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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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首们单膝跪下来,忽然觉得累得厉害,垂下头忍住了哽咽。

戚夏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硬板床上,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下床的时狠狠摔了下去。他顾不上疼,冲到门前,拽住门把手的时候忽然愣住了——他这么急是干什么?

他环视过后,茫然抬起手对着门边框比了比自己的头顶——刚刚比把手高出一点。一双手还不能握住球状的门把手,掌心没什么肉,十指瘦巴巴。

戚夏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可始终想不起来。

门被推开,进来个女人,面容罩了层纱雾,表情都看不清楚。

戚夏深后退一步,仰起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可戚夏深就是有种莫名坚定的感觉,这个女人的脸上一定绽着浅浅的笑,眉眼都微微弯起来。

女人弯下腰摸了摸戚夏深的额头,“还是有点发烧,今天再去医院挂一次水吧。妈妈保证,只要你明天不烧了,就不去医院了好不好?”

戚夏深鬼使神差地点下头,乖巧伸手任由女人减将他牵走。

女人的手掌布满老茧,还没到冬天就裂了几道口子,干枯的老树皮一样磨着戚夏深的手背,指甲却修剪得整齐,指缝干净,握着戚夏深的力道轻柔。

戚夏深轻轻吸了口气,被女人牵着离开了狭小的房间。下楼时,戚夏深回头看了眼被时间冲洗成灰色的三间平房,忽然抓住了点以异样的感觉——

他是住在这里的吗?

出门走了好长一段路,戚夏深发着烧,出了满身的汗,太阳照得他看不清路,女人弯下腰将他抱起来,轻柔地拍拍他的脊背。

女人瘦得厉害,肩膀硌在戚夏深脸上,全身的骨头支棱着。戚夏深握住女人的手,并不比他温热,因为常年劳作格外粗大的指节突兀地鼓起,戚夏深摸过时,心口酸疼。

女人以为他热,并不宽厚的手掌替他挡住炽热的阳光,给戚夏深余下一片巴掌大的阴凉,“一会儿上车就不热了,夏夏乖。”

他们在烈日下站了十来分钟终于等来一辆旧式的公交车,十来个人挤进了已经坐满的公交车,女人投过币,紧紧抓着戚夏深的手,唯恐他站不稳。

公交车太旧了,在路上颠簸起伏,仿佛随时都能散架,司机顶着夏天的太阳昏昏欲睡。

戚夏深渐渐不安,心脏越跳越快。

砰砰砰鼓噪起来,盖住了公交车里各种杂声,重锤一般敲在戚夏深脑海里。他握着女人的手,骨骼没长好的手指甚至扭曲,他此刻有夺路而逃的冲动,大脑却失去了躯壳的控制权,牢牢将他钉在原地。

我在慌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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