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1 / 2)
“谁说我心有别属了?赵兰庭,你竟然是这样的小人,竟然背后中伤!”
兰庭:???
周王焦躁之余险些说出立时把木末送回京都的话,好在还保留着几分清醒,胸膛起伏一阵,一巴掌扇在兰庭肩膀上:“我这回还真是枉作了小人,罢了,算我自作自受!拜托赵副使赵大爷,好生与我那大姨姐解释解释,我当然不至于辜负王妃,王妃只要不认可,木末就别想进周王府的大门!”
说完这话后周王收回巴掌又给了自己一下:“我都被你俩绕糊涂了,就算王妃认可,我也不能够纳木末为妾,木末明明是你的红颜知己!”
看不出赵迳勿竟然是如此阴险的小人!
兰庭眼看着周王几乎要跳上房梁赌咒发誓的情境,不由也疑心自己难道这回是当真多心?揉了一揉眉头,难得几分难堪:“谁让殿下早前那样说话,害我一场误解倒是忧愁了半日。”
周王:……
君臣两个好半天才言归正题,说起了谢百久此人的蹊跷。
“我们到了九州客驿才安排人手前往盯看,这一个来回至少耗废小半时辰,探子去到九回香,谢百久还在那里吃喝,所以探子轻而易举就察明了他是投宿在太平里的八达栈,又打听出谢百久果然在此居留了一月,且别看他出行仿佛是只身,竟然也带了不少随从,跟咱们一样,赁了个院落住下来,咱们的探子刚刚察明这些情
况,正好有个随从就回了八达栈,同谢百久说了什么虽没能窥听,但他那随从竟然从八达栈出来径直就到了九州客驿,不用怀疑,谢百久也派遣了耳目盯梢着咱们。”周王冷笑。
这就显然证实了兰庭起初的判断,谢百久出现在九回香断非偶然。
“对方探子应当是发现我与内子前往十里秦淮去,赶着禀报谢百久,于是乎又才有了今日后两场‘偶遇’。”兰庭道。
周王这时已经听说了谢百久在长酣渡上的请求,微微眯着他那双轻往上扬的眼角:“谢百久俨然有意接近咱们,迳勿故意允他同行必有打算,眼下也不用再卖关子,我总得清楚届时应当如何配合才好。”
“我倒以为谢百久接近咱们的目的,还着实有些扑朔迷离。”
“这又怎么说?”
“他的攀交显得如此刻意,要这样我还不能发觉他是居心叵测来历可疑,也不值得谢百久背后谋主耗费这许多心思对付了,谢百久乃是故意打草惊蛇,那么咱们又怎会上当吃他这回离间之计?”兰庭伸出食指,往这间客房里描得花里胡哨的圆桌上轻轻几敲:“背后谋主能够洞悉咱们未与家眷同行,而分道自往江南,这份机谋俨然就胜于齐王党,所以谋主是谁其实不难猜测。”
周王也在略一沉吟后就有了论断:“魏国公郑秀?”
“魏国公行事谨慎,既然安排了谢百久先咱们一步赶到金陵,又怎会想不到让这伙耳目居留客栈长达一月之久是个显然的破绽,极易被咱们察觉蹊跷,他若真是想行离间之计,便不会让谢百久如此轻易就暴露了。”
凭郑秀的能力,当然大可以安排一处民宅,让谢百久一伙人安置栖身,如此一来兰庭就算怀疑谢百久是另有来历,证实起来也颇废一些周折,比如探明谢百久到底是最近才来金陵抑或一直栖居在此就大不容易,而这一点若然不能确定,兰庭就无法确断谢百久的出现是否针对周王监政江南。
当然郑秀若然真想让谢百久达成接近他们的目的,更加不会授意如此刻意的攀交了。
兰庭极早之前就已经关注魏国公府,不过直至如今,他仍然认为他所察知的所谓隐情实则是郑秀有意让他察知的事体,郑秀深谙盯踪之法,那么谢百久这回安插耳目盯踪九州客驿的事怎会轻而易举就暴露?
可别说郑秀是郑秀,谢百久是谢百久,一个主帅的机谋无法决定麾下战将的能力,兰庭十分笃定郑秀对于知人善任方面绝对不会发生如此荒唐的失误。
“所以谢百久既然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且心知肚明咱们也洞悉了他是受令于人,殿下又何须再隐瞒?”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需要周王任何配合了。
“至于接下来……其实我也并无确切打算,总之是先让谢百久只身上了咱们的船,再见招拆招即是。”兰庭施施然起身:“他说得越多做得越多,透露的线索也就更多。”
周王眼睁睁看着兰庭行礼,转身,推门,直到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
“迳勿可是欲去如厕,等等,我随你一同。”
兰庭:……
异常怪异的眼神转回来盯着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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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副使大惊
兰庭的视线从周王的脸上又移到周王搭在他肩头的手上,把另一只脚也跨出了门槛,然后站定:“二弟请便,我得回客房安置了。”
这门一推开,既然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兰庭便如约定一般又回复了兄弟相称的模式。
周王便收回了手隔着门槛与兰庭互瞪:“你要回客房安置?”
“该商议之事已经商议妥当,我自然要回客房安置。”兰庭大觉周王的惊奇才是眼下最让人惊奇的事:“好容易脚踏实地,二弟也应早些安置养足精神。”
“我的意思是你何必走这一趟,难道我这客房还不够咱们两个安置?”
兰庭:……
兄弟,我可是带着媳妇出行的已婚男子,撇开媳妇独守空房反倒和你同床共枕?莫不是我真冤枉了兄弟你对木末的情意,我才是你心有别属的对象?
兰庭被自己这一猜测吓得脊梁一寒,胳膊上冷栗暴突,后跌一步好容易才能维持尴尬却不失礼节的微笑:“我今日订下的是甲字号客房,两层小独栋。”
周王:……
这就是说嫌弃我这间乙字号客房简陋狭窄了?本王到底是因为谁才放着好端端的九州客驿天字号院不住,憋屈忍耐这间桌子靠椅正对床榻的破屋子?
但则兰庭已经拔足往走廊那端的扶梯直奔过去,几乎没有走出一道残影。
而周王也后知后觉的醒悟,他上赶着讨憋屈的原因还真难以对赵副使启齿,若还要怪罪人家那就更加卑鄙无耻了,只好轻轻关上门扇,重重把自己往床上一倒瞪着帐顶生闷气:“真是疯魔了,这癔症还能好不能好了!!!”
从乙字号楼到甲字号院短短不超百步的距离,赵副使在金陵城入夜之后尚且凉风徐徐的晚上硬是奔走出一身“热汗”来,直到进了他甲字号房楼下的净室彻底沐浴一番,才把一口气舒出,细细一揣摩周王殿下的作派……
说起来这段时间行船上,因着舱房的床铺狭窄,且周王又常常拉着他秉烛夜谈,他只好与春归分房而眠,的确有时候只能和周王凑合在偌大一艘船,唯一能摆下两张铺位的舱房,不过殿下倒也没有行为过狎昵的举止,且那位的一贯习性……
从大婚之前衣食起居都是婢女服侍,从来不让小厮贴身照料,又对婢女的容颜要求甚苛……
怎么也不像有龙阳之好。
当是自己多想了吧,那位应是忐忑于储位之争的胜负,才比从前更加依赖自己这位左膀右臂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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