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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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奴婢招呼,蹿去了文汲楼上,奴婢好容易才逮着白团,刚欲下楼,就听见楼下有人说话,奴婢一望,竟发现是、发现是……”

白鹭一脸的愤怒:“发现是三夫人扭着四老爷诉衷肠,说什么真正心悦的是四老爷,到而今越发难忍相思之情,亏四夫人寻常待三夫人那样亲近,原来三夫人对四老爷竟怀着这等见不得人的心思,奴婢听三夫人还说,私底下还写了不少思慕四老爷的情诗,都收藏在屋子里,老太太倘若不信,只需搜检三夫人的屋子,就能证实奴婢并没有撒谎。”

“真是一派胡言。”赵淅城这才自辩:“今日我是听二哥的话,二哥说与我有要事相商,我才去的文汲楼,没想到未过多久三嫂竟然也来了文汲楼,且三嫂一进院门,院门就被人从外头上了锁,我和三嫂立时反应过来是中了二哥的算计。”

“我何时让你去文汲楼?”赵洲城自然矢口否认:“分明是你们两个奸情被撞破,才商量好反诬于我。”

再次让兰庭理断:“大郎是家主,今天必须理断这件公案。”

“我相信四叔的话。”兰庭如其所愿,摆出悍然包庇的态度。

“那你这就是有意混淆是非,果真是色令智昏,你听信顾氏蛊惑,纵容顾氏串通伍氏欲夺中馈之权,包庇二人无耻恶毒罪行,你还有何资格担当轩翥堂的家主?!诸位族公尊长,家主偏私,洲城只能请诸位亲长明断是非,只要搜检伍氏的屋子,必能察出书证。”

老太太也是痛彻心扉,冲着兰庭直顿鸠首拐:“庭哥儿,你辜负你生母的教诲也就罢了,竟荒唐到了如此地步,你连你的祖父也一并辜负了!”

“是非黑白当然要理断清楚,想来二叔的一并人证都已经到齐了,那么,我也要开始传召人证了,对了,关于白鹭招供的书证,不用另行搜检,想必三叔父已经随身携带。”

赵清城:……

很惭愧的说道:“三叔今日确然是不胜酒力,并非佯醉……刚被唤醒时混混沌沌,一时忘了大郎的嘱咐,不过那书证现在也可遣人去取。”

家主终于要反击了,二老太爷顿觉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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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我再反攻

书证拿来与否倒不要紧,因为接下来的人证才是重要的。

兰庭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远二叔。”

被家主点名的赵远城险些没有高呼一声“在”字,他是三老太爷的庶子,在城字一辈人中是顶不要紧的存在,鲜少参加轩翥堂的族议,纵然参加也是个摆设,从不曾在如此重要的集议上发声张口,更觉今日这接二连三的风波无论哪一桩都和他毫无关系,哪曾想突然被家主点名,头皮一下子都抓紧了。

忽地一下站得笔直。

三老太爷极其嫌弃自己这个庶子一把年纪了仍不沉稳,闭着眼睛从鼻孔喷一声气,下定决心今日回家就把三儿子的书房锁了,寒窗苦读二十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中个举人,别说再难寸进,即便运气好取中进士,这尿性也无法在官场上混出成就,指不定还会惹出祸事来,还是安生些好。

“远二叔今日为何专找三叔父斗酒?”兰庭问。

赵远城结结巴巴答道:“不为何,不是因着今日除夕节图个热闹喜庆么……”

他不知道家主为何有此一问,三老太爷心中却是一沉,忙睁开眼睛一声重喝:“个糊涂东西,还不如实交待,再图热闹喜庆也没得专找着清城斗酒的说法,连你老子都还没喝到你的敬酒呢。”

“是,是。”赵远城也是当爹的人了,可就怕他家老子,被这一喝终于老老实实答道:“我不是想谋个监生么,求到了洲二哥身上,洲二哥提醒我清三弟如今正在国子监供职,让我趁着今日合欢宴多敬清三弟几杯酒,再开口说这请求。”哪知赵清城这么不经喝,他还没来得及把请求说出来,就把人给灌醉了。

三老太爷气得天灵盖都发烫,冷冰冰的盯着赵洲城:“我家远城老实,斗不过洲城你的心眼儿,没想到你是另怀用意,活该他被你利用。”

赵洲城见三老太爷因此一句挑拨竟就冲他开火,又急又怒:“就算远城是听了我的话才找三弟饮酒,我也确然是为了让三弟帮他谋个监生的空缺,兰庭你凭此就想证实我有意陷谤四弟,如何算是理断黑白!”

