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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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得宜也着实是无奈了。

他当然相信兰庭不至于因私废公,且在他看来,春归也不是那么愚狂的人,否则当日面临九死一生的险境,也不会沉着冷静的应对最终化险为夷,但高得宜也理解皇帝的忧愁,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几个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也并没有因为东宫已定就彻底平歇,葵钏死得莫名其妙,更不要说樊二这桩命案还可能会牵扯皇长孙。

皇室墙内,争斗不止,可皇上又日胜一日担心着生死大限逼近眼前,难免相比从前,理智不足。

他只能寄望兰庭会经受住这回考验了。

又说太子,这日也听说了一件让他惊异莫名的大事。

“在临淄王府的暗人禀报,临淄王竟然听闻了殿下……暗慕顾夫人的谣言,且靖海侯温骁在福建,还发现了一个从倭国登陆福建口岸的细作,这细作悄悄来了京城,据温骁察证,这细作唯一的行动就是刺探太师府的内情,温骁疑惑,令人深究细察,才知这佃作打听的其实是顾夫人的处境。”

“倭国细作,缘何如何如此关注顾夫人?”太子惊疑。

“也是据临淄王府的暗人透露,温戏察证,这佃作竟然是顾夫人的生父!”

“顾夫人的生父不是已经早就亡于倭乱?!”太子拍案而起。

“殿下,那倭国细作……不,是从倭国返回的人,确然就是应当已经过世多年的顾济沧,他已经在想办法和顾夫人联络了,不料却被临淄王拘禁,至于扣留何处我们的人一时还不能察明,殿下,此事应当立即与赵都御商量对策。”

但太子当然没有听进这位心腹的谏言。

“察!务必察清顾举人究竟被拘禁在何处,这件事也万万不能声张,尤其不能让赵都御知情。”

——

太子封锁此一件关系甚大的秘要,兰庭当然一无所知。

不过其实他早已在着实摸察自家岳父不幸罹难的事了,春归的父亲顾济沧是因好友申翃相邀,当年才会前往福州,结果竟然遭遇倭乱,竟连尸身也毁于大火,兰庭虽然不会想到岳丈仍有生还的可能,但他怀疑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些年的察证,也让他掌握了福州申门和靖海侯温骁暗中勾联的实证,不过这无法证实岳丈是被温骁所害,所以兰庭对春归提都未曾提起。

此时兰庭俨然将全副心力投

入在樊二命案。

今日他亲自审问了落网的帮凶,这人姓蒋,名黄华,身份是一个普通民户,并非秦王府的奴仆,但他一口咬定自己乃是秦王府的死士,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荒唐的事体。

先且莫说死士会不会被一帮普通村民轻易逮获了,即便是阴沟里翻船,有的是机会寻死,怎么会留下活口,且在施推官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官员,一句“如实招供否则难逃刑问”的口头威胁下,就吓得慌了神立时便把秦王供出。

“你的同伙,都是何人。”兰庭问。

“这……小人不知,只知道他们都是秦王殿下的死士,可我们互不相识,无非是接到秦王殿下的指令才行动。”

“是谁给你下的指令?”

“当然是殿下心腹,但小人不知他真实姓名,回回都是他主动联络小人。”

“回回?那么你还接到过秦王另外的指令?”

“不,是小人失言了,这回行动是小人初次接到秦王殿下的指令。”

这话连施推官都没有被呼悠过去:“也太荒唐了吧,你已经年过而立,这才初次接到指令?”

“或许是小人太无能了吧,一直不得殿下看重,要不……这回也不会被逮获了。”

施推官:……

这话听起来也似乎没有毛病?

“那你是否见过秦王?”兰庭又问。

“小人并不曾有荣幸获殿下召见。”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秦王为你主公?”

“这……小人当然知道是为谁卖命。”

这个人,是佯作根本不知死士的规矩。

兰庭情知盘问下去也是无用,只令严加看禁此名人犯,切莫让他有寻死的机会。

“这是个什么死士啊?无能不说,连性情也软弱。”施推官连连摇头。

兰庭是真觉无语了:“施世叔啊,这名死士非但不软弱,还刚强得很。”

施推官愕然,想不通兰庭为何会做出和他截然不同的判断,不过施推官明白的道理是,他虽是主审,但这案件的审决完全需要靠兰庭拿主意,横竖兰庭的说法,他都是心说诚服的。

兰庭紧跟着去了一趟秦王府,这回是携同春归,不是用审问的名义,只作寻常拜访,所以与女眷一同前往仿佛才是情理之中,当然春归不会与秦王碰面,她只由秦王妃招待,不出意外的是,协佐秦王妃待客者仍然是姜才人。

这个人,必定关键,春归此时已经毫不怀疑。

姜晚溪,据玉阳真君称,那一世她嫁的人确然是甄怀永,而暴君觑觎姜晚溪美色,然姜晚溪宁死不屈,所以造成暴君大开杀戒,这似乎是所有劫祸的开端,不过玉阳真君的话未必可信。

但因为有陶芳林“佐证”,春归确信一点,姜晚溪也是主动改变命运的另一人,这一世她并没有嫁给甄怀永,她成为了秦王的妾室。

那么姜晚溪是否与陶芳林一样,同样具备“梦卜”之能?

春归无法肯定,她想要试探察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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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风雨欲来

秦王妃原本对春归印象甚佳,觉得她模样妩丽性情也温和,话说得风趣,从来不用自己去楚心积虑找话题,顾夫人就能随口提起几件市井村俚的趣事,她能搭上话,不像有时应酬那些贵妇官眷,往往觉得竭尽心力了还似乎被别人小看疏远。

可今天秦王妃却觉得自己又成了搭不上腔的那个,听着春归和姜才人一番关于瓶供、书画的谈论,越坐越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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