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太大意了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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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她继续说:“这件事是青岚主动,只是你虽然推拒,但酒醉酣然,难以自制,被她宽衣解带…….吻过了,摸……过了……后来,还被……后庭……”

随着她的叙述,郑石已经有了相应的身体反应,推拒,愤怒……甚至绝望。

不过因为她暗示过对方的无法抗拒,所以郑石也不过是小幅度的动作,但这还是让她窘得连连后退,说起话来也越发艰难。

抹了抹汗,青岚再接再厉,又把以前看过的些****拣着说了几句,也不管是不是驴唇不对马嘴了,连“云鬓半松”、“玉容堆俏”这样的话都出来了,却是用来形容郑石的……

“郑石,你听好,你会觉得浑身酸软,头晕晕的,是宿醉的那种感觉……还有就是,下体也有疼痛感……”她脸又涨得红透,只得快速说着,“明早天一透亮的时候,你就会醒过来,发现自己被青岚玷污,成了她的人……”

夜凉风高,却吹不散她腮边不断涌出的冰冷香汗。她做这样的工作,当真是费心费力,集中了全部精神……甚至连面前不远处,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那个人影,都没有注意到。

武青其实是想要避开的,但他早已现身,也以为青岚早已经发现了他,此时一走,反而会显得更为刻意了。

不过这样的场面,委实令人尴尬。

所以当青岚站起身来拭汗的时候,他马上接了一句:“难得小侯爷催眠术如此炉火纯青。”

青岚是彻彻底底被骇到了,加上刚刚催眠完成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当时蹬蹬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

好在武青立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一个闪身抢步上前,适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青岚此时的感觉的话,那就是:“羞恼”。她现在真的是又羞又恼,恼羞成怒……一把摔开了武青的手,她咄咄逼人地质问:“为什么偷看?!”

天地良心,真的是偷看么?就他那一身为林逍服孝的白衣,站在她眼皮底下偷看?不过好脾气的武青当然不会和她争竞这个,只是满怀歉意道:“是武青失礼了,但实在是个意外,竟然不小心撞破了小侯爷的秘密。”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完,到底忍不住失笑,“原来小侯爷的诸多‘男宠’,都是这么来的?武青算是长了见识了!不过小侯爷催眠武青那一回,可没有完成,难道在外人眼中,武青也已经是小侯爷入幕之宾了么?”

武青说的,是方才青岚在列举“男宠”名单时,将他的名字也算了进去的事。明显是开玩笑的口气,却带了些熟不拘礼的随意;武青自从与青岚相识以来,还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却不料这样的一场误会,倒引起了两人心理上突如其来的亲近了。

青岚却没有心情说笑,一阵羞恼过后,她也知道自己怨不得武青,不过少女的心,此刻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感觉上竟是比真个和郑石什么什么被人发现还要难堪;只垂了头,也不顾身子孱弱,转身就走。

谁料武青反手一把拉住了她,“正好我有话问你。平日里郑石跟得你紧,没有机会,听你方才的话,他是一定要睡到天亮了,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谈谈?!”

风渐渐地缓了,却终于卷了云上来,明媚的月色不再,只忽隐忽现地在天际半睁着睡眼。江南四月的夜晚,开始变得静寂朦胧,丝丝缕缕的雾环绕上来,将一切变得有些虚幻而越发美好。

青岚和武青两个人并没有走太远,草丛掩映中,还能隐隐看见静静躺卧在那里的郑石。

他们就在田埂上坐了,却好久都没有说话,两个人肩并着肩,手紧紧扣在一起,雾色中凝固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有真气从手腕处蜿蜒而入,所到之处,暖意洋洋,青岚只觉得身体里郁积下的寒毒一点一点被驱逐,渐渐开始在体内各个穴道之中游走躲藏;而武青逼迫而来的真气,却越发汹涌,仿佛能够知道它们的行走路线一般,甚至会提前封在了寒气必经之地,进行堵截。

