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可他没得到回复,依旧躁动难安。
“良宵,”宇文寂连名带姓的叫她,语气冰冷:“回答我。”
良宵只觉头皮发麻,甚至后脑勺隐隐发痛。
她只是出个门,和好友小聚片刻,仅此而已。
不是逃跑不是私.会野男人。
真是疯了。
良宵猛地推开牢牢禁锢着自己的男人,推不动,她就大声喊:“你发什么疯?我只是出去一趟,岚沁与我是手帕之交,不是野男人!我也不好女风!”
宇文寂的神色瞬间冷若寒潭,一字一句道:“你便是执意要去,执意要选他们是吗?”
良宵咬住下唇不语,拿清亮的杏儿眸瞪他。
这个男人不是疼她爱她的将军。
是疯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直到良宵憋屈得眼眶泛红,嫣红的唇瓣被咬到发白发紫,身上的力道才缓缓松了去。
宇文寂才抽开身,又被她这副隐忍委屈的模样逼得青筋暴起,脸色铁青着,竟直接撂下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狠话,逼她,也在逼自己。
“你去,你现在就去,今日出了将军府的门便不要回来了!”
良宵骨子里就是个有傲脾气的,这些日子柔柔和和的说话办事,全是因为将军,现在他变了,她也温和不了,脾气一股脑的涌上来,拿袖子胡乱将刚掉下来的滚烫泪珠抹去便跑出院子。
宇文寂呼吸一窒,双脚如有千斤重,竟是迈不开步子追上去,就连一旁的小满,都早已撵了上去。
原来他在遥遥心里,真的一星半点也比不上他们,她的故交好友,兄长亲族,那他到底是什么?
心血来潮时对他一厢情愿的回应吗?
不,她不是,他也不准。
遥遥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分走。
而已经跑出遥竺院的良宵不知怎的,忽然顿住了步子,眼泪止不住的掉。
小满撵上来时心疼坏了,忙掏出帕子给主子抹去,又气又急,直接破口大骂:“夫人,咱们去二公子那,大将军这个挨千刀的平白无故发脾气,也不知道作贱谁,您不理会他的时候比外边巷子那没人要的阿猫阿狗还要不值钱……”
谁料良宵却愤愤道:“不去,我哪儿都不去。”说罢竟是往回走。
小满有些糊涂。
她的主子又道:“你叫二哥去陪岚沁,我不去了。”
小满还想追上去,瞧见大将军的身影瞬间怂然,止步不敢上前。
刚追出院子的大将军和刚转身回去的良宵同时愣住。
良宵哭得更凶了,二话不说便扑到男人怀里,抽抽嗒嗒的哽咽出声:“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与母亲是个什么境况,你不让我回来你让我去哪?好端端的发脾气算什么?是不是瞧我不顺眼了还记恨我从前做的那些糊涂事?我对你有多少情意你都看不出吗?宇文寂你就是没良心的,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就总这样,说话说一半,一时好一时坏……”
你这到底是糟践谁啊?
第58章
——你这是作贱谁啊?
甚至在抱着哭成泪人儿的遥遥回遥竺院时, 宇文寂还在想,遥遥回来了, 哭着回到他的怀里,是不是代表无论如何,她选的都是自己?
遥遥只能选他,良国公府不是好去处, 那里有处处算计她的母亲和姐姐,任何故交好友都不能成为她的最终归属, 但他们不可避免的,占据了他的遥遥。
危机感无声无息的升腾而起。
像是蛰伏在丛林深处的野兽, 四周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 是它残败的身体在泊泊流血,此时外界有任何一点儿声响便会被惊醒,因为这头兽清楚, 不是死于敌手, 就是死于这副身躯的伤残,可它想活。
宇文寂知道, 自己已经疯.魔, 有些东西一旦泄露出来便有如覆水难收, 再难掩盖。
他细心给她擦干眼泪, 露出那张清丽卓绝的小脸,细心将她身上的毛领斗篷取下,露出里面那件颜色鲜亮的石榴红襦裙。
他再没有说一句狠话, 只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幽深黯眸疲累的合上。
沉默中,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暗哑,透着丝妥协屈服的颓丧:“遥遥,今日我休沐,为何你就不能陪一陪我?”
这年的宇文寂已经不是孩童,他再不能用哭闹来求得任何东西,但骨子里,他就是知道想要什么,先拼尽全力去争取,“岚沁有什么好,她比得上我好吗?外面这世道有什么好,有将军府好吗?”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良宵要被他气死了。
她的将军不是这样的。
她拿没什么力气的拳头去锤男人的背,“你不能拿这些来轻贱自己!”
这些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将军就是要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问她:“非要选一样不可,你回答我。”
良宵被他逼得想打人,可是挣脱不开这个怀抱,于是她狠狠咬在他脖颈上,咬到牙齿发颤,将军吭都不吭一声,她心里阵阵抽痛,到底是舍不得,眼泪不争气的掉下里,终是无力的趴在他肩头上,“我们不是早在几月之前就和好了吗?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这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他们有说有笑,怎么会闹成这样啊?
宇文寂身形一震,缓缓松开手臂,认真看着娇妻的眼睛,冷寂的眸光渐渐带上点点星亮,却是默了许久才开口:“遥遥,遥遥,”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额头上眼睛上,“把我放在这些地方,时刻牵挂着爱恋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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