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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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原因,他又挑眉眨了眨眼,“何况我已觉得好多了。”也就是说杯中确实没有别的东西。

这一眨眼,和那一日的南宫苍敖又是不同,多少有些叫人意外,更奇怪的是并不觉得别扭,君湛然一时无话可说,南宫苍敖此时却收起了笑脸,“毒已经解了,该轮到我来替你疗伤。”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书房之中依稀只能看见人影,也将君湛然脸上微微惊讶遮掩在阴影之下,距离南宫苍敖中毒下山那天,已有几日时光,他在中毒之后直到今日才来求解药,刚服下解药,毒便化解,他不得不心惊于他内功之深厚。

“药名半化散,一半以上内力会被消弱,不能自控,轻者真气四处游`走,重创经脉,重者走火入魔,武功全失。”算是说明,君湛然将毒性一一说个清楚,“但症状只会延续一段时间,时间因人而异,鹰帅内功了得,毒发的时候和人交手,竟只裂了一个衣袖。”

在他说话间,南宫苍敖已到他身前,“这应该算是称赞?能得到君楼主的这句话可不容易。”

“难道我很苛刻?”君湛然忍不住问。

“江湖传言,雾楼主人不良于行,对事物要求却极高,心性偏执,不喜美人,不爱字画,却偏偏有整楼的绝色,满架的绝迹,你说,这算不算古怪?”拿君湛然自己的传闻来问他自己,南宫苍敖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有意。

“我不知道,原来我也成了江湖人。”君湛然不在意被人说他的双腿,在意的居然是别的。

“身怀翻云手,怎能不算江湖人,何况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从你毒杀上山挑衅的匪类开始,你就算是个江湖人了。”他不把自己当江湖人物来看,莫非只当自己是商人?

这人还真是叫人意外,他抬起手,“我这就要替你疗伤,君楼主没有意见吧?”

“翻云手不过是有人教的,我便学了,有什么了不得?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将失传绝学说的平平淡淡,君湛然身下座椅滑到房里的空处。

和桌案一样用紫铜木打造的座椅,椅背比普通的要高,上头细细雕着各种纹样,一直延伸到两个不知用什么打造的金属轮轴上方,那两个金属轮外包裹着一层某种动物的皮毛,色泽发黑,触地无声,要是手放上去,也该是顺滑的很。

君湛然的身后放着软垫,膝上盖着薄毯,就和那天一样,即便是在这初夏时节,也不曾拿开,遮住了他明显羸弱的双腿。

“翻云手失传江湖已久,许多人别说看,连听都不曾听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君楼主师从何人。”像是聊天,南宫苍敖一边说一边举起双掌,“把真气撤下,我好替你疗伤。”

撤下内力多少有些危险,如若对方图谋不轨,乘隙动手,丧命都有可能,君湛然却没有半点迟疑,依言做了,一边回答,“我没有师傅。”

先前说是有人教,如今却又说没有师傅,这绝对说不通,南宫苍敖却没追问,一双手贴上君湛然的心脉。

只听见黑暗中带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要是我此时存心要对你不利,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存心要对我不利,刚才也不会耗费内力替我稳住伤势。”君湛然的回答和南宫苍敖先前如出一辙,慢悠悠回答,“既要救人,又要害人,何必多此一举。”

黑暗中南宫苍敖看到他回答这句话时候的表情,不由大笑,“哪里有酒,我要和君楼主好好喝上几杯!”

“要酒,自然有的是,不过鹰帅还是得先替我疗伤,我才有力气把我藏的梨花酿拿出来。”这话有些玩笑的意思,有些轻快,但被君湛然说来,似乎永远四平八稳的淡,同时却还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点颇对南宫苍敖的胃口,不再多说,慢慢运功,君湛然撤了自身的内力,感觉到从南宫苍敖那里传来一股热流,直达心脉。

和他人的手法不同,南宫苍敖直抵他心口要害,此时如果他真的有心做什么,他毫无反抗之力,只需要几成内力,震碎心脉,就算是神仙恐怕也难有回天之力。

所以方才尽管君湛然说的轻描淡写,但真到了这一步,比起喝下一杯剩茶,还是要冒险的多。

但君湛然确实这么做了,撤下护住心脉的真气,让南宫苍敖的手放在他胸前要害,这种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上的感觉一定相当微妙,但从君湛然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南宫苍敖以为他会考虑片刻,权衡轻重,或者再叫几个人来,但他答应的如此爽快,他自然也没有犹豫,一边缓缓催动内力为他疗伤,一边暗自打量这个坐在轮椅上扬名江湖,却连自己是个江湖人都没有意识到的君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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