那种感觉,就象武青替她传内力逼毒,已经进行了千次万次。

良久,两个人身上,又都涔涔地布满了汗。不过不同的是,青岚这次,已不象方才给郑石催眠时候那一身冷汗,僵硬疲乏的身子,也渐渐有了暖意。

武青终于松开手,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寒毒已经被我暂时封在了丹田之内,平日里只要不劳心费神,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说完这话,才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岚。她这时候的样子倒真是狼狈了,几缕柔长的青丝,汗透了贴在白玉一样的额角,长袍早就散开,逶迤在地面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抱了膝盖坐在那里,歪着头,倦倦地道谢。

她以为黑夜里无人得见,却忘记了武青所拥有的良好夜视能力。

不过武青也没有提醒她,他知道,小侯爷此刻,虽然寒毒被压制住,但那种疲累的感觉,却是会越发严重。按理说,应该让她回去休息……不过,块垒在胸不吐不快,等郑石醒来还不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错过了今夜,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问出心底的疑问?

“青岚……”他开口,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青岚闻言倒是一愣,武青说他有话说,她何尝没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已经累极倦极却坚持着不走,就是想听听他说些什么,倒没想到他一开口,却是问这个。

想了想,她如实回答:“我不知道,从小就叫这个。不过,应该是母亲给起的吧,那时候,除了她,没人在乎我的存在。”

武青郑重地点点头,又问:“听说小侯爷的母亲,来自云南大理?”

“不错。”青岚知道他要说的,应该是关于自己身世的猜测了,便拣着自己知道的,将秦婉儿的生平简要介绍了一下。

武青静静听完,再次长叹了一声,道:“师父的结发妻子,也是来自大理。”

青岚的肩头,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对这一点,何尝不是早有疑心?不过仅靠这么一点证据,还是说明不了什么,她转过头紧紧盯住了武青,问:“方才为什么问我的名字?”

他摇摇头,“昨天听思思说,师父几年前就曾提起,他曾经有个孩儿,起名叫做,青岚。”

他顿住,凝神看着身边的少年。

月亮又从云丛中探出头来,照在她长长的蝶翅一样的双睫上,上面晶晶莹莹地,不知是雾珠,还是泪珠。

“师父说,他生于青,死于青,一生的巅峰在青,最大的耻辱也在青……他给后代起名叫青岚,却不是在纪念他自己四面青岚的境遇。”

“那是什么?”她已经有些颤音。

“他说,他孩儿的字,会叫做‘凤兮’。”

凤兮,凤兮,青岚在心中默默念着,“我本青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李白的这首《庐山谣》,写出了青狂接舆当初孔子车前高歌“凤兮凤兮,何德之衰”的狂态,却又何尝不带了些无奈和凄惶?远离政治,纵情山水,莫非就是林逍对……他后代的期待?

“师父一直不愿意我过多参与到朝廷的事情里去,他常说,就是为了抗胡,也只做一个纯粹的将领就好,军功,尽管由旁人担去,升迁,尽管由旁人得去……”武青在一旁注解似地说道。

果然,这“凤兮”两字,寄托的是一个父亲对于子女的期望,期望,远离政治纷扰,安然保得平安。

“凤兮……”青岚开口,“是个好名字,不过也未必与我有关,武将军要说的,难道仅仅就是这个名字吗?”

“当然不只如此。”武青再叹一口气,说起林逍,却是止不住的黯然,“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你的身世,或者与师父有关……就是隆兴府那次替你输入内力之后。当时不觉得,后来越想越是怀疑……青岚你这寒毒之症,只怕是生来就有的吧?”

“你是说……林伯父和我的寒毒……是同种?”

“师父家中一脉单传,凡林家子孙都天生带有寒毒,而你的症状……与师父一般无二。”

两个人都静默了下来。

云卷上来,再次遮住了月色,天空蒙蒙地,飘起了如轻纱一般的细雨。雨丝轻轻拂过青岚的面颊,遮掩了她的狼狈,也遮掩了她眼中的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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