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2 / 2)
青岚把布袋拆开一半,里面装着一个微型的弩器,这个弩器是柳老御医给的她。在她原来的时空里,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妙的东西。这是一个缩小版的手弩式的东西,但这东西靠近发射的部分有一个按钮,青岚把这按钮扭开,“咔”的一声轻响当中,弩器的手柄弹开一条缝,里面整整齐齐地卧着七根银针。
“这弩器名叫如意弩,这上面的七根针上淬了些麻药,足可将一头大象麻翻两个时辰,若是你被人困住,将人引到十米之内,用这个弩器来射他,那人必会倒下。”
她又把布带旁边的另一个小袋子打开:“这里面还有一些毒针,你看情况来安排,毒药的解药在这里。”她一样样地展示给青琚看,准备教他使用方法。
“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的!”青琚有些生气地把东西推了回来,这根看着很不起眼的布袋里放着的东西他不光没见过,更是连听都没听过,想也知道,这些东西必然是价值连城,说不定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青岚却比他更坚决:“哥哥根本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再说,我有神力在身,这些小小器物于我只是锦上添花,却在关键时刻能保你的命,你别在这个时候推来推去的好吗?”
青琚只是摇头:“不行,你收着!”关于青岚身上力量的事情,他和白行立都知道了。
白行立分外可惜,因为除了他们的先祖白胜神力加身,至此之后,白家的子孙都很普通,要不是家里有典籍,以及老人口耳相传的传说,白行立几乎要以为这只是自家的老祖宗太过受上天的喜爱,才愿意这样赐他一身神力。
得知青岚也继承了这样的力量后,他不知道有多可惜青岚是个女孩子,否则,她早就被白行立拎到边关去磨练去了。
青岚不再多说,用手捏下一块桌角,轻轻松松不费任何力,那块由硬木制成的桌角便碎着了一堆粉末。
青琚没见识过妹妹的力量到底有多厉害,这一下视觉上的冲击相当厉害,他呆了呆,默不作声地收起了那根布带。
青岚松了一口气,其实这东西是那天晚上做出决定后,柳老御医给她的防身器具。
他当时的神色郑重地让青岚以为自己几乎是在赴一场必死的宴席,当然,这一切就不必要跟青琚讲了。
青岚自觉再无其他可交代的,教完青琚使用如意弩,再把毒药麻药,及各自的解毒方子默出来给他后,她看看天色,已经将晚:“哥哥,该回去了。”
青琚将如意弩绑在手上,难过的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把你接回来的。”
青岚微笑:“嗯,我相信。”
她的行踪将不会告诉给任何人,她不信自己一点救也没有了,但她也知道,她已经被柳老御医判了死刑,那说明,她的情况将是神仙难救。
神仙难救,不是无救。
多年的特工生涯告诉过她,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奇迹,因此,你绝不能轻言放弃。
但是,这些病痛的煎熬就不要告诉给他们听了,免得徒增焦灼。
青琚看着她的微笑,心不知怎的,突然微微地痛了起来。
他看着妹妹随着天边的那朵红青一起离开,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弹。
等他回过头来,一个人正站在街的对角看着他,他拜了下去:“老师。”
那人留着五绺长须,头发灰白,穿一身灰衣,里头只着一件白色中衣,在寒风吹拂,硬是在市井的喧哗声衬托下看出了几分道骨仙风:“走吧。”
明明这位“老师”看着就是普通的文弱书生,青琚跟在他身后却走了很久,他的步子一直不急不徐,青琚的身上已经有些见了汗,气喘也大了起来,这位“老师”却始终保持着匀速的步幅。
两人来到一间不起眼的临街屋子中:“坐。”
青琚恭恭敬敬地坐在此人的下首:“老师。”
那人点了点头:“看来你的妹妹要走了。”
青琚也不好奇这人跟自己离了这么远,他怎么好像就听到了自己跟妹妹的对话一样,并不否认:“是的,老师。”
那人道:“也好,你的行事不会再有更多的顾忌,琚儿,你现在还可以后悔,你要——”
“老师!”青琚骤然高声起来:“学生不悔!”
他年轻的面颊上充满了不知名的亢奋:“学生自从做下这个决定,就没想过要回头,请老师信我。”
周道显点点头:“那好,你听我说,卢贼明日……”
师徒二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昏黄的油灯下,两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而郑王府中,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人冷冷地看着木朋:“你要做什么?”
木朋看向扇妩,眼中掠过一丝烦恶,把头别开:“不是我,还能是谁?”
扇妩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哈哈”干笑两声:“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自作多情,会以为是我们那个主子托你把我弄来的,我只想问你,要干什么?”
她看着这个男人:以前她只知道这人隐藏在慕昱清的身边,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管家,但今天他能从地牢里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来,她便知道,这个人绝不会像她想得那样简单。
想她一生,自做多情,错估了慕昱清对她的情意,仗着他之前的放纵行事,不但没能把手脚擦干净,还弄得如此下场。没想到,她连他身边的这个管家也没看准,她自负美貌聪明,自己却所做的一切均被人玩弄于股掌当中!
她看向自己仿佛有些变了形的双手,故意抬头面对着木朋,眨着眼睛,露出一个媚气的笑:“那难道是木先生想要奴的伺候?”只是她现在半边脸上沾着零星的血迹,这个笑在黑暗当中显得异常狰狞可怕。
这个笑却没起来应该起的作用,木朋看她的眼神还是不屑而怜悯:“你一个处子,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扇妩脸上的笑生生顿住,她不可置信:“你怎么……不对!你撒谎!我一个花魁怎么可能是处子?”她像是觉得很可笑一般,张着嘴“哑哑”大笑起来,那声音就像破掉的瓦砾在地上擦一样,难听到让人心里泛毛。
说她是个处子,反而让她如此惊慌,如果此刻有其他人在场,不对此事奇怪才怪!
木朋尤若不闻:“是不是不重要,我今天找你来是想满足你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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