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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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内闱情趣,否则她怕也感受不到此时的惊喜如狂了。

陶芳林完没有检讨,她因错怪淑绢,为了永绝后患竟然害杀淑绢生母。

这件事没有揭穿,就当然不曾发生过。

接下来,她要专心致志针对的人,就唯有顾春归这个巨大的绊脚石了。

而有若神助的是,太子竟然坦言需要靠她讨好圣慈太后,这更有利于她不露痕迹的实施计划。

于是陶芳林这日,便邀了张氏来太子府叙旧。

曾经的张七姑娘,在曹公国府可谓横行无忌,又因圣慈太后作为靠山,得嫁甄怀宁这么个佳配良人,但成婚以来,却添了不少郁愁,说起来她跋扈的性情实不讨喜,也唯有陶芳林这么个“手帕交”。

陶芳林这回面对张氏时,想起了她前世的下场。

甄家因姜氏之故,满门惨遭不幸,甄怀宁自然不会独好,名满京华的大才子,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那时连圣慈太后都被尊统帝勒杀于深宫,曹公国府早已抄家灭门,张氏靠山尽失,充为官妓,这是明面上的惩处,但实则却被尊统帝威胁,让她生啖才满周岁的亲生子之肉,否则不能活命。

张氏选择了死。

死前却拼命挣扎逃脱,当百官面前痛斥尊统帝狗畜不如。

所以陶芳林才能得知这件发生在宫城之内的惨烈事。

她想,这大抵也是赵兰庭最终才痛下决心,做下自取灭亡的蠢事之一原因吧。

真可笑,像张氏这般跋扈目中无人的刁妇,死便死了,赵兰庭竟然还为这

等毫无瓜葛的蠢货打抱不平?赵太师真是瞎了眼,才让赵兰庭继权家主,最终却导致轩翥堂一门,明明可以荣华富贵,结果也一败涂地。

但这会儿子陶芳林却对张氏谄媚奉承,且谆谆安慰:“不是甄家六郎独一一个冷淡的世家子,说起来但凡心系仕途的男子,大抵都会听从规教,免得亲长怪罪他们耽于享乐。甄六郎虽是才名在外,毕竟还未下场应试,仕进是大事,相比旁人来越发自律也是应当。七娘是好福相,我看不久便会有喜讯传出了,只要能为夫家开枝散叶,赢得夫家亲长的爱重,哪用在意那起小人的酸言妒话?”

这番好听话到底取悦了张氏:“承吉言吧,要说起福份来,我可不如,肚子里怀着小皇孙,待日后……陶才人的福份可是不浅呢。”

“不瞒七娘,妾身自有身孕,可是一天安生日子都难过了。”陶芳林哀声长叹。

张氏便立起了眉毛:“怎么着?难道董妃表里不一,竟敢妒悍不容意图加害储君子嗣?!”

“七娘莫错怪太子妃。”陶芳林连忙道:“只是太子妃而今琐务缠身,难免力有不逮,太子府里……总归不能禁绝那些居心叵测的奸歹小人,前不久便发生一事,我有一仆婢,我起初以为她是个忠心的,在吴王宫时才有意提携她侍奉殿下,怎知一回京,她也不知听了谁的教唆,竟然意图加害小皇孙,虽说殿下明察秋毫,没有责怪妾身,或许是妾身因为有了身孕疑神疑鬼吧,总之不能安心。”

“我有一个万之计。”张氏果然中计:“莫如让我姑祖母下令,许去寿康宫待产,还怕被小人算计?”

