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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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有自己的军歌,哪里像这个样子这么直白,甚至还有点粗鲁?

说到这个,青岚就有点不屑了:“你们那叫什么军歌?歌词也听不清楚,曲子也慢吞吞的,哪是军人唱的?你们那是文人雅士聚会时弹着牙板唱的歌,我唱的,是所有人都听得懂的,是所有人都能记住的,最有共鸣性的歌。而在这首歌里,我只有一个思想,就是,我们的王爷是最厉害的,只有跟着他,才会有活路,才会有肉吃!”

慕昱清并不笨,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这就是她说的洗脑!大到军容,小到军歌,他虽然不能每时每刻的留在这里,可是有人把他写进了歌里,让他一遍一遍的被人传诵着,被人铭记着,直到刻进脑子里,刻进心里。

换句话说,这是公然的有王爷无皇帝。

这样的大逆不道,但是又是这样对心思,对路数,果然只有她能做到,只有她敢去做。

十天的时间一闪而逝,转眼间慕昱清在沙漠绿洲呆的时间已经过了9天,尽管依依不舍,但他仍然在第十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踏上了回天州城的路。

这十天的时间里,他把青岚训练士兵们的理念,方法已经摸了个透彻,她十分注重士兵们之间的团结,选择在这里训练,找不到,其他训练场地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像这种孤岛一样的环境更能够培养出士兵们的团队协作能力,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能够更信任彼此的伙伴。

其实这些训练手段在皇家不是没有,青岚更高明的地方在于,皇室训练士兵会一遍遍的强调,要求他们服从,并没有对士兵本身做出什么承诺。可在这里,青岚不仅要求士兵们将狄王爷奉为唯一的王,还会向他们灌输为王爷战斗就是为自己战斗。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敢向人们承诺,如果他们在战争当中受了伤,得到来自于王爷的抚恤。并且,王业江还会负责他们以后的娶妻生子,以及各项福利保障。

这最后的一条虽然有待于验证,但是青岚从现在开始的行为先从脑子里就给他们灌入了王爷将会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这一点使他们的信心倍增,尤其是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他们每一顿仍然有菜有肉,即使需要他们自己开辟一点菜园,总的来说,瑕不掩瑜。

大凤朝讲究天赋君权,臣民只需效死,也只配为皇帝效死。连皇帝都不会为他们保证的实惠,青岚却敢每一项明白的说出来写出来落实,她这样的敢于承诺无形当中又给了人不少信心。

而且,她的教官权威性已经令很多的士兵相信了她会做到这一点,整个不到1000人的队伍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所下的命令,她所做的决定,每一条都能实现,每一点都可以做到。人们对她的怀疑越来越少,假如她一直正确下去,那么,出于对她的信心,这些人将会变成一支怎样可怕的力量,连他都想象不到。

除去在路上的10天时间,慕昱清一个月也只会在天州城里呆10天,他现在跟袁大将军属于泾渭分明,彼此之间都有点刻意的想保持距离的局面,也因此,接到袁大将军的请帖时,他吓了一跳。假如他再晚回来一两天,说不准他不在天州城的事,就会漏馅儿。

“生辰宴?”慕昱清打开帖子看了一下,对来人道:“去回话吧,王妃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届时本王会到。”

稀奇事一桩接一桩的来,打发完来人后,慕昱清在一封信上凝神一看:“老大,怎么会是他的信?”

翻开信件,他原本有几分不解的神色凝重起来,信件是用密语写成的,原本只是几个凌乱的符号,他思索半晌,才悟出了一些,他的神情更加凝重,到底是什么事情要逼得慕昱宏这样拐弯抹角地提醒?

他将小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人上上书房时的启蒙课本《幼学童蒙》打开,对照着上面给的提示,将这封信翻译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有些意料当中的不屑和嘲弄,但这毕竟是大事,他沉思片刻,举步出了门。

然而他出门之后并没有马上的离开王府,拐进几条小巷,甩开不知是敌是友的跟踪者,乔装改扮一番,很快不见了踪影。

那些跟踪者极为懊恼,却在跟丢了人之后,不得不回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向一个人汇报:“大将军,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只是他十分警惕,我们——”他颓丧地垂下了头。

袁大家骏却出人意料地和蔼:“不必自责,本将军只是想让你们跟着他,怕他——”

他像是失言一般都住了嘴,转口问道:“那那位王妃呢?”

跟踪者道:“我们的人在附近潜伏了好几天,那位王妃时不时的咳嗽,尤其是晚上,她一咳嗽就是一整夜,每天的药也都是一些治风寒的药。”

“如此看来,这位王妃的体弱多病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传言啊!”袁大将军捋着胡子沉吟片刻,对自己所要做的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而那些跟踪者们跟丢的那个人悄悄地来到城外的一处茅屋,恭敬地叩了叩门:“先生,清有事请赐教。”

茅屋开了,一名梳着总角,穿着木屐的书童走出来,有些不满:“先生不在家,你改日再来。”像是很烦他打扰了别人的清静,语气极为不恭。

慕昱清并不以童子的态度为忤,闻言也不离开,越过他身边,伸手将他隔空一点,童子立刻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只能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大步踏进了茅屋。

童子口中的先生穿着简单的白色麻衣,长发披散,皮肤光洁如玉,然而他这一头头发半黑半白,显得与他的外表年龄十分不相符。

他正坐在一张棋盘旁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有来人,全副心神都放在那黑白二色的绞杀当中。

慕昱清尽管心急如火,但跟这人打交道数次,也知道这人的脾气,并不着急去催,而是坐在另一边空着的棋盘,捡起黑子与他拼杀起来。

那人直到他坐在棋盘边才像是注意到他的到来,一看见是他,立刻脸色一变,怫然道:“怎么是你这蛮子?我不跟你下棋,你走开!”

慕昱清却微微一笑,傲然道:“败兵之将没有权利说不。”

那人愤然咬牙,突然伸出两手,将棋盘弄乱,哼了一声:“现在棋盘乱了,我看你怎么下?”

慕昱清也不恼,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不下棋,那我们就谈事吧。”

白衣人怒瞪了他一会儿,却发现真拿这个无赖子没办法,只能没好气的起身:“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慕昱清道:“清想请先生为清卜一卦。”

白衣人还没有说话,那个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哑穴,进门怒道:“你这人脸皮真厚,我家先生说过,不与人算卦,你怎么总是不听?”

慕昱清瞟他一眼,童子顿时觉得一阵寒风拂过身体,他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住了一般,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最后还是白衣人不悦道:“好了,你是来求我办事的,还是来吓人的?”

他这个架势,倒不像是求人,而是反客为主。

慕昱清也知道不能太过,将眼神收回来,恭敬道:“那还请先生赐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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