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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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民女只有这些话。”

朱格听了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不够清楚鉴查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这里,由不得你说谎。”

“大人要对民女用刑么?”

朱格眯了眯眼,看着坦然说出“用刑”却并没见什么畏惧之色的许朝暮,胸中郁气更甚:“既是你自己提了,本官也便不客气了!来人!押下去……”

正在这时候,大门被人一把推开,有些气愤急迫的范闲身后跟着也有些担忧之色的王启年。

范闲大步进来:“朱格大人好大的阵仗!怎么,鉴查院不去查今日刺杀的幕后主使,反而要对救人的严刑拷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范闲!”朱格被人猛地打断心气也并不和顺:“一处办事自然有一处的道理!由不得你来放肆!”

范闲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站在一旁的许朝暮,而后掏出提司腰牌:“朱大人,这腰牌不假吧?”

朱格脸色一僵:“范闲!你知不知道这许朝暮身上有多少疑点?她很有可能与刺杀有关,你要保她?”

“朱大人说对了,她的确与刺杀一事有关,她是亲手从程巨树手里救了范闲性命的人。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今日,许朝暮我保定了!”

“范闲!莫要以为你手持腰牌就能肆意妄为,鉴查院……”

“朱大人。”站在一旁的许朝暮突然插嘴出声:“不论大人怎么做,就算用上刑,民女的话还是那些,不会变的。不过……既然放倒了程巨树的药粉是我的东西,如今程巨树不省人事,我愿意为大人留下一副药方,或可一试,救他一命。”

范闲原本还不甚明白许朝暮开口愿意救程巨树的意思,直到……

他注意到许朝暮说完之后明显多了一些犹豫之色的朱格。

“呵!”范闲冷笑起来,心头升起无尽的愤怒之意,却是强压了下来,大步走到桌边拿了纸笔递给许朝暮:“快写吧!朱大人可是急着救人于水火的!”

……

留下药方之后,许朝暮被范闲顺利地带出了鉴查院。

朱格没有当着许朝暮的面找三处的人来看药方,也不知有没有因为范闲与费介师徒关系跟三处渊源的顾虑,但这就不是如今已经远离鉴查院走在大街上的两人需要在意的了。

王启年跟着范闲出来,路上也犹犹豫豫地解释了两句,程巨树醒了鉴查院才好继续追查真凶的话,只是范闲听了仍是冷笑,而许朝暮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此时街道华灯初上,叫卖声还热闹着,许朝暮左右看了看,掏钱从经过的小贩那里买了三串糖葫芦,分了黑着脸的范闲和王启年一人一串。

许朝暮张口咬了最顶上的那一颗,一口咬掉一半,嚼了两下,虽然有糖衣的包裹,里面的山楂还是酸的她缩了缩脖子。

并不想再吃的许朝暮将糖葫芦拿在手里,转头看了一眼泄愤一样一口一口吃着的范闲,想了想问道:“殿下去找你来帮我的么?”

范闲微微一愣,斜开眼去看她:“怎么就猜是你家殿下?”

许朝暮微笑:“我知道我若是有事,你也一定会帮,只是……今日我才刚进鉴查院一会儿,话都没说上多少,你就过来了。不是他的话,你范闲的消息可不会这么快。”

范闲耸了耸肩:“得得得!这份儿功劳我还吃不上了。是你家殿下让谢必安来找我帮忙的,听说他被召进宫了。”

“还是要感谢小范大人前来相救,为我正面硬刚朱格朱大人的。”

范闲翻了个白眼,顿了一顿:“那程巨树……”

“我早前便跟你说了,死是死不了的,只是也多半醒不了。鉴查院三处擅于用毒,医术不是长项。我留的方子能救醒程巨树,这是真的,只是醒了之后什么模样……可真说不准。”

范闲点点头,才要再说点儿什么,便见一辆马车急速驶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这车驾……倒是熟悉。

马车的帘子掀开,范闲看见了一个熟人。

二皇子李承泽。

看着方向,是刚从宫里出来,正往鉴查院的方向赶,迎面遇到他们了。

李承泽刚打过招呼放下帘子要下车吧,便见范闲随意地摆了摆手,拉着王启年掉头就走了。

走之前还拍了两下许朝暮的肩。

许朝暮也不见外,挑开车帘子自己跳上了马车,动作十分利落。

等坐在马车车厢里,许朝暮笑眯眯地看李承泽吩咐赶车的转头往许宅去,送她回家,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多谢殿下惦记。”

听了许朝暮这句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的李承泽挑了挑眉头:“怎么谢?”

“呃……”

“……用这个吧。”许朝暮还没上车的时候李承泽就看到了她手里的糖葫芦了:“我看不说范闲,连王启年都有。”

许朝暮微微一怔就被李承泽从手里抽走了她只咬了半个的糖葫芦,而后眼睁睁地看着李承泽一口将最上面的那半颗咬了下去,勾着嘴角朝她笑道:“还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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