“二叔父,今日文汲楼上不仅仅只有白鹭在,二弟也在,二叔父可还想听二弟的证辞。”

“什么?!”惊呼出声是彭夫人,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兰台竟然也在文汲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满头雾水,看看彭夫人又看看兰庭,方才意识到这其中恐怕另有名堂。

“麻烦九叔,请二弟入内。”兰庭发号施令。

赵兰台迈着沉重的步伐进来,行礼后垂头立在堂中,他实在无颜面对这么多的亲长,因为他有这样一对寡廉鲜耻的父母,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证明三叔母和四叔父的清白,才能代父母略微赎过,只有这样他和弟弟还有望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

“父亲,儿子刚才一直在文汲楼,儿子听得清清楚楚,三叔母和四叔父并没有说过任何逾礼的话,两位是因他人设计才会来文汲楼,尤其四叔父,亲口说明是因父亲叮嘱有要事相商,且父亲声称还要应酬二叔公,四叔父才会先来一步文汲楼。”

二老太爷恍然大悟:“我说今日老二怎么扯着我天南地北一通胡扯,感情在你计划中,原本还打算利用我这老

头子当你的人证?”

“有台哥儿这说法,足证婢女白鹭早前是在血口喷人!”三老太爷因为自家儿子被赵洲城利用,一口怒火还未消散:“一介婢女胆敢谤害主家,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倘若你不如实招供,轩翥堂家规虽不许打杀奴婢,犯下此等恶罪,也自然可以将你送官法办了!”

白鹭原本隶属东厂,倘若被送官法办,虽不惧当真被官府处刑,可却会被上司追究失职之咎,这可比官府的刑责要严重多了,她可万万不敢冒此风险,而今也只能自救。

“奴婢认罪,奴婢认罪,奴婢是被二夫人收买,才听从二夫人授意陷谤三夫人。”

她不能连二老爷都供出,只要二老爷不被牵连,才能保住她继续留在太师府,继续潜伏下去才不算失职,不会被上司追究刑责。

彭氏却无法体谅白鹭的心情,瞪大了眼:“你这贱婢竟敢血口喷人?!”又忽然意识到白鹭的身份可不是普通婢女,立时委顿了。

老太太却勃然大怒:“原来是你这蠢妇,为了中馈之权竟琢磨出这样阴毒的计策,好在今日台哥儿也正好在文汲楼,才没让老三媳妇和老四蒙冤,这笔账我日后再和你算。”三两句斥责就想把彭夫人的过错一笔勾销,老太太再把一双怒目理所当然的“滑向”了春归:“今日开轩翥堂公审,为的可不是这节外生枝之事,纵然老二媳妇有错,也比不得顾氏谋害人命的罪责,咱们还当言归正题才是。”

仿佛正应老太太的“言归正题”,轩翥堂外竟然又来了个奴婢主动请求出堂作证。

但这个奴婢的出现却令兰庭和春归都觉得出乎意料了。

是抱幽馆的婢女藏丹。

“奴婢早前偶然经过寄鸢台下,正巧目睹了大奶奶和二姑娘一场争执,后来听闻剑青伤势危重,奴婢深觉不能再隐瞒真相,特地前来轩翥堂说明奴婢早前的目睹。”

老太太精神一振:“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奴婢距离寄鸢台有一段距离,不曾听见大奶奶和二姑娘的言谈,只是瞧见二姑娘背朝石阶,大奶奶拉住二姑娘的手臂,二姑娘下力挣扎,所以奴婢猜测是发生了争执,大奶奶是把二姑娘往台阁里拉,应是担心二姑娘不慎摔下阶梯去,但二姑娘极其气恼,挣扎时,无意间手拐撞到了剑青,才导致剑青摔下石阶。”

老太太:!!!

抱幽馆的奴婢竟是替顾氏作证的!

二老太太轻轻一笑:“好了,这桩事故也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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