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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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不方便透漏具体事宜,更不能冒着危险让青家人出现在这些人面前,见江成紧追不舍,只好含糊地给出了一个期限:“就在新年期间吧,我总会抽空回去一趟。”今年是她作为青家成员露面的第一年,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得在新年时跟着青家人一起祭祖。

江成得了这个答案,虽不满意,可青岚的眉已经皱了起来:“行了,你快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也不等他再回答,直接两手一撑一带,翻过一堵墙走远了。

江成傻在原地,欲哭无泪,几乎能想到,回去之后大少爷将会是怎样的震怒。

青岚甩脱了江成赶回三柳巷,本打算第一时间去看看慕昱清的,想到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她的屋里没有炊烟也可能惹人怀疑。

她只得忍着焦心之感,点燃灶火煮了一锅白粥和一碗止血收敛的药,她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抱着被子,再次下到了地窖中。

青岚先给慕昱清检查了一下身体,这人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居然情况还挺稳定,只是一天没有进食,又缺血,他原本湿润的嘴唇干得起了皮。

青岚犯了难:她从来没有伺候过病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在对方昏迷的情况下让他吃下去东西。

她想了想,伸出两指捏住慕昱清的鼻子,他的嘴巴因为要呼吸空气而张开了一条缝。

青岚连忙舀了一勺水准备给他喂一口,谁知她一松手,慕昱清的嘴巴又合上了。

青岚:……

等到青岚一勺药一勺水一勺饭地给慕昱清喂完,他原本干干净净,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的前襟上沾满了饭粒和水渍。

甚至不知什么时候,慕昱清的头发上还沾了一粒米饭。

这个人即使头一次在火场里见到他,青岚也没有看到他如此狼狈过,自己给他喂了一顿饭,居然让他成了这样。

青岚莫名地心虚起来,幸好他晕着,要是他醒着的话,恐怕会气得要杀了她吧?

但很快,她就没空心虚了。夜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慕昱清现在还没脱离威胁,她肯定不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到房间里住。

她必须得留下来陪床,夜间的上京城只会更冷,即使现在在地下室里生了三堆炭火,这里依然有趋之不去的寒气。

现在慕昱清看着情况是稳定了一些,但谁知道到了夜间会不会突然恶化?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她鞭长莫及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青岚跑出了地窖,准备把被褥搬到地下室将就一夜。

这个时候她完全忘了,古代的男女大防是有多么严重。

冬天的夜总是黑得太早,青岚身上披着一层被子,守在她用木凳临时搭起的床铺前却不敢睡觉。

她以前过得就是这种日子,很是明白,伤后的第一晚护理相当重要,稍有差池,便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闲来无事,青岚凑到油灯前,翻开一本从青家带来的话本看起来。

这话本还是白氏的嫁妆,古代的书籍极少,又全都是文言文,这是是个连现代在电视里都懒得演的才子佳人型话本,青岚没看两页便昏昏欲睡起来。

她只得站起来走动两下,待到走得精神一些,又再坐下。

这样走走坐坐,半夜过去了。

青岚原还打起精神时刻警惕着,以为在这样恶劣的情势下慕昱清不说发起高热,起码也要小小地折腾一下,没想到这人是真的强悍。

他这一晚上,不知是昏迷所致,还是他生性坚忍,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青岚几次为他检查,发现他还真不是昏得连声都出不了了。他的呼吸虚弱却平稳,并且渐渐地有力起来,看来他的确是在缓慢而有效地恢复着。

估摸着时间,她翻开地盖朝天上看过去,启明星已经出现在了东边的天空,天快亮了。

青岚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慕昱清这个时候发了急病,除了更加精心的护理外,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幸好,他挺过来了。

人一旦放松下来就特别容易疲惫,青岚从上午训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闭过眼,她再翻了两页书本,只觉眼睛重得像坠上了秤砣,不知不觉间,眼皮已经合上,头越垂越下。

慕昱清醒来时便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他的床边,披着一条厚重的被子,整个人像虾米似的,越弓越下。

柔黄的烛光为她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但正在此时,她的一缕头发垂到了油灯上面!

慕昱清这就要张嘴叫她,但嘴巴一张才知道,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来!一个着急,他顿时觉得身上的伤剧痛,他眼前一黑,凭着绝大的意志力,愣是强撑着没有晕倒。

正在这时,青岚猛地扎了一下头,整个脑袋向着油灯栽了过去!

“别……”慕昱清嘶哑地惊呼了一声,但已经叫晚了。

青岚顶着一脑袋黏乎乎的灯油,根本没弄清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慕昱清见她没事,只是被燎着了几根头发,看着这姑娘犯傻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如果现在有慕昱清的任何一个手下在,估计这回得惊掉眼珠子:这位主子的性子冷淡,不苟言笑在整个京城都很出名,他何曾有过这样言笑无忌的时候?

他这一笑,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似的,青岚羞恼不已,气愤地白了他一眼:“你笑什么?!”这人真没良心,自己好心救他,他不但不感谢她,还好意思笑话她!

青岚这一眼明明没有其他含义,看在慕昱清眼里,心头却荡了一荡,再就笑不出来了。

只是一不笑气氛忽然就尴尬起来,这尴尬连青岚这样粗大的神经都觉得不自在,她硬着头皮再坐了一会儿,也坐不住了,扭身就准备往外走:“你既然没事,我就先上去了。”

头发上粘腻腻的,也不知粘了多少的灯油,她这样糟糕的形象怎么好意思再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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