陶芳林心愿得逞,自然千恩万谢。

又说张氏,其实也不无自己的打算——当今太子是养于圣德太后膝下,和她的姑祖母自来便不亲近,但皇上已经决意立储,姑祖母又不能反驳。陶才人若得子,虽是庶出,可皇位继承,自古也不无“立贤”的先例,嫡庶着实不能算作绝对,陶才人的儿子要是能够得储,这个孩子又是养于寿康宫的话,对于姑祖母和曹国公府当然是件益事。

张氏便赶忙入宫向张太后谏言了。

太子也不阻止陶芳林的行事,因为而今他的确需要圣慈太后至少不为敌恶,就连圣德太后也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在这节骨眼,我就担心咱们这位张太后又被谗言游说,利用来针对东宫,陶氏是她给择选的才人,陶氏的孩子和她亲近,也能弥补她心头的缺憾,就不至于轻信谗言了,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后患,不过只要六郎拿定了主意,这些微的隐患就成不了祸殃。”

说到底立贤还是立嫡,还得看日后的情势如何,嫡子若实在不成大器,为社稷国祚,说不得也只能舍弃,譬如皇长孙,但凡有一丝可取之处,王太后也不至于促成废储,她虽认为,明珠的德品堪当六宫之主,不过这时也不会盲目建言太子立嫡。

一切还言之过早。

太子把陶氏成功塞进寿康宫待产,转而便召来阿丹询问:“淑绢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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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关于时运

淑绢是个死心眼,至今仍然不肯背主。

阿丹倒是难得发了句感慨:“陶才人也不知哪来的时运,竟幸获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婢女。”

“她要是真有时运,就不会舍弃忠婢了。”太子冷笑:“有时运的还是太子妃,盼顾是陶氏塞进府里的,结果却对太子妃忠心耿耿,这个婢女,本份却不失心计,我考验她也有段时间了,她确实能为太子妃臂膀,别人莫名塞到身边的人,太子妃都能收服为己用,予以确实信重,且这人还真是个可靠的,太子妃才是占尽时运呢。”

“善有善报。”阿丹难得对太子的意见表示认同。

“也不用怎么逼迫淑绢,让她慢慢去想吧,得等她想通透了,说的话才算真正可信,不过此婢,必然知晓陶氏不少阴谋,否则陶氏也不用着急斩草除根。”太子交待阿丹:“只你得用些心,别让她寻了短见,更不能让陶氏缓过气来打听得她的下落,把她给杀人灭口了。”

“殿下就放心吧。”阿丹翻个白眼,她难道就这样不济事么?

太子就打算出门了,他邀约了莫问小道府外相见,这个时候出发其实已经得晚一盏茶的功夫,虽然身为堂堂太子殿下有这迟到一盏茶功夫的特权,可毕竟是有求于人,不能把架子摆得太足……莫问那小子虽然是个神棍,脑子却十分好使呢,这大约便应了强将手下无弱兵的俗话吧。

结果太子又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位“强将”,已经有月余不曾谋面了,虽说也时常听自家太子妃提起,却也难释心里的郁积,所以太子决定今日无论日后要“拿下”莫问,他必须弄清楚盘桓在心那越来越多的困惑,丹阳老道那句“应为才人却为宜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女子,当真应当为他身边人却不知为何另嫁?那么他梦中情境都是原应发生的实景?那她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悟呢?

太子想起很久之前,春归似乎就已经知道太子妃怀有身孕的事。

她和太子妃那样投契,明明没有血缘亲情相处起来却胜过一母同胞的手足,是因为她的梦境里也出现过这样的情景?

那么对我呢?梦里我们才是情投意合才是知己知彼,你难道就因为现实中

的人事改移,选择放弃?是,是有不得已处,已经错过了所以无法挽回,你心里,难道就不觉得惋惜和遗憾?

如果她不应成为顾宜人。

谁才应当是太师府的长孙媳?

太子想起陶芳林,如果不是陶纡澹拒绝了和赵门联姻,赵迳勿必定会娶陶芳林为妻,太子还记得那时盛传晋国公瞅中了兰庭为孙婿的不二人选,他一半是真为打趣一半是也是有意探问兰庭的意愿,兰庭直言承认了沈夫人已向陶家提亲,告诫他不可附和谣传损及董姑娘闺誉,说明兰庭是乐意接受这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陶氏后来也承认了,是她不愿嫁去太师府,说服陶纡澹拒绝了沈夫人的提亲。

如果没有这些阴差阳错……

而今的太子府,他的身边应该存在一位顾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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