一时竟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才是凤萧。
那个令小儿止哭的活阎王。
殷红的衣角如蝴蝶般翩飞,哪怕合力围攻的三人是自小受到训练的精锐死士,也敌不过青年手下轻描淡写的一刀。
冷酷,却又极美。
简直像是一只踏月而来的妖。
用力握住青年递向自己的左手,对方指尖的冰凉让霍景玄从恍惚中回神:“娘子怎么来了?还有这腿……”
“心里不安,便想着该催动秘法出门转转,”简单地将0527的作用带过,池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瓷瓶,“救命药,你先吃了再说。”
早就听说内家高手会有办法激发潜力死斗,可霍景玄却没想过对方会将这招用在营救自己身上,想起青年腿部无比脆弱的新生经脉,他面色一沉:“凤萧。”
“我有分寸,”特意选择了没有副作用的高价货,池回抬手捏住男人的下颚,用了个巧劲将那颗系统出品的糖豆向对方嘴里一丢,“吃药。”
帅气地收刀归鞘,顺利做出霸总招牌动作的青年看似淡定,实则却在暗暗为自己的总攻气质撒花,可还没等池回再说些什么酷炫的台词,他便被对方一个用力打横抱起。
顾及着便宜夫君的伤口,红衣青年不敢挣扎:“你做什么!”
“带娘子回家,”周身的钝痛被药效舒缓,霍景玄不容拒绝地按住对方,“大夫的话都敢不听,这腿你到底还想不想要?”
莫名被训的池回:……???明明是我英雄救美!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好似能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读出青年的所有情绪,男人缓和表情放软语气,“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为夫,好吗?”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都对。
吃软不吃硬,被男人那双深情款款的凤眸所惑,红衣青年目光微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细心地避开对方的箭伤,耳根发热的池回转移话题:“那些刺客是贺昭荣府上的死士。”
“死士之流带到诏狱也问不出结果,所以我便干脆灭了口。”
细碎的线索串联到一处,本就猜到些真相的霍景玄豁然开朗,“平王?是因为娘子解了禁足?”
“八成。”贺昭荣此人睚眦必报又极为好色,看到让自己断子绝孙的凶手无罪释放,他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惜霍府戒备森严难以潜伏,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拿日日出门又受凤萧重视的霍景玄泄愤。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靠着先前积累下的人脉和颜面,只要绝口不提霍府,拜托一小队禁卫军“休息”半个时辰并不是难事。
若是今晚没有池回嗑药找来,男人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秀恩爱死得快?还是自己不该过多在小世界停留?
想到对方先前遭遇的危机正是自己改变剧情带来的后果,红衣青年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落:“抱歉,这次是我……”
“短短一炷香内,娘子已经说了两次抱歉,”熟稔地寻了条偏僻的小路向霍府走去,男人语调轻松地打断对方,“假如没有娘子出手搭救,为夫今夜定要命丧于此。”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又何须事事都算得分明?”
“可是……”
“没有可是,”碍于抱起青年的姿势无法以吻封唇,内心遗憾的霍公子只得认真地垂眸看向对方,“倘若娘子真心感到愧疚,那便好好答应为夫一件事。”
余光瞥见男人还留有箭头的肩膀,误以为对方是想讨要福利的池回硬着头皮颔首:“你说。”
“与我成婚。”
遥遥望见远处霍府亮起的灯笼,未受重伤的男人稳稳地抱着青年一步步向前:“凤萧,我想风风光光地迎你进门。”
第56章
衣襟染血, 突然出现的两人可把霍府的门卫吓了一跳,由于事情牵扯到皇室丑闻, 本身就懂医术的霍景玄便暂时没有声张, 虽说发生争斗的地点偏僻,但这里毕竟是京都, 相信不用多久,此事就会被锦衣卫的眼线层层上报。
主卧内灯火通明,丫鬟小厮们接连端出两盆浸着纱布的血水, 明白医者难自医的道理,池回只得抑制住心疼,硬着头皮替对方剜出那根断掉的箭头。
肩腹受伤, 男人只能赤着上身坐在床边, 霍府的下人极懂规矩, 无论是走进走出,都没有一个人敢贸然抬头。
将干净的纱布层层绕在对方肩头,池回侧头避开那几块线条流畅的腹肌,与书卷气十足的外表不同, 便宜夫君是脱衣有肉的典型,所以才能将自己抱得那样轻松。
见红衣青年低头给纱布系好活结,男人轻轻握住对方的手:“娘子怎么不敢看我?”
“箭上没有淬毒,但还是要小心发热,”没理会对方的调侃, 池回转身拧干浸在热水里的锦帕, “无需担心新帝的处分, 贺昭荣也曾触过皇后的霉头。”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此事一出,无论为权为情、主角攻都正好有理由冲对方发难。
“娘子想说的就只有这些?”腹部的伤口是道较浅的刀痕,霍景玄乖乖配合,任由青年替自己擦净周围的血迹,“可怜可叹,明明娘子刚才还答应要与为夫重新成婚。”
面无表情的池回:……“二婚”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麻利地将男人先前调配的药粉洒在伤口之上,红衣青年听着对方倒吸凉气的声音凶巴巴地开口:“抬手。”
因为要将纱布绕过身后一圈圈地缠好,两人此刻的姿势可谓是像极了拥抱,药效褪去的小腿活动不便,困在原地的青年只得倾身朝便宜夫君的方向凑了凑。
“娘子,”没受伤的手臂抬起揽住对方的腰肢,霍景玄将下巴搁在青年的颈窝,“你对我真好。”
自打双亲祖父去世之后,他便再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情的时刻。
稍显炙热的呼吸拂过耳侧,握着纱布的红衣青年脊背微僵,到底还是没有推开对方:“说什么胡话。”
“我很清醒,”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耳垂,男人小声嘀咕道,“明明就很开心,可娘子偏偏要倔强嘴硬。”
“平日里是,听情话时也是,就连在床上……”
“霍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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