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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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季邢,“你应该很想杀我吧。”

季邢想杀他的理由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

和不想杀他的理由一样,都是因为奚月。

赵煜突然明白了这一点,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溃散,如雪山轰然融化进冰川,原貌崩塌,整个人宛如抽空了的人偶,背靠着倒进座椅里,双目逐渐黯淡,然后慢慢失望。

对自己失望。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场战役里,最起码有一点是不会输,那就是奚月的心,曾经那么纯粹且深刻的被他所拥有,甚至直到现在也有这个可能,只不过是换成了恨这种极端的形式存在。

可,当看到季邢如此为奚月铺这么久的网,咽这么大的气,他怎么还能自信是季邢的一厢情愿?

也是,如若季邢没半点私心,怎么可能把奚月留在身边,想方设法也要跟他对着干。

长达一年之久。

容忍奚月委身于季邢,不过是奚月爱玩,他纵着。

只不过最后玩脱了的,会是他赵煜。

世上多少事,都输给了想不到。

赵煜仰头,看着泛旧的天花板大笑起来,笑声凌乱颤动。

季邢无声见证了他整个自我瓦解的过程。

谈不上痛快,因为他不想浪费半点情绪给一个死人。

可他既然来了,就不会白来。

季邢不想再看赵煜自导自演,手掌拍在木板桌面上,截断房间内的所有声音。

凛声问:“她在瑞士银行保险柜密码是多少。”

赵煜一顿,看向季邢的视线透亮。

果然。

季邢会这么问,再度证实了刚才赵煜内心的猜测。

奚月在瑞士银行的保险柜是他安排的,密码也是他设置的,里面有她自成年后最视若珍宝的东西,当年一身心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她也把这个交给了他。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说那番话时的细微神态。

“这是我的身家,虽然放在市场上不敌其它稀世古玩值钱,但对我的意义很大,无价的。”她强调,同时双手奉给他这樽小木盒,像是在表白,却一脸坦荡找不到半分羞赧的痕迹,告诉他,“现在我把它都交给你保管。”

少女的心,直白又赤裸。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肯给他。

可是,最后血本无归的,却是他。

他彻底输了。

尽管季邢一个问题也没回答过他,但临走前他还是想确认一句。

“你爱她吗?”

季邢要到了密码起身就走,听闻此问,背影停住,视线微抬,落在前方的某处。

爱么?他从未对谁说过。

也没觉得过爱这种东西是人活一辈子的必备之需。

停下来的短暂时间里,他也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自己。

这个问题太陌生,答案没那么快出。

爱与不爱,这个字眼都不会是对第叁个无关人说。

季邢收回视线,重新迈出步子,好在还算是对赵煜的若干个问题选择性的回答了一个。

“爱她吗?”

他答,“想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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