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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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了一半,医士抬头看向床榻上的娇女子,难掩忧心神色:“还请夫人千万小心,小女无才无能,不能替您分忧解难。”

良宵心下一沉,点头应下,给了银子叫冬天将人带下去,手里攥着那药瓶子,思绪复杂。

初初得知这秘药是前世,她大闹了三年和离后,还是被将军死死禁锢在身边,没有一点办法,眼见和离无望,渐渐的屈服顺从了几日,偏是那时,小圆拿了秘药来,说是可以主控人的心智行为。

然而当她拿着秘药去书房时,竟是没下手。

如今故技重施,既要把她除去,又要稳固与将军府的联系,母亲莫不是想来一出狸猫换太子?

她本是棋子可有可无,下一枚棋子是谁才令人细思极恐。

偏偏月事缠身,这身子极不松快,她都懒得下床,更别提去国公府。

“夫人夫人!”

外边传来一道急急的声音,是小满,掀开了珠帘竟是小跑着到她身边。

“怎的了?”良宵问。

“大夫人来了!”

得,良宵定定神,这回不用她过去,母亲先来了。

那日胡氏暗里使了招数,原就是算定了后招,可顾不得是八月十五这样的团圆日子,且说良国公府,老公爷将事情交与刘氏做了,她被迫落了个不讨喜的清闲,便更要上门来了。

良宵换了身素色罗裙,长发自然落下,右手搭着小满的手,一步一步的动作慢极了,一则是双腿发软,二则,存了别的小心思。

“唉哟,乖乖,怎的几日未见,竟是这般憔悴了?”胡氏好似又回到了从前那般,热情迎上来,“娘记得你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唉。”

瞧她伤神,良宵也敛眉垂眼,叹气道:“姐姐出了这样大的差错,女儿都没来得及回去看看,还要劳烦您跑一趟,女儿不孝。”

胡氏在心里啐声养不熟的白眼狼,竟是拿话噎她!不过瞧她这面色,怕是出了那档子事也不好过。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一而再的做出这等寒心事。

正要开口,听得外边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人未至声先到:“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哎……”胡氏笑脸相迎,然往日谦逊孝敬的贤婿眼里却明显带着几分不耐与厌烦。她脸色一僵,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怕别是被那个白眼狼魅惑了心神去。

到底是美色误人。

也诚然,从前宇文寂最是尊敬这位岳母大人,多是因着娇妻爱屋及乌,而自从寿宴那夜知晓娇妻的种种防备后,他心下存了疑,特叫老黑去探查过。

得到的消息有说母女俩亲厚的,也有老婆子说母女俩心存芥蒂的,然这些都抵不过娇妻态度的转变。

许多事情不关是非对错,她不喜的,他自是不会欢喜。

尤其昨夜,回府后立即叫了下人挨个来问,找出蛛丝马迹,皆是指向良国公府。

这厢能给个好脸已是看着娇妻的面子。

“先坐下。”宇文寂拉过良宵的手,谁料猝不及防的被甩开,他霎时错愕的抬眸盯着她,神色一凛。

“知道。”良宵忽的冷声冷语,转身时悄然捏了下男人的大拇指。

胡氏没瞧见此番小动作,光是看到两人貌合神离便已乐得开怀,她咳嗽两声,故作责怪:“宵儿,怎的这般对夫君说话,从前娘教与你的规矩全忘了?”

良宵轻哼一声不作理会。模样傲慢无礼。

“贤婿勿见怪,”胡氏忙打圆场,“她这孩子总长不大,怪娘没教好。”

宇文寂心不在焉的应一声,探究的视线掠过对面的女人,兀自摸了摸大拇指,方才的惊疑尽数消退下去。

胡氏在主位上坐下,叹气道:“想来你们也都知晓了,此番阿美落选,我这当娘心里最不好受,所幸天无绝人之路,那英国公府的小女儿顾氏原是心有所属的,此事无人知晓,偏生那日席面被我撞见,女儿家念着心上人不肯嫁呢,”

“苦于圣旨已下,这阴差阳错的,若是能调和一番,岂不是成全了两桩姻缘,贤婿觉着如何?”

良宵眼皮子猛跳几下,一下子明白过来母亲这是想的哪一出,先栽赃陷害她,好叫将军对她失了信任,再登门作愁苦态,一面装模作样教育她从良向善,以博得将军好感,顺势借将军的手将良美落空的婚事调转过来。

这样好的心机手段,当真是用心良苦。

可将军信她,母亲要白绸缪一场了。

确实,胡氏打得一手好算盘,殊不知除却宇文寂一心向着良宵,还有一事被蒙在鼓里——

她的好女儿没被选上,权当是大将军为了娇妻少皱些眉头暗中安排的。

因此,宇文寂听了这席话,竟有些忍俊不禁,慢悠悠的抬了眼,习惯性的去摸索右手腕上的佛珠,摸了个空才想起,那日被他扯断了,再没有串起来。

顿了顿,他点头,“岳母大人言之有理。”

胡氏展颜,“为娘区区一介妇孺,见不到龙颜,也怪她父亲……都是一家人,此番还要多仰仗贤婿帮衬啊。”

宇文寂先是瞧了眼娇妻,见她气恼得锁紧眉头,指关节扣起,有节奏的轻敲着茶几,似思索这事的可行性,半响后才开口:“太子婚事实乃国事,小婿说得上一二不见得圣上便会听,若不成,还望岳母大人见谅。”

“有你这番话娘就放心了!”才一会子功夫,胡氏喜色跃于脸上,再瞧瞧一旁的便宜女儿,倒觉更碍眼。

倘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她控制于股掌之间的人,何尝用她几次三番登门,怕是吹吹枕边风便能更好利用这层关系。

快了,等她将宝贝闺女的婚事办妥,才来除掉这个碍事的白眼狼。

“宵儿,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别给将军惹乱子!”说罢,胡氏又对宇文寂和言好语道:“贤婿多宽容些,她年纪小,许多事不懂,若是真做得出格,我这当娘的责无旁贷,该当管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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