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2 / 2)
但是一想到结亲时的状况,他又觉得他没有那么大的底气了,本来嘛,就是他按着那个小子的头,非得让他对自己女儿负责任。想到青家那老头子的脸色,张笈的心情更加差:瞧他那一副酸儒腐丁的样子,让他儿子娶他女儿是他儿子800辈子修来的福气,干什么这么一副难以下咽的样子?
等回到家里,家里的仆人哭丧着脸来告诉他“小姐又一次留书出走了”的时候,他简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是现在那个可恶的小丫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早就溜之大吉了!
“追!”张笈气急败坏。
在遥远的北疆,青岚还不知道有人因为她的存在而天下大乱,更不知道一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背着自己的父亲只带了几张银票就离家出走了。
也不会有人知道,蝴蝶的翅膀也可以掀起一场风暴,这个小姑娘的逃走,或许将会影响到整个大凤朝局的变幻。
“一二一,一二一!”整齐的队列,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生机无限,希望无限的每张面孔都像是在太阳下发着光一样。
“怎么样?”青岚兴奋地问着慕昱清,难掩得意。
因为她一意要坚持封闭性的训练,慕昱清又不可能一年四季都留在这里。
毕竟,狄王爷长期不在藩镇,这可是可天大的把柄。即使是他说他在这里,但是人们见不到他,也难免会瞎想。
狄王妃还可以长期抱病,养病,只需要偶然的在人前现一现身,狄王爷却不能这么做。
因此,慕昱清上次只是把他们送到了绿洲,便回了王府里坐镇。
他倒没想到,他只是在那天州城呆了三天,一来一回再加上10天,总共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支人马的改变居然会这么大。
慕昱清没有说话,但青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非常满意,有心在他面前表现一二,遂吹响了哨子。
现在这个哨子在这些人面前完全形成了条件反射,慕昱清便看到,青岚刚刚一吹响它们,便有人,脖子一梗,立即转了过来。
青岚做了一个手势,便有人挺胸抬腿,敬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礼,用那荒腔走板的嗓子高声唱道:“咱的王爷有力量啊!咱的王爷最能耐啊!”
慕昱清看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让他们唱的是什么?”
青岚笑道:“军歌啊。”
慕昱清几乎要喷了:“这叫军歌?”
他们也有自己的军歌,哪里像这个样子这么直白,甚至还有点粗鲁?
说到这个,青岚就有点不屑了:“你们那叫什么军歌?歌词也听不清楚,曲子也慢吞吞的,哪是军人唱的?你们那是文人雅士聚会时弹着牙板唱的歌,我唱的,是所有人都听得懂的,是所有人都能记住的,最有共鸣性的歌。而在这首歌里,我只有一个思想,就是,我们的王爷是最厉害的,只有跟着他,才会有活路,才会有肉吃!”
慕昱清并不笨,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这就是她说的洗脑!大到军容,小到军歌,他虽然不能每时每刻的留在这里,可是有人把他写进了歌里,让他一遍一遍的被人传诵着,被人铭记着,直到刻进脑子里,刻进心里。
换句话说,这是公然的有王爷无皇帝。
这样的大逆不道,但是又是这样对心思,对路数,果然只有她能做到,只有她敢去做。
十天的时间一闪而逝,转眼间慕昱清在沙漠绿洲呆的时间已经过了9天,尽管依依不舍,但他仍然在第十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踏上了回天州城的路。
这十天的时间里,他把青岚训练士兵们的理念,方法已经摸了个透彻,她十分注重士兵们之间的团结,选择在这里训练,找不到,其他训练场地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像这种孤岛一样的环境更能够培养出士兵们的团队协作能力,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能够更信任彼此的伙伴。
其实这些训练手段在皇家不是没有,青岚更高明的地方在于,皇室训练士兵会一遍遍的强调,要求他们服从,并没有对士兵本身做出什么承诺。可在这里,青岚不仅要求士兵们将狄王爷奉为唯一的王,还会向他们灌输为王爷战斗就是为自己战斗。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她敢向人们承诺,如果他们在战争当中受了伤,得到来自于王爷的抚恤。并且,王业江还会负责他们以后的娶妻生子,以及各项福利保障。
这最后的一条虽然有待于验证,但是青岚从现在开始的行为先从脑子里就给他们灌入了王爷将会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这一点使他们的信心倍增,尤其是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他们每一顿仍然有菜有肉,即使需要他们自己开辟一点菜园,总的来说,瑕不掩瑜。
大凤朝讲究天赋君权,臣民只需效死,也只配为皇帝效死。连皇帝都不会为他们保证的实惠,青岚却敢每一项明白的说出来写出来落实,她这样的敢于承诺无形当中又给了人不少信心。
而且,她的教官权威性已经令很多的士兵相信了她会做到这一点,整个不到1000人的队伍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所下的命令,她所做的决定,每一条都能实现,每一点都可以做到。人们对她的怀疑越来越少,假如她一直正确下去,那么,出于对她的信心,这些人将会变成一支怎样可怕的力量,连他都想象不到。
除去在路上的10天时间,慕昱清一个月也只会在天州城里呆10天,他现在跟袁大将军属于泾渭分明,彼此之间都有点刻意的想保持距离的局面,也因此,接到袁大将军的请帖时,他吓了一跳。假如他再晚回来一两天,说不准他不在天州城的事,就会漏馅儿。
“生辰宴?”慕昱清打开帖子看了一下,对来人道:“去回话吧,王妃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届时本王会到。”
稀奇事一桩接一桩的来,打发完来人后,慕昱清在一封信上凝神一看:“老大,怎么会是他的信?”
翻开信件,他原本有几分不解的神色凝重起来,信件是用密语写成的,原本只是几个凌乱的符号,他思索半晌,才悟出了一些,他的神情更加凝重,到底是什么事情要逼得慕昱宏这样拐弯抹角地提醒?
他将小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人上上书房时的启蒙课本《幼学童蒙》打开,对照着上面给的提示,将这封信翻译了出来。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有些意料当中的不屑和嘲弄,但这毕竟是大事,他沉思片刻,举步出了门。
然而他出门之后并没有马上的离开王府,拐进几条小巷,甩开不知是敌是友的跟踪者,乔装改扮一番,很快不见了踪影。
那些跟踪者极为懊恼,却在跟丢了人之后,不得不回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向一个人汇报:“大将军,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只是他十分警惕,我们——”他颓丧地垂下了头。
袁大家骏却出人意料地和蔼:“不必自责,本将军只是想让你们跟着他,怕他——”
他像是失言一般都住了嘴,转口问道:“那那位王妃呢?”
跟踪者道:“我们的人在附近潜伏了好几天,那位王妃时不时的咳嗽,尤其是晚上,她一咳嗽就是一整夜,每天的药也都是一些治风寒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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